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世子李浥尘,自边境回来后,谋权篡位,囚尽皇室中人,唯留数年前背弃过他的三公主月兮。
    “陛下,此女如何处置?”
    李浥尘幽深的眼中波云诡谲,觑着脚下的人儿,少女粉颊若芙,紧咬着下唇,娇身瑟瑟,水润的眸中盈满了莹泪。
    “送去朕的寝殿。”
    【文案二】
    我本是曌国众星捧月的三公主,月兮。
    可自从那个曾经被我抛弃的男人夺了父皇的帝位后,我便沦为了他的侍妾,无名无分。
    他肆意羞辱我,多次告知我,我只是他身边最低贱的侍妾。
    为保住母后和弟弟的性命,我置若罔闻,不得不拖着残破的身子忍辱负重,苟延残喘,日日看着他与他的挚爱江妘成双入对,恩爱缱绻。
    不想,巡游结束回宫后,他骤然对我极好,还总做些令人迷惑的事。
    他遣散了后宫。
    他杀了江妘。
    他要立我为后。
    他跪在我脚下苦苦哀求,求我不要药掉腹中孩儿。
    【小剧场】
    1
    陡崖上黑云密布,李浥尘看着被刺客劫持的女子,她身形单薄,清泠的眸子中却无丝毫惧意,也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他燥从心来,脱口而出:“朕救贵妃。”
    当他放下江妘,心慌意乱地回到崖顶。
    人儿永远闭上了眼,身下淌着殷红的血迹。
    御医说,那姑娘,还怀着身子,已有孕月余。
    2
    李浥尘重生了,重生到月兮被劫持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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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卫谚那里受伤, 沈迟意在保宁待的也算不上顺当。
    自打她和卫谚吵完架,卫谚就销声匿迹了,只隐约听说他又是有什么重务在身, 理智上她能理解,但感情上, 她还是止不住地冒火,正好沈姑母提出邀约, 她就随姑母来了保宁, 想着清净几天。
    而沈姑母耳闻了卫谚和自家侄女的事儿, 她是对卫谚完全不看好, 倒不是卫谚品貌有什么问题,只是齐大非偶这四个字,就足够让人望而生畏了,她是过来人,最清楚一个道理,任何亲事都不能完全寄望于对方的良心。
    因此她也越发关心沈迟意的终身大事, 想给她寻个门第人品差不多的,恰好儿子的好几位同窗好友今次都中了举,她便让儿子频频邀约这些人来府里赏花赏景, 沈迟意简直哭笑不得。
    今儿个保宁有处佛寺建成, 沈姑母又带上她和沈若渝,准备去新寺开光祈福, 在路上她嗔道“你啊,也别太拘着了,本就是来保宁散心,你这么一日一日地闭门不出,这是散心还是闹心啊?还是觉着我招待不周?”
    沈迟意只得赔笑:“那倒不是, 只是我不喜人多吵闹。”
    沈姑母再嗔:“你小时候最爱热闹了,怎么一到我这里,你就成了个清静人?”
    沈迟意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随着她上了马车。
    新寺里已经来了不少保宁的达官显贵,柳表哥那几个中举同年赫然都在,这些人多是官宦人家出身,最差也是乡绅子弟,毕竟在古代,念书也是门烧钱的差事,只有一位秦举人,身上都是半旧衣裳,袖口还磨了毛边,可见出身贫寒,不过他成绩却是极好,仅次于柳表哥了。
    柳表哥也和他关系最好,平日多有邀约,上回秦举人去柳府的时候,惊鸿一瞥见到了沈迟意,一直念念不忘,而且知道她曾经出身名门,还是知府侄女,他心下颇为热切。
    他才在寺中求了道好签,就见沈迟意陪着沈姑母进来了,他双眸微亮,含笑冲沈姑母一行行礼招呼。
    沈迟意还了一礼,避开他有些热切的目光:“姑母,这里檀香味太浓了点,我想出去透透气,让阿姐先陪着你吧。”
    沈姑母瞧她真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忙道:“去吧去吧,这里不用你陪着了。”
    沈迟意走到佛寺后面的竹林里,谁知这时天上却飘起雨丝来,她正要返回屋里,不留神脚下一滑,这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手臂:“沈姑娘小心。”
    沈迟意转过头,发现正是那位秦举人。
    秦举人意识到自己失礼,忙收回手,浅浅一笑:“莽撞了。”
    他手持一把油布伞,徐徐撑在沈迟意头顶:“我送沈姑娘回去吧。”
    沈迟意正要道谢,忽然觉着背后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卫谚骑马立在竹林外,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浇的湿透,唇瓣紧紧抿着,面色冷沉,眸中隐隐还有几分气恨委屈。
    ……
    卫谚原本还一径装样,听说柳表哥的同年都已返回保宁之后,他彻底呆不住了,刚回蜀中不到三盏茶的功夫,便直接带着人策马赶往保宁。
    他伤口本来就没愈合,这么一番折腾,伤口自然又裂开了,整个人一副惨相,都不必他再费心怎么在沈迟意面前装可怜了。
    幸好保宁离蜀中只有一日的路程,他又快马急行,终于在第二日天亮的时候赶往了保宁府,柳知府见他过来,万般惶恐地出门相迎:“郡王…”
    卫谚不耐与他缠扯,往后瞧了眼,也不见沈迟意跟出来,他连日奔波,到现在了连沈迟意一根头发丝也没见着,他又是疲累又是浮躁,冷冷问道:“沈迟意呢?”
    柳知府心里咯噔一声,忙答道:“回郡王的话,沈家侄女和内子去申通寺进香了,大概傍晚才能回来,您要不要进府等一等,下官…”
    卫谚压根没听见,一扬马鞭,直接去了佛寺。
    他万没想到,自己在佛寺找了一圈,最后竟然看到沈迟意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书生就在树林里说话,两人仿佛幽会模样,他心肺都快气炸了。
    这才几日,沈迟意真的认识新人了?她这就不要他了?!
    沈迟意没想到卫谚居然会过来,愣了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倒是那位秦举人,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认识卫谚的。他见卫谚容颜俊美,盛气凌人,心头竟然颤了颤,才惊疑道:“这位是…”
    “他是瑞阳王,是我旧识。”沈迟意瞧卫谚这般气势汹汹,忍不住叹了口气:“秦举人先去别处吧。”免得卫谚作起来,误伤了旁人。
    秦举人没接触过这等身份的强权人物,卫谚脸色又着实可怕,他不免吓了一跳。
    卫谚听见她的话,反而更怒,攥着马缰的手微微泛白,声音冷冽地对秦举人道:“本王还没开口,你敢离开一步?”
    沈迟意挑了挑眉:“既然王爷有话对秦举人说,那我就先走了。”
    她也当真不留情面,抬步就要离开。
    秦举人瞧两人这般你来我往的,哪里还不明白?他就是再对沈迟意动心,也没胆子大到和王爷抢女人的地步,脚下生风地跑了。
    竹林里一时只剩下沈迟意和卫谚,沈迟意冒着雨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拦腰紧紧抱住。
    卫谚的声音有几分霸道又有几分委屈,从她头顶飘来:“你不准走!”
    他恼恨地问:“那人谁啊?”
    寒窗苦读不易,沈迟意怕他脑子一抽跑去针对秦举人,皱眉解释道:“我表兄的好友,出来帮我送伞的,王爷连这也要过问?”
    她被淋了一头雨,奋力挣扎了几下,伸手去推卫谚:“王爷还不放开我?”
    搁在往常,她这点力气跟卫谚比自然是不够看的,此时不知道怎么了,她才推了几下,卫谚竟闷哼了声,身子微微晃了晃。
    沈迟意摸到他腿上厚厚的绷带和渗出的粘稠血迹,忙低头一看,自己掌心鲜红一片,她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和卫谚置气,忙转过身问:“你怎么了?”
    卫谚说来还真有些戏精天分,见沈迟意面露忧虑,他当即顺杆爬,放软了声音,有气无力地道:“老二出了点事,我前些日子去救他的时候,不慎被毒箭射伤了。”
    沈迟意瞪大了眼:“毒箭?”
    卫谚忙道:“毒已经解了,只是伤口一直还未愈合…”
    沈迟意忍不住皱眉呵斥:“你伤口既然未愈就该在蜀中好好调理,跑到保宁来干什么?若是伤口恶化该怎么办?”
    他迟疑了下:“我想你了…”他面皮发臊,放低了声音,轻抿了下唇瓣:“想得要命…”
    他手臂紧紧缠着她的腰,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有些委屈有些气恼:“谁让你跑这么远,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还和别人在林子里卿卿我我的。”
    卫谚这人,气人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抽丫的几嘴巴子,但可怜起来也是真可怜,尤其是一个强势惯了的美人,忽然摆出这幅病弱可怜的姿态,便是铁人也会心软。
    沈迟意见他这样,火气顿时消了不少,平心而论,卫谚帮过她不少,对她算得上极好,她不可能全然无心,他私藏她书信的事儿虽然让她极为恼火,但也没有到让沈迟意看着他受伤流血还无动于衷的地步。
    她想了想:“你先放开我。”她又补了句:“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儿淋着。”
    卫谚难得老实,乖乖地松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沈迟意又想起之前家里的黑猫,每回犯了错就这么眼巴巴地瞧着她,直看到她心软为止。
    她无奈揉了揉眉:“先回柳府,得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
    她往前走了几步,见卫谚还在原地杵着,似乎想紧跟上她,又担心惹她恼。
    沈迟意明知道这货有装可怜的成分在,心头还是一软,返回几步,主动牵起他的手:“回去吧,我帮你上药。”
    卫谚唇角微翘,又不想让喜意表现的太明显,忙放平了嘴角。
    沈迟意让下人简单告知了沈姑母,然后就带着卫谚回了柳府,柳府上下都吓得不轻,见沈迟意和这位郡王的关系不同寻常,越发不敢慢待,特地腾空了一处院子给两人。
    沈迟意知道卫谚脸皮薄,把屋里人都遣退了,才道:“伤在哪里了?让我瞧瞧。”
    卫谚就站在床边,他除了不好意思之外,更担心自己会在她面前出丑,一手搭在腰间玉带上,沉吟了下:“其实伤的也不算重,我…”
    沈迟意瞧他外裤都被血迹渗透了,又急又不耐烦:“我是来听你废话的?”
    她两手一用力就把他重重推坐在床上,一手按在他胸口,一手就去解他腰间金扣——是个标准的欺辱良家妇男的姿势。
    卫谚:“…”
    沈迟意很快把他外裤扒拉下来,她半蹲下来,给他卷起亵裤,拆下绷带,仔细瞧着那道隐隐裂开的狰狞伤口。
    她光是瞧着,都觉着自己大腿隐隐作痛。
    她问道:“余毒确定清干净了吗?”
    现在卫谚躺在榻上,两条长到没边的腿耷拉到地面,沈迟意就半蹲在他腿前,画面简直…
    卫谚往下一扫,就看见沈迟意嫣粉的唇瓣微微张合,他瞬间想到一些旖旎靡靡的画面,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沉沉地嗯了声:“周钊帮我处理的。”
    他话音才落,就觉着腿侧一凉,有只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腿上按来按去,这时沈迟意在给他涂药…
    沈迟意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对着卫谚两条又长又直的腿有些唏嘘,这腿少说也能玩一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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