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眨眼到了林曼曼出院的日子,左蔚做戏要做足,去接林曼曼出院。
    顾熙昨晚睡前有些感到鼻塞,鼻子里面也开始痛,早上睡醒,嗓子也跟着一并难受,头也疼,确定自己这是感冒了。
    早餐时,隔一会儿就因为嗓子不舒服咳嗽两声,董雅撂下碗筷去找了感冒药,顾熙想着要记得吃,可是上班前还是忘记吃了,就直接走了。
    站在小区外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咳嗽了几声,用力呼吸了几口空气,顾熙抬头,今天没有阳光,左蔚去接林曼曼出院了。
    田蓉蓉坐在出租车上,只身前往了林曼曼住的医院,她不知道是谁把她安排到的国内,也不知道这一切花销都是谁提供,更不知道透露给她消息,说林曼曼林琅都在这个医院里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什么都不在乎,就只想赶紧见到自己儿子,早已心急如焚。
    终于到了市医院,田蓉蓉给了司机钱,下车,想着林曼曼住院的病房号。
    还没进去,就见到几个人一起走出来,正好不用她进去了。
    林家一家人,左家的一家人,均是被田蓉蓉拦住。左家人以及左蔚,田蓉蓉不认识,但林家一家人,以及林曼曼,见到田蓉蓉,均是瞪大了眼睛,脸色骤变!
    “林董,林夫人,曼曼,好久不见……”
    田蓉蓉嘴角的弧度抿的略显诡异与愤怒,直视着林琅和林曼曼她们一家人。
    “这位是?”左母问。
    左蔚站在林曼曼身边,看向林曼曼,眼神在问:这个人是谁?
    林曼曼躲闪着左蔚的眼神,忐忑不已,不知该怎么介绍,又不清楚田蓉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还是有能耐来了海城?而且居然还能找到这儿来?
    “爸……”林曼曼皱眉看向林琅。
    到底还是老狐狸心里有打算,朝田蓉蓉笑道,“什么时候回国的?有事去我家里说吧。”转身对左蔚说,“曼曼身体不好,先带曼曼回去。”
    左蔚抬手解车锁,黑色路虎车的转向灯闪了闪。
    田蓉蓉拦住,看向左蔚,“这是曼曼的丈夫,左先生吧?”
    林曼曼结婚了,田蓉蓉听说了,对象是左蔚,这么多年周围的人众所周知的。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充当左蔚的儿子,这种场合没了左蔚在场怎么能行?
    莫名因偷窃就被弄了进去,险些判了刑出不来,把她弄出来的律师在私下里对她说,这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一句话点醒了田蓉蓉,转念一想,进去之前正是她闹着要见羽凡的时候。那么这个恶意害她的人,一定是林家的人了。
    林家人的心都很险恶,田蓉蓉得到林家人在此的消息同时,那人就告诉了她,一定不能自己一个人跟着林家人走,否则怎么再被玩了耍了都不知道。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田蓉蓉认为这种事儿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并且大庭广众,来说才合适。
    左蔚看了一眼林琅,又看了一眼林曼曼,对田蓉蓉点头,“你好,我是她的丈夫,左蔚。”
    “我们走。”林曼曼见田蓉蓉要跟左蔚说话,慌张的去抓住左蔚的手。
    田蓉蓉挡住,“既然是左先生本人没错,那能不能告诉我左羽凡在哪?在你家里吗?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左蔚蹙眉,很不高兴的表情,“为什么要带你去见我儿子?你是?”
    “为什么?呵呵……”
    田蓉蓉冷笑,环顾了一圈儿的人,“因为我是羽凡的妈妈!你说我有没有权利见一见!”
    这话刚说完,林母上去就给了田蓉蓉一巴掌,“哪儿来的疯子!想儿子想疯了是不是?!”
    “看来是该把你送精神病院了!”林琅去抓住田蓉蓉的手腕,很用力的往旁边拖。
    田蓉蓉的高跟鞋歪了一下,和地面摩擦。
    “等等。”左蔚叫住。
    林曼曼抓住他的手,“阿蔚,她就是个疯子。”
    左蔚把林曼曼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拿下去,漆黑的眼眸对视林曼曼,走向林琅,抬手抓住林琅禁锢田蓉蓉手腕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把林琅的手掰开,面色沉着,对视林琅的眼神,就是在告诉林琅,他要问清。
    林琅的手劲儿没有左蔚的手劲儿大,无奈松开,手垂下去,攥的筋都凸了起来。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羽凡是你什么?”左蔚高大的身体隔开林琅和田蓉蓉。
    左父和左母一脸惊讶,到底是个神经病,还是什么?
    田蓉蓉被脚疼和气氛浓的表情扭曲狰狞,大声强调,“羽凡是我的儿子!是我和曼曼她二叔生的儿子!当时刚生下来那天就给抱走了!我……”
    “住嘴!”林琅大喝打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
    “我没有乱说,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现在不年轻了,我不要钱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田蓉蓉指着自己的心说,“你得讲良心,羽凡是不是我生的你们全家人都知道。林董,怪不得那些年我好几个一起的姐妹给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给你生儿子的,你这么缺德,活该你没种只养女儿……”
    田蓉蓉一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林母立刻看向林琅,林曼曼心里忐忑无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田蓉蓉这话什么意思?
    爸爸在外面还有女儿养着吗?
    左蔚的父母再也沉不住气了,走上前来,问林琅和林母,“亲家,她就算是个疯子,也是你们认识的,我们左家人可不认识她。这无风不起浪,羽凡……这……”左母看向左蔚妩。
    围观的人很多,医院里陪护的闲人也多,见着有钱人吵架都往跟前凑,碍于左蔚的身份影响不好,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
    到了左家时,林曼曼被保姆扶着坐在沙发上,浑身虚的不像话。
    左母和左父也是坐在沙发里,揉着太阳穴,头疼的不行,保姆拿了白水和药,赶紧吃了。
    林琅现在只能看着田蓉蓉,左蔚在,林家人什么都不能做。
    在没有再次吵起来之前,左蔚说,“神经病和精神病完全不同!如果她说的话的确违和事实,我会把她送去鉴定。”
    “我不是神经病,也没有精神病,我说的话都是事实。当年我生完孩子,曼曼的二叔把孩子抱走了我根本不知道,休养后出院我才知道。我是单独的病房修养,也不知道孩子生完多少小时才能给我送来。”田蓉蓉手指抓着膝盖,“出院那天我才知道,孩子身体情况正常的,观察一些小时就送到妈妈身边。”
    田蓉蓉叙述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包括林曼曼二叔怎么告诉她孩子在别处,她又是后来怎么知道林家把孩子送到左家的。她知道后,林家是金钱收买她这个孩子妈妈的。还有最近发生的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全都说完,左家的气氛已经冷凝了起来,田蓉蓉说,“羽凡是不是我儿子,把羽凡带出来,做什么坚定我都敢,是不是我生的不光我心里有数,林家你们这些人心里也有数吧?”
    林家人松了一口气,既然事情已经说破,但是羽凡死了,尸体都找不到,还怎么查出来真相?
    林琅对视左蔚,完全不担心,即使左蔚心里早已有数,现在也是死无对证。
    吴哥赶到,眼神询问左蔚,要他做什么?
    左蔚碍于父母还不知道羽凡去世的消息,又不能在林家人面前直接说,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必然坏事。
    “给她安排一个地方住下,晚上我再见她。”左蔚沉声说,接着起身。
    吴哥点头,示意田蓉蓉先跟他走。
    田蓉蓉犹豫,但看了一眼林琅危险的眼神,不得不跟着吴哥走,总不能自己走了担惊受怕林琅会做什么。
    “跟你爸妈回家。”左蔚示意保姆送客。
    林琅站起身,林母扶起自己的女儿,往出走。
    林琅走在最后,对左蔚说,“那个的确是曼曼二叔在外面的女人,是生过一个孩子,不过早在几年前就死了,才总是瞎说关于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
    左蔚不语,事实是什么,个人心里都清楚,演的都是表面功夫。
    只有左蔚和父母二人在了,左蔚坐在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支着额头道,“爸,妈,田蓉蓉说的都是真的。羽凡的确不是我的亲身儿子,左左才是。”
    刚才的头疼劲儿两个人还没彻底缓过来,这会儿就觉得听见的都是幻听,左父相对来说比较淡定,只是眉头已经皱的很深很深。
    左母睁开眼睛,歇斯底里地问,“合着,合着我被他们家骗了六年多了?好好的,我孙子怎么就是他林家二叔的儿子了?荒唐!这里面这是什么事儿啊这是!”左母咬牙切齿,在田蓉蓉说出事实经过时,左母就在想,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她们林家的目的是什么?天哪,狼子野心,不敢想象!
    “把我们左家人都当死人了吗!阿蔚,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左母问,气的靠在沙发上,手一点一点抚着起伏的胸口,气的不轻。
    左父眉头稍微舒展开,“林琅刚才的态度,他心里是吃准了阿蔚我们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咱们儿子有把柄在他手啊。”
    左蔚如实相告,“这是重要的一方面,其次,羽凡已经死亡一段日子了,且找不到尸体。”
    “……”
    左父左母震惊!
    沉静过后,左母和左父问左蔚,那个左左现在在哪呢?
    左蔚说了各种利害关系,让父母不要搀和,想孙子不是现在的该做的,该做的是不要因为这件事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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