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惊人的相似。
    林琅不敢下车,吓得坐在车里瑟瑟发抖,那些人见四处无人,便下车走了过来,手中的铁棍用力砸碎了车玻璃,骂了一句‘妈的!’根本没工夫让他开车门。
    林琅一声惨叫,闪着寒光的刀子朝他伸过来!那种刀,挺长的,多见于林琅年轻时,过去跟朋友打群架,在沙子堆里随手就能拔出来那种刀。
    现在,市面上有卖,但极少。
    高利贷的人教训了林琅之后,便开车走了。
    林琅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哪怕失血过多。他喊不出救命,手机也被扔了,动,更是动不了。当天下午,他看到有几辆车经过,私家车中的人,没人敢报警,眼见着驾驶室的人倒在车座上,手捂着腹部,满身是血。
    死了,还是还活着,不知道。
    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黄昏时,经过的一辆旅游大巴,停了下来。
    车上人多,有多数游客,两个导游。这样的情况下报警,不会惹事上身,毕竟这车上的游客和导游都可以互相作证。
    警察到了之后,封锁了现场。
    林琅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几个小时,总算是活了过来。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腹部被刺了五刀,深浅不一,不至于死的伤。腿和脚没事,双手的手筋,却被挑断了。
    从此以后,废手一双,基本,废人一个。
    林星问她,“警方调查,你们那边能保证不被调查处蛛丝马迹吗?”
    “不能保证,不过我们是干什么的,放地下高利贷的,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在各地几件,好处理。”
    二把手放话,林星放心了。
    当时左蔚对付林琅公司时,选择这家地下高利贷合作,也是看中了这家高利贷办事利落,不会连累人,后台也硬。
    走时,林星还是不放心的问,“不会把我说出去吧?”
    “当然不会!”那女人说。
    林星也开玩笑地说,“姐,你要是把我说出去,我就让你们老大知道你干私活儿,从我这儿得了一栋那么有价值的楼。”
    “……”
    林星回了医院,先是觉得身心舒畅,又忽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妈妈的病房外,门口,蹲了二十几分钟,头埋在膝盖里。
    痛苦,这感觉太痛苦了。
    身体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所以才如同这个从不愿承认的父亲那样残忍吗,林星不懂自己,不懂父亲。只知道,就是这么做了。
    然后,心慌,蹲着不想起来。
    林星先左蔚一步接触林琅,为的是在林琅进去之前,给林琅教训。教训完了,在没两天就新年的今天,29日,林琅重伤躺在医院中。
    新年过后,林琅大抵是要接受调查的,从他身上调查高利贷方的事情,会说不会说,都无关紧要,高利贷方没有给林琅留下任何证据可拿出去给警方。
    法国那边被林琅骗过的合作伙伴,早已起诉了林琅,这样的林琅,在警方的监控下接受治疗,治疗后,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别的路了。
    ……
    林星在妈妈睡了后,去了那家医院。
    林星装作是别的病房患者的家人,八卦的问了一下那个病房怎么了,还有警察呢。凑巧这位护士也挺八卦的,描述,据说是个欠了高利贷的。护士嘟囔了好些句,说什么‘社会上在高利贷身上吃亏的比比皆是,怎么还有傻瓜去碰那东西?偏偏去碰的,都不是人们眼中的傻瓜……’
    林星附和,‘是啊,傻瓜一般没机会去碰,都是那些往日人们眼中聪明的人,看着很有本事的人,才不知怎么脑子一热就去碰了。’
    护士点头,说,那个姓林的伤患,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整个人像是从血泊中捞出来的,手筋也断了,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生不如死的受尽折磨,还犯了法,这辈子就这么地了,翻不了身。
    林星要在医院中陪妈妈,数着手指,还有几天就是新年,给顾熙打了电话,让顾熙在跟左蔚去国外过年之前,把顾泽带回家,跟他妈妈一起过年。
    顾泽的脸伤完全好了,中间也给董雅打过电话,用的不是海城地方的手机卡,林星说自己是顾泽的同学,我们很快就回去。
    考虑到顾熙近日没跟母亲联系,林星只好这样做,大家都不为难。
    左蔚准备和顾熙去接顾泽,顾莱一直说董雅病了,如果真的是病了,应该回去看看,顺便商量安排一下过年的事,左蔚要陪在身边,否则担心董雅的言辞,一不小心,已经不再是伤了她女儿的心,是刺穿了她女儿的心。
    人的心,一次两次可以称作是伤,伤若多了,那么小的心脏,就刺穿了,刺穿后,离死还远吗?心若死了,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难以想象的是,亲人怎么想都不理解,却固执地要去想的苦。
    顾泽出国的行程一直在被耽搁,手续也就还没办完,如果年后就要动身,起码年前要把出国的手续都办完。
    吴哥要来别墅里取顾泽的证件,别墅里的人都被放假回家了,只有顾熙一个人,刚好左蔚不希望她跟着他去,坐在车上也辛苦。
    错不开时间,林星今天只有这个时间,稍后还有事情要办。
    左蔚开车去接顾泽……
    到了林星家的楼下,左蔚没有下车,林星打开车门,跟左蔚打了照顾,让顾泽上车。
    左蔚没有询问林星妈妈的事,没有询问林琅的事。
    林星望着左蔚车开走的方向,今日有风,车经过的道路,卷起一阵阵清风和着白雪……转身,林星的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想,左蔚已经知道了这事是她做的吧,只是不说破,毕竟,是不好的事情。
    女儿伤害了父亲,做的再无痕无迹,也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左蔚是给她留了面子,不想戳穿林星做的这事,毕竟,林星是顾熙的朋友,日后,是否会成为顾熙的亲人,都是未知,也不无可能。
    ……
    乔闻森31日才会离开海城,在接完顾泽回去的路上,乔闻森的电话打了过来。
    左蔚很少会接到乔闻森的电话,除非有特别的事。
    “乔闻森?”左蔚扶了扶蓝牙耳机。
    顾泽坐在副驾驶,左蔚从不避讳顾泽,起初认识顾熙,他便在帮助顾泽,也经常在无奈时,跟顾泽讲讲心里话。顾泽以前,是顾熙生活重心里的一个压力,现在,不是。
    乔闻森说,“黎我在里面跟人发生口角,打了起来,她把人差点打死。”
    “什么时候的事?”左蔚蹙眉,红灯了前方。
    黎我在里面跟人发生了口角是事实,但是跟一个人发生口角,还是跟几个人发生口角,没人清楚。黎我是新进去的,其余的都是在里面呆了很久的犯人。除非别人是眼看着黎我打人从头至尾不帮忙拉下来,否则黎我是没机会和条件把人打得半死的。
    乔闻森讲述完,想问的是,“我以为是你派人这么做的……”“不是。”左蔚跟乔闻森不避谈这类事情,也许乔闻森会以为是左蔚想斩草除根,可他若是想除,早在黎我威胁他收养那个孩子时,就除了。况且,那份录像带还在黎我狱外亲戚的手中,左蔚怎么会敢下手除掉黎我呢?
    乔闻森又问左蔚,“那你了解吗,黎我还有什么仇人?”
    左蔚更是不清楚了,“黎我这个人,我以前只听过名字。在我对付林琅时,需要安全员董国盛的帮忙,董国盛出国前,三番五次进去警察局,都是因为董国盛身边被我的人安排了给他惹事的女人,就是这个黎我。但在小胡同那次之前,我从没见过黎我这个人,黎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甚至名字都不知道。那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会知道黎我还的罪过什么人?”
    “我怎么忘了这茬。”乔闻森开腔,“先这样,我的朋友刚才通知了我,我想着先问问你,没事就好,有事我这边好想办法。对了,我明天准备出国去过年,你也要走了吧……董阿姨那边,你费心了。”
    顾熙再次挨打这件事,乔闻森始终担心左蔚太过气愤,会让顾熙出于两难境地。
    路过奶茶店,左蔚只是眼神一晃,看到了。
    停了车,让顾熙在车里等,他下车去买了一杯奶茶,许是他这样的男人在奶茶店门口站立显得特别奇怪,不过无妨,很快,奶茶做好了。
    这种东西左蔚不敢让顾熙经常喝,冬天她却喜欢这东西。
    这么多年,没这样买过东西,拿出一张一百元的,找零回来九十二块,放进大衣口袋里。
    左蔚走向路边的车,手机响了,他仍是戴着蓝牙耳机,手中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子,里面是一杯奶茶。他接听,“妈。”
    “顾莱给你打电话不管用是不是?”董雅的声音有气无力,“你非要看着我哪天死了,才让顾熙回一趟家?”
    “妈……今天带顾熙回家,她的身体不好,这几天在养身体。她后背上的伤,愈合需要时间。”真的面对董雅的质问,左蔚还是选择了压抑着情绪,缓和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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