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次对张怡家暴,都好像在对别人说:看,他向东喜欢的女人张怡,在秦家过的很不好,可是向东的女人却还赖在他秦某人的身边不走,贱吗?外人眼中,向东,一个可怜愚蠢的男人,单身多年是为张怡,却也没有等回赖在秦首身边的那个女人回心转意。
    谁能理解向东的宁缺毋滥?
    每每那些人这样想,秦首的心里就特别爽。
    今天,向东结婚了,新娘有了向家的孩子,他变成了幸福男人,婚礼正常的举行。秦首和父亲,碍于很多因素必须来,向家碍于很多因素也必须邀请。在不是有血海深仇的情况下。
    社会残酷,不是一个任人耍脾气和性子的地方。秦首很牛,不过,也许……很多人都只是自己觉得自己很牛罢了!
    酒店外来回走动的客人变得多了。有的从喜宴上出来,有的是因公事或私事才赶来。
    秦首刚才已经丢尽了颜面,有人看到张怡纠缠向东,而向东冷漠的甩开旧情人。这事情背后的议论声会少?男主是他风光的向东,窝囊的是变成配角的秦首。
    张母见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整理情绪。
    “跟我进去。”秦首带张怡往里走。
    张怡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进去了,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向东。她的神经在告诉她,去有向东的地方,你不会挨欺负,他会替你挡风挡雨,把你搂在怀里呵护你,抛开新娘子和你在一起。
    她这样想着,奢望景象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甚至幼稚的觉得,那都可能真的发生啊!
    因为眼泪还那么烫,那么真实。
    秦首和张怡上楼的路上,逢人必是认识的。打着招呼,有的人不明先前的情况,似乎是刚来,还跟张怡和秦首说什么时候要孩子、女人大龄生产不安全,之类的家常问题。
    张怡在电梯中缓过神儿来,支支吾吾的回答,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圆滑样子。
    从向东有了别人,到真的在准备结婚,和结婚,向东往幸福的路上走的节奏,也是把她逼疯的一个节奏。
    她知道,如果不是酒店里外走动的全是认识的人,秦首不会只打她一巴掌就罢休。从酒店一楼门口到楼上,数个极美的女服务人员指路给客人,专门为向东婚礼的喜宴大厅指路……
    进去喜宴厅,秦首阴着脸对张怡回头冷笑,“很多人的眼神让我特别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我的脑袋上……是不是有绿光?”有人看到张怡纠缠向东,那么别人会不会八卦的以为,张怡和向东搞在一起过?应该,都这样想吧。尤其,他入狱的那五年。
    向东带着新娘在与人说话,不知对方说什么,新娘子脸红红的,向东在新娘子脸上轻轻一吻,新娘子的脸更红了,伸手扇着脸直低头窘迫。
    而向东,目光不移的欣赏着老婆的骄态……
    一般,乐乐不这样囧,在都没见过的人面前,她脸就变小了,别人一开她玩笑她就结巴,应对不了==
    张怡的眼睛,一直在向东的身上。
    秦首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脸已经丢的不剩了。
    别人敬他酒,他递给张怡让她替他喝。别人夸秦总的老婆好酒量,张怡失神的都喝了,眼睛时不时的放在向东身上,递过来酒她就喝。
    秦父见到儿子和张怡在一起,张怡喝了不少酒,已经丑态百出的开始胡言乱语。秦父走过去,对儿子秦首说,“时间差不多了,带你老婆离开……喝多了什么都说!像什么样子!”
    别人感叹向东终于想开了结婚了,新娘也怀孕了。众人私下闲聊时,喝醉了的张怡上前摇头说,“奉子成婚的,他其实不爱新娘……”
    向东37,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有很多女人。而某个女人怀孕了威胁他结婚这也不是没可能。大家被张怡说的一愣,这秦家儿媳是明着强调向东喜欢的人是她,不是新娘?
    是啊,秦家的儿媳总不能给向家男人生孩子。现在奉子成婚,别的女人生向家的孩子,这倒也有那么点儿符合逻辑……
    这些人说这些话,坐在旁边这桌的顾熙她们听见了。孕妇安静的坐着,林星抬头瞪着一米远外的张怡。贝兰站起身,转身去到与人说话的张怡身边,“你好,方便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吗?我找不到。”
    不管张怡的诧异,愿不愿意,贝兰拽着张怡就往出走。
    贝兰比张怡高,张怡挣扎说‘我找不到洗手间!’贝兰回头狭长的眼睛盯着张怡,“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关于向东的……”
    十分钟左右。
    酒店外,贝兰启动了跑车,嗖地驶离酒店那条街。
    秦首去洗手间回来四处找张怡,没找到。
    顾熙打给贝兰,“别太过了。”
    “放心!我不能怎么她。”贝兰合上手机扔在一旁,推了一下太阳镜。
    张怡喝多了,因车速有些晕车,人都不太认得了。
    乔闻森是见到了贝兰跟人出去的,当时不好上前问。他抽空拿着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贝兰没接,他站在喜宴厅走廊里,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回身一股清甜的香水味儿,是一脸笑的小气度。
    “你来,怎么也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来。”小气度说。
    乔闻森挑了挑眉,“我没想到你跟你主编关系处的这么好,她婚礼你会来。”
    小气度不紧不慢地注视他说,“你的朋友,难道不是我的朋友吗?即使不喜欢,我也会努力讨好你的每一个朋友。这算是我要跟你在一起的,代价吧……”
    乔闻森,似笑非笑。
    贝兰很快回来了,她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坐下在顾熙这桌子上。
    林星总看乔闻森那边,贝兰好奇,就也望过去。小七度,竟然坐在乔闻森旁边的位置上,那一桌上喝的正嗨,只有一个小七度一个女人,分外得宠。
    “张什么的呢?”林星问贝兰。
    贝兰晃了晃神儿,回头喝了口酒,说,“被我在城市的另一头放下车了,一时半会儿她应该叫不到车,即使叫到车赶回来……婚礼也该完美结束了。”
    婚礼现场没了张怡,顿时感觉不一样了,声音干净。
    秦父面子上的和向父说了会儿话,旧事重提的说了一下小辈儿都太不懂事多担待。向父没说什么,叫人把秦父送了出去。
    酒店给安排了代驾,确保每一个客人安全抵达家里,或下的酒店。
    秦首喝多了,不停的打张怡的手机。他喝醉了心情不好,不会选择睡觉,不会选择去消遣找乐子,偏偏就只会找张怡,发泄他那快要攻心的怒气!!
    秦父在车上叮嘱儿子,回了家不要跟张怡吵架了。向东已经结婚了,秦家想起得来还得人关照不是?孰轻孰重不要意气用事。
    秦首仿佛没听见,不答,闭着眼睛。
    “向东结婚了,你和张怡真不能过了,就准备准备把婚离了……我们秦家不能要那种儿媳,你外面如果真有人,也该往回带了……”秦父关心孙子孙女儿。生孙子的,他同意儿子娶,孩子妈妈干什么的不重要。
    秦父一直强调这件事,秦首终于头疼的答应了下来,“今晚,今晚我就解决这件事!她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犯贱吗?我就让她知道犯贱的后果!向东结婚了新娘永远不会是她,她从此也不是我的妻,一个没人要的贱人!我看这海城谁还能娶她?呵呵……一个向东玩剩下的,我虐待了些年的,谁能要?”
    “这个决定,爸和你妈都同意。”秦父点头,一直秦父反对儿子家//暴,是忌惮向家。向东若还对张怡有情,一定会为张怡报仇,秦家倒不惧怕张家。
    晚上,乐乐已经吃完了向母叫人准备的夜宵,忽然想起什么,拿过手机打给贝兰,没人接,打给乔闻森,关机。
    她打给顾熙,问,“我没看错吧,晚上贝兰喝多了跟乔闻森一起走的?那小七度呢?”
    “一起走的,酒店代驾开的乔闻森的车,送去了哪儿不知道。小七度后来有事跟你们杂志代理主编走了吧?”熙熙说。
    ……
    次日清晨。
    乐乐还没醒来,向东就叫醒她,乐乐睁眼,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准备出门了。
    “这么早出去?”乐乐揉眼睛,他休息的呀今天。
    向东对她的腹部说了声‘早安’对乐乐说,“过去单位一趟,有点急事要处理……”
    下楼,上车离开小区,向东去了警局,接受例行的调查。路上,他和局长通了电话,了解了一下案子的具体发生时间和情况。没有别的,向东牵扯到,也只是录个口供,案子跟他没有太大直接关系。
    向东放下手机,心情特别复杂,不舒服。昨夜的唯一死者,是乐乐女同学刚几个月大的孩子。
    早间新闻在报道这件事,电视屏幕里,小区门口居民在热议这件事,有的说‘小三儿缺德,生的孩子命短了!’,有的人说‘嘴下留情吧!这孩子才几个月就被砍伤断气,下手的人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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