杜荣看着我,很正经地道:“半山,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但一个人近一段时间的时运会在他的面相上提前表现出来,我已经很仔细地看过,确定没有一丝差错,确定你这几天必定会有一场大难,比血光之灾都还严重,这场大难能不能渡过去,我算不出来。”
    “而且我为你推算了好几个方位,找不到一个方位是吉,每一个方位对你来说都是大凶,然而你不离开这里,仍然是大凶中的大凶,无法逃避,所以我说找不到你可以去的地方。”
    杜荣坦白说出来之后,林潇潇虚脱了,她愣愣地问杜荣:“这大难真的会——”
    林潇潇说不出来,两行泪眼已经挂在脸上,泪眼朦胧地地看着我,担心,不舍,害怕,他的脸上挂满许多情绪。
    越到这个时候,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不能乱,要冷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前能对自己不利的就只有我的三魂七魄的问题,除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劫难还能至我于死地。想了想,我问杜荣:“师兄,你能算算我这一劫是出自哪里吗?是自身还是外界?”
    杜荣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但是你得重视,这真是一个严重性的问题。我建议你从今天开始,哪里都不要去,就一直呆在店里算了。”
    我当下摇头,道:“师兄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我能不能度过这场大难吗,既然不知道,也就是还有机会能活下来,不是吗?”
    “半山,你不能这样子,你这是在赌,你知道吗?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赌不起的。”杜荣也是为我担心,在劝导我。
    我笑了起来,道:“师兄,你不是说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呆在这里也是大凶中的大凶吗?既然到了哪里都避不开这一场劫难,倒不如迎着劫难而上,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
    杜荣想说什么,我没让他说,接着道:“不死也是死定了,怕个啥?死是保底,如果能搏出一条生路来,那就是赚了。”
    最终杜荣泄一口气,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反正都是无处可逃,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该干嘛的干嘛。”
    “半山,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林潇潇愣愣地看着我。
    我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就算我真的死了,化作鬼也会来守着你。”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林潇潇赶紧捂住我的嘴。
    杜荣有些被林潇潇感染,变得更加的凝重,他道:“半山,我还是不放心,让我打一卦来看看。”
    杜荣说着,从他的贴身衣服口袋里摸出两瓣筊出来,那是打卦用的东西,像两枚月牙儿一样,显暗红色,光泽很强,随之他让我和他一起去到菩萨的神位前。
    在神位前站好之后,杜荣一脸的虔诚,而后闭目,开始叽里咕噜地念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时不时地还把茭在我头上绕。
    期间一共绕了三次,念完之后,杜荣双掌夹着两瓣筊施了一个诀,随后把两瓣筊打在神位面前,啪啪两声,两瓣筊打在神位前之后弹分开去,随之杜荣赶紧观察两瓣筊的排列位置,这一看之下,杜荣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道:“半山,虽然打卦我还是刚刚学,不精通,虽然我不能细细地解这卦象,但是看这卦象的排列却是大凶,这是错不了的,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这是为什么嘛!”林潇潇大吼,情绪十分不稳。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说不出话来,此时我虽然很冷静,但不代表我心里不害怕,不担心,只不过我我把这些情绪全都压抑起来,如果我都再表现得哭哭啼啼,林潇潇岂不是要崩溃。
    杜荣想了想,他对林潇潇道:“之前我也说过,半山能活到现在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已经是一个奇迹,那是因为他父亲上了天孤谱,这是没办法的。加上半山他自己在巫道方面也走得很远。在巫道上走得很远的人都有五弊三缺,或许半山运气不好,刚好应了缺命。”
    越说我越没有生路,林潇潇已经说不出话来,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我道:“杜师兄,你也不用再为我想办法了,既然逃不掉那就接受,看来我觉得自己得主动了,我怕自己时间不够,在大劫没有到来之前我得抓紧时间做我想做的事。”
    “你要干嘛?”杜荣和林潇潇同时问我。
    我道:“现在我得马上去拜访赵大罡他老父亲。”
    “此人是什么来头。”杜荣问。
    我道:“他可能知道我爷爷当年之事。”
    “哦!”
    当即之下,我立即拔打赵大罡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我赶紧问:“赵老板你现在在哪里?”
    “哈哈!是半山大师啊!”电话那头赵大罡十分开心,他的开心却让我显得很可怜,只听他道:“我刚刚把该做的做完,正准备去县医院,大师有什么事么?”
    我道:“正好,我想见一见你父亲,他们在县医院吧?”
    “好啊!他就在县医院,我这就过来接你,你在店里吗?”
    “是的!你赶紧过来吧。”
    “好!”
    挂掉电话之后,我和林潇潇迅速把店里收拾一番,没要几分钟,赵大罡的车子便到来店门口的街道上,我叫上杜荣一起,随之我们上了赵大罡的车。
    赵大罡打量了杜荣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一边开车一边问:“不知道半山大师找我父亲有事么?”
    我道:“实不相瞒,我想向你父亲打听打听当年临谓劳改所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你打听这个干嘛?”赵大罡不解地问我。
    我道:“一时半会儿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反正是关于一桩阴间的事,赵老板你专心开车,开快些,见到你父亲再细说。”
    “好勒!”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凝重,赵大罡应下来之后,立即加大油门,迅速驶出小镇,很快就上了高速。
    一路上赵大罡基本是有多快就开多快,这一次,我也没有说什么,恨不得马上就到医院。车子飞速行驶,很快下了高速,大概十来分钟之后就赶来到县医院,十分迅速。
    我们四人来到病房里时,赵二罡已经好了很多,此时半坐在床上,神色也很好,一见我赵大罡的父亲和母亲就一个劲地问好,一个劲地感谢。
    等两位老人消停下来之后,我道:“老爷子,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我想向你打听当年临谓劳改所出了什么事。”
    赵老爷子一听,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本就苍老的脸上慢慢堆起了一层层的皱纹,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我,问“你打听这事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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