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一天你去串门,跑出来一个纸人给你开门,而且这纸人还笑着叫你的名字,你会有什么反应?
    其它人我不知道,但铁娘芷差点没吓晕了,只见她尖叫一声,下一刻就在我的背后抱住我,我能感觉她的身体抖得像筛米似的。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有点害怕,因为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虽说哥们厉鬼都收拾了几个,但会说话的纸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铁娘芷的这一扑,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在铁娘芷面前,我必须冷静,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真出什么意外情况,我必须得保护她。
    幸运的是,冷静下来的我顿时就猜到了这个纸人是什么东西,又或者说,它是什么人!
    “你。。。你是夏大哥?”
    我指着指人问道,先前是因为紧张所以才反应不过来,现在冷静过来,我想起夏丰硕的身份,他作为一个命师,要命魂离体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将命魂附在纸人身上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也就是说,这纸人就是夏丰硕的一道躯壳!
    纸人听了我的话又笑了笑,那笑容诡异而难看,我忍住没有转过头去不看它,只听他笑着说:“呵呵,乌封,你这会才把我认出来啊?”
    “嘿,还真是你,怎么,这闹得是哪一出?”我没好气地问道,同时转过身安慰铁娘芷,后者此时也不那么害怕了,应该是看出来纸人夏丰硕并没有加害于我们的意思,就红着脸松开了。
    说真的,那温软的触觉离开之后,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夏丰硕也知自己失礼,就连忙给我们道歉:“乌封,实在不好意思,吓到你朋友了。”
    我心道:你何止吓到我朋友,连我这个正牌阴司都被你吓了一跳!没事瞎闹什么?钻进纸人身体里到处走?这不是诚心吓人吗?要是别的普通人上门,还不被你吓到魂飞魄散?
    当然,我没有忘记我来此地找他的目的,这些话是不方便说的,于是我只能讪讪一笑:“命师的手段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只是这样没事就钻进纸人里吓街坊,也不算什么好事吧?”
    “哈哈哈。。。”夏丰硕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看着一具纸人在自己面前大笑,也算是一大奇观了,只听它继续道:“没事,我这里没有什么人会来,而且,这也并非我的意愿,这些天身体在泡药浴,不能间断,偏偏你们又过来了,只能上这具纸人的身,你看,我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你以为我喜欢这种状态?”
    夏丰硕一边说,一边举起他那双轻飘飘的双手,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对了乌封,你这次过来找我有事?”
    “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方不方便。”我点了点头,说出了来意,夏丰硕一听,就将我们往里面引:“进来说,进来说吧。”
    我们三人一同入屋,夏丰硕用他那纸糊的身体给我跟铁娘芷每人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上一杯,我在一旁看得很无语,难道这状态也能喝茶?就不怕把纸给融化了?看到我的表情,夏丰硕笑了笑:“我是魂身,喝茶不用喝,闻闻就行了,有机会你也试试,这样品茶特香!”
    。。。。。。
    除非我有病,不然是不会无端端让魂魄离体只为了喝一杯茶吧?
    “好了,乌封,说说是什么事连你都难住了?不过先说明啊,我可不一定能帮得到你的。”夏丰硕在那茶杯边上猛嗅了几口,然后抬头对我说道。
    对于这种场景,我有点不适应,就好像在和那些鬼片里的鬼交流一样,可夏丰硕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这感觉特别的怪异。不过正事要紧,也顾不得这点小别扭了,于是我就说出了我的来意:“夏大哥可听说过秦朗风这个人?”
    “秦朗风?你也在找他?”夏丰硕的纸人面表情变了变,但我实在看不出,这一变是代表了他心里怎么样的情绪。
    “夏大哥你这样问,就是知道这事了?”我微微笑了笑,由于不知道他的态度,只能步步为营地试探道:“不知道夏大哥肯不肯帮小弟这个忙?”
    “呵呵,全圈子的人几乎都在找他,我有什么理由会不知道这事?”夏丰硕打了个哈哈,接着又问道:“只是乌封小兄弟,你就怎么认定,我能帮你这个忙呢?”
    我轻轻地呡了一口茶,说:“因为我见识过夏大哥你的手段,当初你为寻杀兄仇人,用命魂之身寻找到那只僵尸,我想今天你若是愿意帮忙,想必也能有办法找得到他吧?”
    “的确,我有这个能力,那你再说说,为什么我要帮你呢?”夏丰硕用那纸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问道。
    “因为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我毫不畏惧地回望着他,继续道:“夏大哥你的身体要泡药浴,是因为受了伤吧?如果我没猜错,你的伤,就跟这件事有关,对吗?”
    “你怎么知道?”夏丰硕立马站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一具纸人竟然能有如此爆发力,看来他之前说的这具“身体”连门都不能打开,未必是真话啊。
    我沉思片刻,笑道:“猜的,这并不难猜,不是吗?”
    “哦?说说看?”
    夏丰硕重新“坐”了下来,那双画得栩栩如生的眼睛依旧盯着我:“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其实很简单,与其说是乱猜的,倒不如说是你告诉我的,夏大哥你刚刚就说,你以这副身躯出现,是因为你的身体正在泡药浴,对吧?”
    “的确是的,可我泡药浴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夏丰硕疑惑道。
    “关系可大了,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我也懂,虽然我不知道命师的修行之法,但是方士之道,万变不离其踪,特别是命师,以修魂为主,对身体要求并不大,所以一般不会随便用药,除非。。。”
    我说完,笑着将目光落在他这具纸身之上:“你的真身受了伤,我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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