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到底什么时候才把这家伙轰走?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您这两天一定看着不让我喝酒,我要是喝醉了肯定要把那家伙掐死。”汉斯眼珠子里带着血丝,即便是强壮如他一般,在长时间的航海劳作和雷格纳暗算双重折磨之下也是吃不消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些天过得难受了些,不过你再忍忍,等到达布里索尼斯哨站就好了。”船长安慰道。
    汉斯哭丧着脸:“难道在这里放了他不行吗?”
    “当然不行,他一定要被送到布里索尼斯才行。”船长干脆的回绝了,他想了想之后又说道:“放心吧,既然上了岸,囚犯们自然就要带上锁链加强监管了,往后他恐怕也没有机会再折腾了。”
    “这是怎么搞的,往常送来的囚犯都是些不会激发斗气的普通人,怎么这次让一个拥有五级斗气的战职者混了进来。”汉斯大副还在抱怨。
    “所以他不是囚犯。”船长若有所指地说:“好了汉斯,再过两天就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汉斯又灌了两口酒,但酒还没咽下肚,只听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而随之而来的是腹部的一阵阵剧痛。
    船长不自然地挑了挑眉头,然后看着汉斯捂着肚子喃喃咒骂雷格纳着往厕所赶去。
    可没过多久,汉斯又返了回来。
    “怎么?忘记拿手纸了?”船长打趣道。
    “不,船长。”汉斯脸色有些发白,完全没有理会船长的玩笑而是有些焦急的说道:“我突然想到了,我这壶酒是从船上那个大桶里灌的。”
    “哪个大桶?”船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就是今晚那个。”
    船长脸色变了,当机立断说道:“立即召回所有在外船员,你叫两个人马上跟我去囚牢里看一看。”
    “是!”汉斯不假思索地立正回答,但刚挺起的腰杆就被腹部的剧痛给再次折弯,看这个状态是没办法马上“披挂上阵”。
    “该死,我去找二副让他来办,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一下,然后立刻去牢房找我。”船长飞快的船上大衣向门外走去。
    ……
    当夜,雷格纳躺在草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说实话这几天他也被汉斯折腾的够呛。
    “真是见鬼了。”雷格纳对自己精心配制的独门秘药这几日的表现很不满意。因为他给汉斯下的药不仅有加快代谢的功能,而且还能使人清心安神,然后再热情似火。
    简单来说,雷格纳的药是蒙汗药、**和泻药一起拼凑出来的。按照雷格纳的想法,他的报复本应该找个机会把汉斯那个大块头迷倒然后抽上几个大嘴巴再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拿走才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在他手里所向披靡的“阴人神器”这次似乎不怎么管用了。
    雷格纳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斗争历程”。
    第一次,他负责给汉斯送饭,于是在汉斯的饭里面撒了足够迷倒两个成年壮汉的分量。那天汉斯吃饱之后若无其事的揉了揉肚子,然后躺床上就睡觉了。
    第二次,雷格纳找到机会在汉斯的茶杯里撒了足够迷倒十个人的分量。这天汉斯有了反应,但却只是拉肚子,于是暗中关注半天的雷格纳气得把没吃完的铁罐头扔进了厕所。然后那天满身臭气的汉斯莫名其妙的找个理由就把雷格纳骂了一顿,然后让他去刷茅厕。
    第三次,雷格纳趁船员不注意把所有的蒙汗药都倒进了朗姆酒桶里,但因为航海时期船员禁止饮酒,所以这大半包**一直没有发挥作用。
    这蒙汗药虽然是雷格纳拿各种**泻药**拼凑而得的,但是不得不说药效还是相当强的。雷格纳曾经用它药翻过一个有四级斗气的战士,而且亲眼见证了那个战士整整一天都在昏昏欲睡,跑肚拉稀,**焚身三种状态下来回切换,可是在面对拥有八级实力的汉斯的时候,这点粉末就只能起到跑肚拉稀的作用了。
    但就在他心烦意乱睡不着的时候,雷格纳突然发现门口守卫的水手的头都开始栽了下去。原来,水手们在船上虽然遵守规定严禁喝酒,但是好不容易结束了十几天的航海生活,总要让船员们放松一下。
    于是按照惯例大部分船员放假两个小时,可依旧有小部分水手要坚守岗位。所以,无论是为了补偿还是天冷暖身子,船长允许每个值班的水手可以喝两口烈性朗姆酒。但这次的朗姆酒里却撒了雷格纳的**,这药虽然对八级的汉斯没有太大作用,但这些四五级的水手却没有汉斯那么强壮的身体,于是看守牢房的水手现在大都昏昏沉沉四肢无力,看样子是中了**的招。
    雷格纳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当初他在酒桶里面下药的时候纯粹是一种发泄心理,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里有两根细长的铁丝,当初入狱时雷格纳贴身收藏的药包都没有被发现,这藏在头发里的铁丝自然更不可能被没收。而这两根铁丝,用雷格纳自己的话说就是“吃饭的家伙”,当初在梅林德尔的贫民区,几乎所有人家的门锁都被他这“吃饭的家伙”撬开过。
    雷格纳轻轻地翻了个身,看着自己的三个“室友”,此时三个壮汉的鼾声惊天动地,俨然睡得不能再死了。这本是自己偷偷溜走的好机会,但雷格纳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一人身边。
    “哎哎。”雷格纳轻轻地踢了他两脚,但那人却只是发出一阵满足的哼哼声就继续鼾声震天。雷格纳无奈地蹲了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脸,壮汉总算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
    “老大,什么事啊?夜壶我明天倒。”壮汉显然很不清醒。
    “倒什么夜壶?洛瑞,我告诉你啊,这次是跑路的好机会,不想做奴隶就快点给我起来叫醒埃蒙和基尔瑞克。”雷格纳说完就从头发里抽出铁丝开始摆弄牢锁。
    而囚犯洛瑞则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正在撬锁的雷格纳,然后迅速起身叫醒了埃蒙和基尔瑞克。
    没过多久,埃蒙和基尔瑞克就已经从洛瑞那里弄清楚了情况,而此时雷格纳也不负众望打开了门锁。四人蹑手蹑脚的来到昏睡的水手身旁,找出了打开脚镣的钥匙。
    “走走走,尽量跟上我。”雷格纳虽然年龄小,但如果真论起隐匿逃跑的本事,他能算其他三人的祖宗。
    “老大,你看,他们怎么办?”埃蒙指了指其他的牢房,有几个囚犯已经醒了过来,正眼巴巴的看着雷格纳四人。
    “那就一起放出去,人多趁乱也好逃跑。”雷格纳把牢房钥匙扔给埃蒙。
    所有的囚犯都从牢房中被释放,并且解开了脚镣。但就在这时,埃蒙拿起水手身旁的长剑抬手就向昏睡的水手脖子砍去。
    叮!雷格纳扔出一根铁丝打落了囚犯的长剑,夹杂着斗气的铁丝直接扎在了牢房的墙上。
    “你要干什么?”雷格纳盯着埃蒙冷冷地问道。
    埃蒙咧嘴一笑:“自然是杀了这些水手。”
    “他们现在已经被我迷倒了,根本没有什么威胁,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逃跑,别给我乱惹事。”雷格纳摆出老大的口吻教训道。
    埃蒙冷冷哼了一声:“这些水手醒了之后肯定要来追捕我们,现在杀了正好省心。”
    雷格纳眯起了眼睛:“我不允许你杀人。”
    埃蒙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我说,我喊你几声老大你就真的以为你说了算么?你除了能打一些还有什么别的?”
    “只要能打得你无力还手就足够了。”雷格纳周身的杂草开始飞舞起来,显然已经激发了斗气。
    “嗨嗨嗨,能激发斗气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之前你对付我们三个人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这么多人你以为我还怕你么?何况我们还有这个。”埃蒙晃了晃手中的长剑
    雷格纳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发现被放出来的囚犯有七八个已经拿起长剑围着他,而且目光中显然不怀好意,其中赫然就有基尔瑞克,而最弱最老实的洛瑞则有些震惊的看着埃蒙。
    “就你这种小孩子别学大人们充什么老大。你是白痴么?如果我和其他人没有些关系怎么可能打听到汉斯的消息?当初我帮你打听消息的时候你就没有警惕到什么?说真的,我已经受够了给你这个小屁孩按摩的。”埃蒙盯着雷格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疯了?杀人可是死罪,如果真被抓住,你连奴隶都做不了!”雷格纳脸色苍白。
    “哈哈哈哈!”埃蒙有些癫狂的笑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如果手上没有人命我们怎么可能会被流放到这里?你自己能例外么?还有奴隶?你知道东部大陆哨站苦力的死亡率有多高么?你知道那些被卖给异族的奴隶是什么遭遇么?卖给兽人会被当做干粮,卖给黑暗精灵会被提取内脏作为献祭祭品,即使卖给人类也是低三下四一辈子。这几条人命?我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我在乎,他们可是我的手下。”船长从容不迫的声音在所有囚犯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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