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蔚驾车带熙熙回了去年冬天和她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别墅,那里每天会有人去打扫,打扫完便离开。
    她却没想到看见了她的婚纱和礼服。
    “婚礼,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熙熙不知是年前还是年后。
    “等太久了,想尽快。”左蔚示意她试试礼服和鞋子,他要看看这样的礼服是否合适穿在她身上,总觉,露的有些多。
    婚纱不用再试,以前就试了,再穿要等到婚礼,很繁琐的穿法。
    二层玻璃窗前,视野无比开阔,熙熙勉强自己能穿上,很紧,尺寸是按她没生孩子之前量的,顿时瘪了嘴。
    其实看不是她胖了的缘故,是这衣服本身就紧贴身的。量过她的三围后,制作出来的礼服就是紧紧包裹她的身体。
    在左蔚的帮助下,后面臀部的一小段隐形拉锁拉上了,左蔚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按在她的细腰上,眼眸盯着她的背部,礼服的线条,和她的身材过于贴合,平日只有晚上在床上他可欣赏的强烈女人感觉,一览无遗了。
    熙熙在他面前稍微转了转,“怎么样?”
    她很不自然,较于普通人结婚时穿的礼服,多少还是不一样的。量尺寸和选款式的时候,就谈起过安排在法国的婚礼都会有什么人到场,新娘总不能被到场的女性风采压过去,所以那种盛大的婚礼,新娘的婚纱和礼服,由不得不夸张。
    熙熙为了衬左蔚的气质,必须是这样简单大方的华丽款式……
    左蔚下到一楼,熙熙穿着这件礼服,站在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高处,半背对着楼下的左蔚,左蔚单手插在裤袋,挑了挑眉,对于浅淡色香槟透明拖地长纱整整覆盖了楼梯五节左右,视觉上,他很喜欢。
    只是,新娘的大胆裸背,胸//部几乎全露在外,需斟酌。
    左蔚尚不满意,礼服和婚纱的尺度差别较大,白色婚纱是他和熙熙共同意见统一选的款式,抹胸,只露了很少的背部和胸前,她的肩很美,穿抹胸婚纱更美。
    “再选一件别款的,时间很充裕。”左蔚仍是单手插在裤袋走上楼梯,站在她身边,手指摸了一下她的脸,认真地说。
    熙点头。
    左蔚把她抱了起来,长纱从他手上滑过。
    进入卧室。
    熙熙被放在床上,左蔚蹲下身,脱下她脚上很高的细高跟鞋,“我记得选的不是这件。”
    “就是这件啊……”熙熙装。
    的确不是这件,一个系列,颜色一样。后来左蔷和熙熙研究,怕气场不衬左蔚,便选了这款。
    熙熙往下脱礼服,摸不到臀部的短拉锁,只得求助左蔚。
    她转过身去,伸手把头发撩到前面,细腻的脖颈,美背,紧紧被礼服包裹的优美线条。左蔚盯着她无意识地动作,拉开她臀//部上面的隐形拉锁,下一刻,她被左蔚抱住,他的手臂横过她的身体,手掌心按在她的小腹上。
    她脖颈后的男人呼吸,很乱。
    随即,她的身体被转过来,与他一起倒在凌乱的床上。左蔚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急切地亲吻,熙熙顺势跟他滚在床上,翻身间,整个人如一尾灵活的鱼,趴在他的身体上。
    小别几天后,情绪影响,礼服的蛊惑下,左蔚把她拉向自己需要的身体,一手攥住她的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把她按在他的胸膛上。猛烈地攫住了她的唇舌,深深地吻了下去,像开始那样,深深地渴望着。
    急促的低喘中,摸索着褪对方的衣服。
    ====
    事后,清洗完。
    熙熙说不吃避孕药,就算一年吃一次也不吃。
    理直气壮地对左蔚说,“事实证明,再理智的男人,都经不住女人哄!”
    自己胡喊一通,就用双人的大被子把自己缠起来了,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儿,左蔚伸手找,却找不到从哪里下手才能把她从被子里找出来。
    左蔚想,如果生的女儿随她,从小生长在左家,理应该是如此性格。若是生长在熙熙从小长大的那类家庭,性格,必然蒙一层尘。
    ***
    转眼,一年已将完。
    婚礼左蔚本打算在法国办,考虑到法国亲戚朋友比较多,但他在12月底马上1月初的时候,突然临时决定,婚礼在新西兰举行。
    最主要的一个因素,是这个月份的法国温度不太适宜。新西兰1月份正是很热的天气,适宜举办户外婚礼。
    为何突然的计较起来温度?
    恒科。
    陆文俊随左蔚进入电梯,“筹划了这么久,改成在新西兰办总该有了理由啊?”
    左蔚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蹙眉轻笑。
    到公司外面,左蔚上了车,独自一人驾车离开。
    陆文俊站在公司门口,想不通。而后上了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的另一辆车,出去为公司办公事。
    幸好,法国那边还没有筹备到具体细节上。
    左蔚本觉得天气无妨,法国很好,他长大的地方,天气稍冷,却挡不住他这婚礼上的热情。
    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想给他的妻子功臣一个温暖的婚礼,充满绿色的,冷意没有的。
    临时改变了婚礼举办的地点,左父左母通知了法国那边的亲友,算了算人数,除了1月份不便出国的,其他的都能过去,很多人借着左蔚结婚的机会,就当做是新年前旅行。商场和官场上能到位的,也要留出一席。
    在法国那边原定的伴郎伴娘无法去新西兰,就要重新考虑伴郎伴娘的人选,由于这次改变婚礼地点是因为熙熙的身体,所以左蔚建议,熙熙来选比较亲近可以照顾她的人来作为伴郎伴娘。
    熙熙琢磨了两天,就只想到了乐乐,只有她适合。
    那么伴郎呢?
    向东可不行,比左蔚大。
    乐乐和熙熙见面的时候,兴奋地点头同意当伴娘,问她,“你们家左总给我报销机票费用什么的吗?”
    “报……”熙熙点头。
    选择伴郎人选的时候,乐乐只想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不如张臣健,怎么样?就他是我认识的,别的陌生人我可能不适应,合不来。”
    张臣健……
    熙熙想了想,觉得没有不妥之处,除非向东表现的很反感。左蔚的婚礼,向东是一定会去的,只希望张臣健和乐乐别闹。
    当着乐乐的面儿,定下来这件事,熙熙打给左蔚问他意见,说到向东时,乐乐翻白眼,管他什么事儿?
    左蔚在电话中对熙熙说,“无所谓,向东懂得分寸。”
    挂断电话时,乐乐可不乐意了!
    问熙熙,“我和向东沾边儿吗?”
    “不沾……”熙熙不跟她犟。
    “不沾你跟左蔚提他干什么?”
    “化学反应……”
    乐乐撅嘴,“我听了他名字还生理反应呢……”
    “……”熙熙笑。
    坐了一会儿,乐乐想起要问为什么改变婚礼地点的事情,问熙熙,到底为什么。
    熙熙不知如何答,摸了摸肚子。
    她有了……
    一个多月了。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身体非常好,没有任何问题,只要平时行动上稍加注意就可。
    在法国冷的天气举行婚礼,就算是室内,怕是也不行。总是要经过室外或者停留的,她的身体肯定不允许。
    在新西兰,人坐飞机没问题,那边气候适宜,婚礼前后,一切事情不用她管,只要当天自然醒来,穿上婚纱,就可以。
    一切,礼节上,形式上,全都要以她怀孕为大。
    还差两个月左左就9岁了,九年前给左蔚生了儿子,等左二公子再大一点,她这一胎就出生了,家里人照顾的过来,条件允许,否则,也不敢这么生。
    左母知道时,乐得不行,也盼着孙女儿,跟熙熙说,“尽管生!就在你肚子里呆十来个月,生下来后,你什么都不用管,左家这么多闲人呢!你爱上班爱干什么,都随你……”
    不生个女儿,熙熙真不甘心。
    和左蔚走在大街上,看到可爱的三四岁小女孩儿,会喜欢的很。
    左母为了鼓励熙熙生下这一胎,当着左蔚的面儿说,“生个女儿,以后阿蔚和这哥哥弟弟不听你的了,小丫头帮你收拾他们三个!”
    晚上。
    左蔚在书房,想起婚礼的事,就想起熙熙在浴室,起身走出书房,推开浴室门,果真,她在浴缸里就那么睡着了。
    自从知道她怀上了,她洗澡,进去浴缸出来浴缸时,必须得有他在身边,意外出不得,虽是铺了防滑垫,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左蔚叫醒她,在这里睡不舒服,熙熙揉着眼睛醒了,身上和手上是婴儿沐浴乳泡沫,左蔚拿过大条浴巾先擦了擦她的头发,擦得差不多时,把她抱起来,用浴巾裹上,抱向卧室。
    熙熙搂着他的脖颈,呢喃了两声什么自己都听不清,何况左蔚?
    他掀开被子,把她放进去,海城的天气较冷,室内温度还好,熙熙往被子里缩了缩,蜷着继续沉沉睡去,左蔚给她盖上被子,摸了摸她还没干的头发。
    把空调温度调了调。
    次日一早。
    左蔚没有去公司,在书房,让她小心地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伸向书桌手提屏幕前,跟她商量,“中午11:30分过后,这棵树下很阴凉,你可以考虑婚礼当天的中午,在这里休息,我建议你休息一个小时。”
    他指着的,是新西兰婚礼场地其中的一角,绿色的草地上,一颗漂亮壮观的大树下。
    熙熙点了点头。
    继续看,听左蔚说着……
    婚礼准备了很久,左蔚和熙熙在海城,左蔚又经常出差其他城市。婚礼若在新西兰举行,就要经常跟新西兰那边保持联系。
    这边已经有团队专门过去提前筹划。
    熙熙也试着在筹备婚礼上帮些小忙,不动体力只动脑袋的。却一天下来想事想的晚上怎么都睡不着。左蔚见此,干脆把大事小事一人揽在身。
    一些简单的婚礼流程别人倒可以帮忙,只是繁琐的想法和场景,左蔚想做到亲力亲为,他和妻子的婚礼,该是按照两人的百分百喜好布置。
    左蔚并非是想要把婚礼办的多么盛大,只要感觉对了便可,但她的腹中也许真的是女儿,毕竟生了两个儿子了,再生儿子,那只能认命了。
    因此,就特别想带着女儿和妻子,到一个气候温暖的地方,一起见证。如果是在美丽的地方,是否,真的可以,生出小公主呢?
    左左知道爸爸妈妈要结婚,问为什么还要结婚?左母说,“这次你爸爸要给你妈妈办一个很大的婚礼……”
    左左都9岁了,懂的多了,“妈妈卧室的婚纱照片肚子里,是我小弟左小二。等到爸爸妈妈大婚礼,我也要去!”
    去可以。
    只是,左小二?
    顾熙抱着宝贝左二公子,为什么脑子里闪现的一幕是,古代,破客栈,左二公子风流倜傥地甩着抹布,点头哈腰地一脸谄媚地问,“客观,打尖儿还是住店?”
    “不可以叫弟弟‘左小二’就叫弟弟,听见了吗?”熙熙纠正儿子。
    左左无所谓地点头。
    气候较好的国家举行婚礼,澳洲国家也可供选择,但向东在新西兰有朋友,当兵时的战友,全家早已移民新西兰。
    张臣健由于医院请假的关系,要迟大家一天过去。
    抵达新西兰时,车来机场接,左母左父带着孩子去了酒店,休息好了之后准备迎接亲朋。向东和左蔚,顾熙,要去向东朋友家中打个招呼,乐乐准备跟左母去酒店的,却被向东攥着手腕扯上了车。
    新西兰,禁烟国家,向东和左蔚在新西兰所有公共场合,均没吸烟,车上也担心孕妇闻不得二手烟,不想在路上耽搁,到了向东朋友家,才一人一支烟,点上。
    1月正高温,天气变化无常,人们常开玩笑说,1月的新西兰,一天你就过了四季。晚上时,乐乐和熙熙都穿上了薄外套。
    向东和左蔚抵达新西兰后,就没闲下来,忙碌于婚礼细节,左蔚认为可以减掉的流程都已减掉。她穿着雪白婚纱,在一片绿色中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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