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乱,杀戮起。
    无情之种,在四处埋伏。背叛的血液,也随之而渐渐诞生。
    听到这,田小巧满脸的不自然,哼哼道,“为什么你的恩师不阻止那些败类的离开?”
    陈碧春的恩师,其实也就是田小巧的祖先。
    “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最难管束的也是人心。”
    陈碧春瞥了田小巧一眼,幽幽道,“人心难测,若是强行束缚,换来的或许是更大的叛乱与血腥。”
    陈碧春这话说得没错。
    压迫一些人,就好比压弹簧、压弹力垫,压得越狠,反弹的力度越大。顺其自然,兴许还会好些。
    特别是对于那种骨子里就很狠辣、血腥的主,越是压迫,越是狰狞、可怖!换回来的或许就是内部的分裂。
    田流风明白这一切,放那些人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好吧。”
    田小巧哼哼了两声,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足有半晌,又昂头看向陈碧春,“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
    陈碧春叹了口气,“便是祸乱的开始了……”
    人族精英,有豪情万丈的英雄果敢之辈,他们恣意逍遥、饮酒驰马江湖,手揽美人腰,坐看潮起潮落,拳震八方猛士,说不出的快活、潇洒。
    也有卑鄙、无耻、阴毒之辈,他们为了变得更强,为了得到更多的美人、、美酒、权利,明里暗里使绊子。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江湖的杀戮也就此开始了。
    先是单纯的看不过眼,再是仇恨相杀,接着便是种族祸乱。
    一些阴暗的人,阴暗到了极点的时候,他们宁愿选择加入异族,也要选择杀死阻拦他前进的同类。
    人族在数十亿年前,还是统领万族的强横族群。
    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且敢于抗衡她们。
    但随之一些人类的倒戈、加入、异族渐渐强大,她们也懂得了人类的修炼之法,也懂得了进阶如仙的超凡之法。
    人类有天才。
    异族也有天才。
    在庞大的族群面前,即便概率再小的天才发生率,集中在一起,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无数的异族天才,由此崛起。
    在一些阴暗人类的带领下,开始了分裂、建国。
    万国,由此而生。
    不管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在之前,田流风都试图控制分裂,试图镇压那些叛变的族人,但这样的人何其多?
    他根本镇压不尽,相反,还引起了无数异族的反扑。
    蟠桃园,由此陷落。
    人族叛变的数量在那个时候有不少,且因为不少的人族精英赖不住寂寞,都去万国大界游荡,没有来得及回援。
    田流风便被这么驱赶出了蟠桃园。
    蟠桃园自此陷落到了异族的手中。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因为人族精英的反扑,蟠桃园又转而回到了田流风的手中。
    就这般分分合合、蟠桃园也随之失陷又复得。
    时间就这般流淌着。
    过去了不知多少年。
    直到十几亿年前的那场大混战。
    田流风被偷袭,重创而亡!
    临死前爆发,把当时的异族精英全都诛杀,对悲伤欲绝的守灵一族的族人吩咐了一番后,田流风随风而逝。
    “他死了?”
    田小巧听得入神,见陈碧春说到这顿住了,侧目问道。
    “没有。”
    我们都知道她恩师肯定没有死,若是死了,哪里会有现在的陈碧春?
    陈碧春继续道,“恩师在远古时代得大造化,掌控了一缕自混沌中而生的清风。此清风已经融入了恩师的魂魄之中。只要清风不散,恩师便不会真的死去。但因为那一战,恩师实在伤势过重,他的不死不灭之体就此被打破。他只余一缕残魂,随着那缕亘古永存的清风,四处飘荡,这一飘,便是十几亿年,在这漫长的生涯里,他指点了许多的天之骄子,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她说到这,扫向我们,‘这就是我恩师的一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绝无可能出错。’
    “田流风,真乃一代奇人。”
    穆文兰赞了声,道,“你说田流风指点了许多天之骄子,难不成他都给她们布置了跟你一般的任务?让你等候那位圣主的到来、”
    “很有可能。”
    陈碧春目放异芒的瞧了眼穆文兰,似很惊讶她的通透聪慧度,她点了点头,道,“只不过这些天之骄子都不是不死不灭之体,这么漫长的生涯里,她们许多人可能已经陨灭了。”
    ‘“但即便留下一部分,也是一股庞大的能量了。”
    穆文兰目有异色的看了眼我,又看向虚空中那个无双如玉般的谪仙少年,“田流风布局天下,只是为了今天?有些匪夷所思。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很怀疑他的动机。”
    “我也怀疑过。”
    陈碧春点了点头,道,“但恩师为人坦坦荡荡,是一位世间难寻的正人君子。他的动机很单纯,只是为了完成女娲帝君给予的使命而已。”
    “使命?”
    "没错。使命!"
    陈碧春目有感慨,叹道,“恩师一生行事,为的就是这两个字。若不是如此。他的一生该是何等逍遥?快活?只可惜被这使命所累,临死都不得安生,不得甘心。”
    “女娲帝君看人之准真是天下无双。”
    陈碧春看向我们,道,“恩师是我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人,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死了。若不是他,我哪里能像现在这般看世界看实事看得透彻,若是像二妹那般陷入了勾心斗角般的权利之争中,该是多么的无趣。”
    你浪费了数万年等候你口中所谓的圣主,就不无趣了?
    我很想这么反问一句,但临了还是没有问,只是道,“你恩师是怎么走得?”
    这么问有些唐突,但陈碧春非俗人,跟她说话直接点就好。
    “随风而逝。”
    陈碧春道,“师傅成仙是源自一缕清风,化道而亡也是源自这缕清风。”
    “那清风呢?”
    “不知。”
    “你师傅只是口头上留得几句话就让你这么确定了圣主所言?还有没有其他证物?”
    “没有。”
    ……
    接下来,我们跟陈碧春又好好攀谈了一会儿,确定了她的心思后,便不再多问。
    之后,她告辞退走了,我们几个则留在这大轮盘之中,继续琢磨着田流风以及圣主的事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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