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再纠缠,她也会累的迷迷糊糊的用手指摸着他的嘴唇,笑着问他一些奇怪的话。
    左蔚眼眶又热又烫的灼痛困倦感,却不睡不休息,轻含住她摸着他嘴唇的手指,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你能把我攥在手中一辈子,掏空我,身体,与此同时,你的自由,妩媚,喜怒哀乐,给我。”
    顾熙抬头,不盼着天亮。左蔚的商人本质又显露了出来,什么都要等价交换,丝毫吃不得亏。
    他每一句话说出便吻她一下,像个初次吃到甜美食物的贪吃孩子,身心交融之时,顾熙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子。
    星期六的晚上,左蔚安排他妈妈和左左在左蔷家见面。
    左左听顾熙的话,叫了一声‘奶奶’叫的左蔚的妈妈喜笑颜开的,左左都那么大了,非要抱着左左坐在她身边,她来喂,左左那样子就跟会衡量场合似的,抬头说,“奶奶,我自己吃吧,你也吃。”
    可是顾熙知道,左左是不耐烦了,但还在装乖唬人。
    左蔚的妈妈高兴,夸孩子懂事儿,桌子上什么营养给左左弄什么吃,自己反倒是没吃上几口。
    饭后,左蔚的妈妈问,“这孩子生日时辰是?”
    顾熙看向左蔚,乱说了一个。
    左蔚的妈妈又问,“她都有了孩子,你当初还找什么代孕的?”想了想,又说,“不过也好,两个孙子。”
    左蔷始终没说话,要是说出来左家就得炸锅了。
    顾熙和左蔚,左蔷,都知道,这事情瞒不了几天了,只差顾熙作出决定。
    张臣健的姐姐在接到郝宇峰的电话后,立刻处理完手上的案子动身来了海城,顺便看她弟弟张臣健,左蔚是在一个晚上,被顾熙带去的孙朵乐那。
    果果见到客人来,立刻就会微笑着摆好拖鞋,抱住顾熙的腿,“熙熙阿姨,好想你。”很会讨好人。
    孙朵乐出来,立刻伸脚把拖鞋踢开,笑嘻嘻对左蔚说,“哎呀进来进来,不用换了,你俩来就不用换了。”
    张臣健的姐姐叫左蔚去说正事,顾熙示意他进去吧,孙朵乐对门口正在换鞋的顾熙小声说,“你看你看,钻石级别大款的鞋都是不带一点灰尘的,我家地板的荣幸。”
    顾熙晕,太夸张。
    张臣健倒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换台,自言自语,“怪不得穷,赚的钱都拿去‘做作’培训班交学费了吧!”
    “你说谁做作?”乐乐火,张臣健声音更大,“姐,我要喝可乐!”
    张臣健他姐在跟左蔚说事,没理他,乐乐贼笑着往冰箱那走,拿出一瓶可乐,使劲的晃着,晃了半天,绕过露台走到客厅,站在张臣健身后把可乐递给他,顾熙咬着唇皱眉,张臣健也不看谁递的,直接拧开了盖。
    “kao——”
    可乐从瓶口冒出来,张臣健满脸,满身,满沙发,全是褐色的可乐污渍,爆了句半粗口。
    “孙朵乐!你跪下给我洗脸洗澡洗沙发!”张臣健吼,脸气的通红。
    孙朵乐躲进自己房间,还叫嚣,“我给你洗洗脑子你干不干?”
    “我干……”还有俩字没说出来,张臣健看了一眼顾熙,还是忍住了,啪的扔了手里的半瓶可乐,去了浴室,用力拉上玻璃拉门。
    顾熙吓傻了。
    离开时,左蔚看了一眼果果,电梯前他好奇,问顾熙,“那小女孩是谁?”
    “乔闻森女儿,乐乐给照顾一段日子,就是跟左左一起被贝兰带出去看电影那个。”顾熙说,“乔闻森和沈欣铜正在离婚吧。”
    “他恢复单身,真是一件糟糕的事。”他攥住了她的手,“下一个,我们生女儿。”
    顾熙抿着唇抬眼看他,说生女就生女的么?他很喜欢小孩子。
    路上左蔚跟顾熙研究这件事该怎么做,才不至于出差错,顾熙听完后思考了下,说,“虽然你不怕林琅,但还是别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吧。事情发生在那边,监控录像里没有确据说是林曼曼害死羽凡,但林曼曼对羽凡的态度,还有她到底对救生圈做了什么,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透漏给林曼曼她二叔,你不是说,羽凡是林曼曼二叔的儿子么。窝里反这种事足够林家人应付一阵子了。”
    “她二叔还不知道,林琅撒谎说林曼曼带羽凡回国来了,想先唬住一时。我一直没说,是说了之后,我父母和奶奶知道受不了这个打击,让她们不受打击的唯一办法,是挑明左左的身份。”左蔚很为难。
    顾熙沉默了。
    事情已经耽搁了好些天,昨日左母还要跟羽凡这个孙子通话,左蔚攥住她的手,蹙眉说,“顾熙,瞒不住了,做个决定,明天我跟你去左左的学校办手续好吗?”
    顾熙的手指在他手里一缩,咬着嘴唇看向车窗外,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泪水蔓延的同时,不舍的情绪疯了般增长。
    “留在海城不行吗,不是有人跟着的吗。”顾熙除了不舍还是不舍,什么都不想。
    左蔚心疼她,他一样舍不得儿子,唯有尽力安抚,“留在海城我不放心,虽然有人跟着,但能接近儿子的面孔太多,我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儿子和你,我拿你们开不起玩笑。送到国外,会有人留意儿子身边的人,我不打算送去除了你我以外,任何别人知道的地方。你我不会出卖对方,因为那是我们的儿子,有些人出境,我会叫人留意。”
    “任何别人的范围是?”顾熙看他。
    左蔚顿了顿,目光湛黑,“秦斯平,陆文俊,等等……他们都不会知道的安全地点,在林家垮了之后,或者我垮了之后,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会有结果。”
    虽然董雅不知道左左是自己的亲外孙,但总归要和母亲商量一下,左左学校的手续可以先办,在董雅还没回来的时候,顾熙多跟儿子待在一起一些日子,左左不清楚为什么不让他上学了,顾熙修了几天假,谎请病假。
    董雅回来这天,左蔚派了吴哥开车去接董雅,董雅看着这车,知道自己女儿这个男朋友不是一般的有钱,心悬了起来。
    今天左蔚不来,是顾熙要跟董雅说左左这件事,他在多少不方便。
    车上,顾熙想了很久,眼睛湿了,说,“妈,左左的爸爸找我了,孩子的爸爸要把孩子送到国外读书,不过,只是暂时的。”
    董雅一愣,转头看顾熙,见顾熙要哭了,心里衡量,这不是闹着玩,也惊讶的一团乱“这都六七年了,怎么现在想着找了?你当初可说孩子的爸爸不知道是谁!”
    ***
    关于孩子的爸爸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找来?为什么当初她说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董雅的这两个问题,顾熙一个都不答。
    不是答不上来,是不能回答,为了日后更长远的打算。
    吴哥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专心开车。
    董雅静了一分多钟,而后面容严肃,双手攥一起搁在腿上,“亲爸要找儿子没错,我们说到底跟左左那孩子不是血亲。可这在一块儿生活六年多将近七年了,也是我心头肉啊。冷不丁说要跟他爸走……我这心里……”
    顾熙的眼泪还是被母亲红了的眼眶给逼了出来,不想再哭,越是哭越是累妍。
    记忆中,从母亲父亲离婚,到离开海城那年,哭的是最多。以为是自己年纪小,做不了什么能阻止眼泪流出的事,所以总是哭,那时自己是这样想的。
    回过头来看,哭与不哭,与年龄大小无关,与坚强与否无关,只有关这件事牵扯的人,只有关这个人是谁,才会掉眼泪。
    “妈,他爸爸说,孩子不会走太久,还会回来……也就是明年这个时候……”
    这安慰的话,不知母亲会不会信,总是自己信了。
    一路上吴哥没说话,到了顾熙家小区里,下车时吴哥帮着拿东西上楼,都是董雅从外地带回来的土特产,亲戚非要塞给她,不拿回来让人觉得你是瞧不上不稀罕,不好。
    “吴哥,我就不送你了。”门口,顾熙对吴哥说。
    吴哥点头,“顾小姐安抚你的母亲吧,我会告诉左总一声,放心吧……”
    “嗯。”顾熙点头,吴哥转身,她才关上门。
    左左黏着董雅,两个星期没见外婆很想,董雅就坐在那擦眼泪,一边擦眼泪还一边跟左左说‘外婆没事’‘眼睛里进沙子了,乖外孙给外婆吹吹’
    “那外婆你都白带眼镜吗,还能进沙子,你太有才了。”左左一边撅着小嘴儿吹,一边呲牙笑着说。
    许多话,都不知是跟乐乐学的还是跟林贝兰学的,果果这几天说话也学左左。
    左蔚那边在办理一些关于送左左离开海城的具体事项,要送往的地方,左蔚没说。
    董雅坐车劳累,心情也不好,休息了一晚上。
    次日早餐,左左别扭的用着筷子夹菜,扭头问顾熙,“妈妈,我三天没有去学校了。”
    左左怕妈妈是不是糊涂了,忘了让他去上学?
    “下午带你去见爸爸。”顾熙说。
    “爸爸?”左左瞧了一眼外婆,捂住了嘴巴,董雅叹气,放下碗筷不吃了。
    顾熙同样是吃不下。
    因为孩子,这么多年承受了多少痛苦和煎熬,此刻都比不上离别的心痛。
    乐乐出了公差,回来之后,恐怕左左已经走了,顾熙不打算告诉乐乐,省的她惦记,等她回来,已成事实难过一下就过去了。
    林贝兰有时间,顾熙和她带着果果和左左去玩儿,中午还是有些热,早晚很凉,林贝兰给果果拿着外衣,看电影时,两个孩子乐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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