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梦雨楼门口,见往日繁华的酒馆如今已经停业,矗立在仙释山的这栋大楼跃然间变得的萧条不已。
    正要登门拜访,忽见有扶苏手持玉笛迎面走来,气势汹汹,显然十分憎恨,近前嗔怒道:“都怪你们追根揭底,不然薛大哥不会烧掉冚葬坡!”
    白岈自知有愧,但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潜入冚葬坡密室被薛弋得知了?他还被蒙在鼓里,哪里料到进入密室时,身后跟着一只“镇魂鸽”。茫然道:“有姑娘……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扶苏恼火道:“没关系,那花蝎姬等人是怎么知道冚葬坡的密室一事?你们自作聪明破解了其中玄关,却不妨花蝎姬暗中跟踪。”
    白岈骇然良久,沉吟道:“怪我一时莽撞……但密室里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间研究‘太阴炼形’的密室,其中的秘密并没有泄露……而且他们早就知道实情……”
    有扶苏一怔,厉声道:“什么秘密?”
    白岈见她不知实情,自知言语有失,那朱妤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白岈苦笑道:“其实没什么……当年薛夫人身怀六甲时不幸被森罗岛魔物咬伤,得了一个败血之症,所以这病就传了下来。”
    有扶苏哑然失色,追问道:“有的医吗?”
    白岈正要回答,朱妤抢先说道:“没得医,你别抱希望了。”
    白岈慌道:“不是的……总会有办法的……”
    朱妤斩钉截铁道:“没得医,没必要安慰她。”
    有扶苏冷声道:“总之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去冚葬坡,花蝎姬怎么会知道,薛大哥怎么会逼不得已烧掉冚葬坡!”
    她用玉笛指着白岈吼道,一副要将他大卸八块的架势,又冷言道:“薛大哥只凭此治病,即便有秘籍有功法也绝不向人吐露半句,你们倒好,居然咄咄逼人,害的他卧床不起!”说着眼睛红润,话音有些呜咽,“他……他要是死了……我派揽妖宫的妖兽……下山……”
    白岈骇然道:“你稍安勿躁……仙幢门博学多识,我去问问采苓、阳婀她们,或许有的医。”一旁的朱妤听他要回仙幢门,当下愤恨道:“你答应过我,不分胜负,你不会去见绾晴!”白岈叹道:“现在人命关系,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朱妤怒声道:“不可以!”
    有扶苏一听仙幢门,自知是徵梦泽一带的大道之源,说是仙府也不为过。然而见朱妤意气用事,横加阻拦,便对她抛以冷眼,对白岈厉声道:“那你快去!只要治好薛大哥的病,我跟你既往不咎!”朱妤忽地拔剑说道:“你若敢走,我立马将梦雨楼夷为平地!”有扶苏怒道:“我会怕你!”
    两人争锋相对起来,白岈破口婆心的一番劝解终是无济于事,那有扶苏挺着玉笛打出了路了“姑射神掌”,招招要人性命。可朱妤的武功比她高出许多,单以三成“浮光若梦”的內劲就把有扶苏的玉笛震碎。紧接着使了一招水墨剑法的“雨墨洒点”,此招虚影重重,虚实难定。
    她并非要取了有扶苏的性命,只是要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她知道有扶苏即便知道薛弋是异类,她也会矢志不渝,若是白岈也像她一样该多好,可惜自己不是他所爱之人。
    有扶苏难以招架,踉跄的步步后退,怒火燃眉之际便欲施法召集附近山林中的猛兽作战。白岈一看她掏出了几张符篆,上面画着鱼龙鸟兽,心知不妙,若是大批狼群集结于此,灾难将不可想象。急忙拔剑阻拦,左手轻轻一招“神霄掌”将有扶苏打退,然而右手使了一招“柠檬三式”,砰的一声撩开了朱妤刺来宝剑。
    他见朱妤的剑法犀利,也素知她的武功,因此在力道上比打退有扶苏的掌法强了三倍。可谁知朱妤此剑即是点到为止,力道并非迅猛,不禁难以招架白岈的剑法,使得身子踉跄不已,向后退了数步之远,险些栽倒在地。
    白岈一怔,那朱妤愤恨道:“在你眼中我连她都不比不过吗!她要杀你!我呢!”白岈慌道:“不是的……我以为你要杀她……是误会!”有扶苏怒道:“你个恶毒女人,不要厚颜无耻!”这一句话直接把朱妤刺激恼火,秋眸凝视正要杀了她,可是那白岈只是相劝,强加阻拦。
    朱妤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她秋眸凝泪,摇头悲笑了几声,愤恨道:“白岈……你对我这么残忍,就别怪我对你薄情!”话讫,懊恼而去。
    白岈急的热火朝天,向那有扶苏骂道:“你个死丫头片子说的太过分了!”他一路下山追寻,然而始终也没有见着朱妤的身影。而那有扶苏也缠着他,让他去仙幢门求医。白岈恨道:“薛弋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你要想救他先帮我找到朱妤。”
    有扶苏一怔,呢喃道:“你……喜欢她?”
    白岈斜觑了几眼,冷声道:“这个跟你无关,我最讨厌别人威胁……你要想让妖兽与人为敌,助涨九幽妖徒尽管去做就好,我倒要看你能讨到什么好果子吃!”有扶苏愣了半响,没想到他会急成这个样子,先前那副好欺负的样子瞬间一去无形,变得蒸蒸然威严不可侵犯。
    有扶苏见拿他没辙,鼓了鼓嘴,喃喃道:“我去找便是了你干嘛生气,大不了我跟她道歉嘛……但你要去仙幢门求医。”白岈沉闷道:“你先找到她再说。”
    他郁郁寡欢,完全放不下朱妤,也不管有扶苏,径自闯进了倾轩梦雨楼。薛弋正在祠堂上香,白岈借由门丁前去探望。见薛弋脸色苍白,面如傅粉,毫无一丝血气可言,不禁自责道:“薛兄弟对不住了。”薛弋笑道:“没什么大碍,生死有命。”白岈道:“我去仙幢门问采苓、阳婀她们看有没有办法……还要劳烦你帮我找下朱妤的下落。”
    薛弋道:“我派人去打听就好,你也没必要去仙幢门,她们也束手无策。家母便寻各地,也只找到‘太阴炼形’这种魔功来维持性命。然而不巧的是,要想修成真正的‘神虚鬼道流’,这门魔功也是必修之功,乌魈自然会紧咬着我不放。若不是有扶苏的揽妖宫势力帮忙,我也活不到今天。只是最近乌魈最近不耐寂寞,凡事亲自开始指挥,我怕连累她。”
    白岈沉吟道:“不知道……《太阴秘籍》你有还是没有……”
    薛弋道:“这是我续命之法,自然熟记于心,但你放心就好,我是不会对外泄露。太阴炼形这种魔功,若是在借助易经阵法中的‘坤卦’之变,是可以穿游冥界的,并不需要罗盘。”他知道白岈于徵梦泽一带习武,自当受人所托,答应销毁《鬼道流》秘籍相关的武学密册,因此晓得白岈的苦衷。
    白岈对他视死如归的决心也是信之无疑,因此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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