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英雄冢几里远的山区里有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那里可以说是呒喃慕的家乡,他的童年大部分都埋葬在那里。
    自其记事以来,他的眼前除了那些摄入眼眸的刺眼阳光就是那个面目和蔼的老头儿和那座茅草屋。
    “这娃娃长得真水灵啊,老梁头儿……”
    邻人们每个来看呒喃慕的都这么说,听得都有些厌烦了。但那个被称为“老梁头儿”的老人却像是百听不厌般,每次有人这样说他就要客套半天。
    “哪里啊……就算是再好看,等他长大我还是留不住的呀。”老梁头儿的眼神有些不舍,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欣慰,“早早晚晚,等我老了,没力气养他了,估计他也就该走了。”
    “诶……别这么说啊,老梁头儿,您还有大把的活头儿呐!”那人说着,可也是仅仅哄他开心而已。
    “哈哈……”老梁头儿举起呒喃慕,眼中是一些高龄老人特有的,看淡生死的洒脱。他看着孩子对他亲切的嬉笑,他也和蔼的逗他……叹了口气,他似无所谓般的说道:
    “我也没几天咯……”
    那人知道不能再谈这个话题了,于是他便欣然问到:
    “诶,老梁头儿啊,你既然捡了这个娃娃,还有没有给他起一个像样的名字啊……”
    听到这一席话,老人也是皱起了眉头,他深邃的望着正在牙牙学语的呒喃慕,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也不会起名字……就取村西头向着‘英雄冢’的‘呒喃崖’的‘呒喃’二字作为姓名吧……”
    “‘呒喃’?”那人笑了笑,“全村也有很多人叫这个名儿的……要不要再在后面加个字?”
    “加字?”老梁头儿为难的说,“我爸爸就没有文化,一辈子也就是种地度日,所以给我的名字取为‘梁实’(粮食),摆明了就是怕饿肚子……我也没有多少文化,更不想让这孩子背着一个烂名字庸碌一生,所以……子埙啊,你文化高,看能不能帮帮忙给这孩子取个像样的名字?”
    老人为难的注视着子埙,尴尬的恳求道。这子埙是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腆着个大肚子,整天乐呵的笑,从外表看完全跟他的名字“子埙”挂不上钩。但其实在他的肚子里还是有些文句词赋的。
    “加个‘慕’吧,‘慕容高晓’,正好与‘呒喃’对应。”
    “好,”老人开心起来,“呒喃慕,好名字啊!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面前的呒喃慕跟着拍手附和着。
    显然,呒喃慕是一个弃婴,梁老头在竹林间伐竹捡到他时,他才几个月大,牙齿都没长齐。
    梁实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小孩,特别是婴儿,他一看到就爱不释手,同时心生怜惜。
    “是谁丢的孩子啊?”
    老人四下张望着,但回应他的只有咻咻的竹娑声。在这深山老林中,平时就根本没人涉足,这婴儿恐怕确是被人遗弃了。想到这里,老人犹豫了。
    总不能把他丢在这儿吧!
    老人想着,同时双手环抱住婴儿时期的呒喃慕,翻折他襁褓边缘,老人看到有些线条残留在上面,估计是上课缝上的徽章被人特地撕去了。再一细细注视怀中熟睡的婴儿,老人总觉得他的肩头有点黑色的东西,拨开衣物一看,是块形状怪异的眼型胎记。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你的家人才把你从温室扔到这贫瘠之地吧!老人眼中闪烁着泪花,他很是同情怀中的胎记婴儿,因为他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梁实小时候就是因为身高发育缓慢的缘故,到了成年还没有别人半腰高,于是被人耻笑“侏儒”直至终于慢长起来。
    “我也没有小孩,既然有缘见你,就跟着我吧。”老人和蔼的笑着。其实他也是对这有着稀疏蓝发,褐眼薄唇是婴儿起了爱惜之心,不甘让他孤独的死在荒野。
    反正我也快死了,不如在死之前找点念头……
    梁实这样想着,将自己伐竹用的“勾镰”别到自己的腰间,担起一担被裁剪过的两端青竹,将那孩子放在前端,晃晃悠悠的踏上回家的路。
    就这样,呒喃慕被乡间伐竹老人——梁实救下,作为义子赡养至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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