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的上学之路也完全是一帆风顺,不过这也都在孟钦和的意料之中。张三爷那些人不知从哪听到了徐婉上学的风声,许是觉得孟钦和的做法匪夷所思,竟跑到女校这边来一看究竟。
    只是张三爷和他的人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被孟钦和的人直接请进了局子里。
    这一出杀鸡儆猴孟钦和早想好了,他就是摆明了在坤州立威,看谁还有胆子敢打扰她。
    令这些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秋末冬初的时候,有人瞧见二少带着一个女人在珠宝店挑戒指,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像是要订婚了。
    上辈子他身处险境的时候,曾让她假借取戒指的由头,去珠宝店帮他稍过一次信,然后顺便取回了一只他之前随意挑选的戒指。
    最后,那枚戒指他作为报答送给她了。他送过她不少首饰,唯独只送过她这一回戒指,还是这!这样的草率。
    或许是,戒指不比旁的首饰,总觉得是带了承诺在里面的。
    他上辈子也跟她说过日后再带她亲自重新挑一只的话,可他们没有后来了。
    此时的徐婉并没有察觉孟钦和的打算,他只说要挑一只钻戒出来有大用,要她帮忙挑选。
    徐婉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最后目光在其中一只戒指上停留,她拿起来转过身给孟钦和看,“就这个吧,维瑞,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孟钦和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目光不由凝滞了,他默了许久,才道:“我也觉得这个很好。”
    或许这就是注定的缘分,还是上辈子那只戒指。
    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其实想让她想起来,可又怕她想起来,她会不会还恨他,要跟他一刀两断?
    孟钦和已经做好了年前结婚的打算,上辈子的遗憾历历在目,怎么能不担心夜长梦多。
    只是这筹备结婚不比其他,还是走了些风声出去了。
    在很多人的眼中,他要和徐婉结婚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以至于杜江明直接从金城跑到坤州他的办公室里找他,“维瑞,那个舞女不过和诗音有几分像而已,你们才认识多久?还是故意跟你家老爷子唱对台戏?”
    他回答的果决,“这跟杨小姐没有关系,老爷子那边我会亲自去说。这婚总而言之是结定了,除非徐婉她不愿意,其他人不同意都没有用。”
    杜江明或许就是受他这句话启发了,这边才惺惺地走了,哪知转头就去洋楼找了徐婉。
    孟钦和接到侍从官从洋楼打来的电话,他头一次这么生气,只想毙了杜江明那小子。
    杜江明连忙赶回洋楼,这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徐婉没有像从前一样在窗前等他。
    他心里有了预感,快步走进门去,只见徐婉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神色恹恹的。
    她还在就好,也算松了口气。
    听见他回来了,徐婉抬起头来,淡淡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小婉,我有话想跟你说。”孟钦和在徐婉身边坐下,可他刚落座,她就往另一边移了一点儿,他自然注意到了。
    “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那你先说。”孟钦和不敢唐突。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你未嫁我未娶,哪里不合适?”
    徐婉不理她,仍道:“杜公子已经跟我说了,我和诗音很像是不是。”
    孟钦和没有想到,从前他做过的错事,到如今仍反反复复地折磨他。
    他不知作何解释,只道:“小婉,我这辈子从头到尾心里只有你一个。如果我孟钦和有朝一日负你、骗你,我便孤独终老、不得好死,我只求你信我。”
    他起誓的语气过于认真,眼眶都红了,眼底还隐约可见红色血丝。
    徐婉从来没有见过孟钦和这样过,还是起这样毒的誓,不忍心看他,“你别这样说。”
    她的心软他看在眼里,他不能再等到她死心了在挽回她。
    孟钦和突然站起身,她原本不知他是何意,之间他直接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去,“小婉,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便同你直说了,我这辈子非你不可。”说着,他从戎装的口袋中将上次她挑的那枚戒指拿出来,“原本想过两天再跟你求婚的,可我现在等不及了。”
    他用极诚恳的语气,苦笑着道:“我们孟家旁人看起来是高门大户,可盛名之下不过如此。我母亲死的早,我和我父亲向来生疏,兄弟之间也是矛盾重重。我自己还是个军官,枪林弹雨来来往往,挨枪子、负伤都是常有的事。你嫁到我们家来,免不了会受到我的牵连,替我担心,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你还愿意吗?”
    徐婉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求婚,一时没回过神来。可他这一番话委实说的她心惊,特别是那!那句“枪林弹雨里来来往往,挨枪子、负伤是常有的事”,她听到只觉得心痛的厉害,终是道:“维瑞,我求你不要咒你自己了,我愿意。”
    他打定了主意先斩后奏,第二天便和徐婉在南三省所有报纸的头版刊登了他们结为夫妻的婚书。
    在他看来,他父亲不同意也无妨,司令府以后再回去,他们就先在坤州这边过他们的日子。这老爷子看到孙女是什么样,他上辈子就见过了。
    影响他的前途也没关系,权力的滋味他早就尝够了,唯独眼前这个人两辈子都错过了。
    孟钦和结婚委实高兴,那天晚上他被敬了不少酒,一开始来者不拒,可想着新娘子还在卧室里等他,便也不敢多喝了。
    孟钦和有些醉意地往新房里走,推开门,新娘子正穿着喜服端正坐在床边等他,她抬眼打量着婚房里红绸、喜字,也打量他。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头上的发饰轻轻取下来,“小婉,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他曾经等了她整整八年。
    他扶着她的后颈,轻轻吻过她的额头、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他稍一用力,那人便和她一起倒下了。
    喜被上还有红枣、花生,她将手陷入他的发中,深深回吻他。
    他去吻她的颈,她却将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孟钦和,这辈子算是便宜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事彻彻底底完结了,是时候跟小婉、二少道别,也跟大家道别了。
    我是个慢热的人,一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还没从少帅那里走出来,总把孟钦和打成殷鹤成,而现在他们也要离我远去了。
    两年弹指过,大家追文辛苦了,希望我可以早日治好拖延症orz
    如果之后还写文,下一本写《替代品》,在专栏里
    感谢大家读到了这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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