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蔚起身,把手提搁在一边,拿起那张银行站起身,“收好,你怎么这么傻?有人给你钱还不好吗!离开我你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就像忘了乔闻森一样把我忘了!我相信只是时间问题,有钱在身上才能让那些惦记你的人心安不是吗!”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浓浓的呛音。
    顾熙抬头,就瞧着他的五官,淌眼泪说,“有人给我钱当然好了,而且还是这么多,对于海城的小市民来说比中了乐透还牛气。离开你真的能过更好的生活吗?你看到过我跟乔闻森分开的时候是现在这样的糟糕情绪吗?我有没有钱在身上谁惦记?你惦记你就说啊!除了你还有谁惦记,麻烦你告诉我。”
    左蔚闭上眼睛,他的情绪泄露了一切,顾熙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逼他,“可以让我死心,你现在给那个副市长的千金打个电话,只要我从你们的对话里能听出你们的关系的确暧昧,我立刻转身就走,绝对!”
    从顾泽那里离开,发现的种种事情,顾熙在心里冷静的联想,左蔚曾经提起过他与副市长交好,但并未对她细说这里面的事情,那日在商场,顾熙看见他和那个女孩一起离开,可是看不出半点暧昧,甚至左蔚的表情是冷的。
    见他不动,也不说话,顾熙懂了,“无话可说了吧?我跟你比是傻,可是一件事我当时想不明白,那我就翻来覆去的想,虽然慢,但总是能反应过来的,你何必骗我?”左蔚还是无法说出任何话,面对她的质问。
    顾熙举起手里的相框,眼泪淌满了脸颊,问他,“墙上那幅裱起来的画是顾泽给我画的吧?那幅画画出来才没几天啊,你从哪儿来弄来的呀?既然你都变心了,还把我的画裱起来挂在墙上干什么?你干嘛不挂你喜欢的女人的画啊?还在你的桌子上摆我的照片干什么?怎么不换掉啊?这照片是我的吧?你这个小偷!偷走了我多少东西你说啊!”
    左蔚被她的小手打着,身体一动不动,顾熙发泄着心里的委屈,可是她的手打在他的身上也是不能让他疼的,他疼的,是心里,非常非常的疼。
    她没攥稳那个相框,从手上掉了出去,摔在地上,就那么碎了,玻璃碎片在那张照片上,那里头,她的影子斑驳不清了。
    左蔚攥住她的一只手,用力的攥着,明明有话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已看清,蒙骗不了她了,也许早知今日,不该对她好,不该做以前那些事,甚至该压制蠢蠢欲动的男人心,寂寞,无所谓,也许习惯就好。
    “别闹。”
    攥着她的手良久,他低沉声音中透着无限疲惫,只是沙哑的说出这两个字。
    不是喝止!不是生气的声音!是无奈与几分宠的结合语气。
    “你看看你!”顾熙忍不住眼泪又是滚滚流出,“你还说你心里没我了吗?你说你爱别人比我多,可是我在你的生活中看不到别人留下的一点痕迹。如果你是个平日滥情的男人也就算了,可是你不是!你怕给她打了电话穿帮吗?所以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推开我?别再说违心的话,你欺骗我之前先试着做到欺骗你自己吧,如果你心不动,我这么哭的时候你眼睛里有的泪光是为谁呀!”
    一桩一件,再也无法让左蔚辩驳。
    顾熙的双手的双手被他抓住,左蔚想说,别这样,可是顾熙忽然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要把你和乔闻森或者任何人比,你说过你会给我幸福,我一直相信,有些人给我伤害,我是发誓回头不再转身去找他的。有些人,我是觉得很值得我等下去的……”
    左蔚忍不住伸出手把她拥进怀里,轻说,“如果只是等来一场空怎么办?如果在你非常渴望幸福的时候我不见了怎么办?每次一个人早餐晚餐的时候我都在想,这种日子我习惯了,离开我,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温暖的胸膛,他应该可以爱你就娶你,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跟他经历患难。一切幸福你只要接受,不用像跟我一起一样,每天都鼓起勇气才能生活。”
    “你说什么呢。”顾熙哭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执拗地说,“我不,谁我也不喜欢。以前你说过你绝对不放手,现在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不要反反复复折磨我,不要让我跟你在一起有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反正你骗不了我了,不管你是要跟我打官司,还是要怎么样,我就是赖着不走了!”
    她用力把他推向沙发,左蔚被她推着,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受不了她这么执着的推他,只好按照她的意思,也就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顾熙半趴在他身上,吼的很累,站不住。
    很认真很认真地问他,“你舍得把我和左左分开吗?或者我和左左一起出国不在这儿你不想我们吗?还是你确定我不会在那边另结新欢忘了你?对我残忍,对你自己不是更残忍?左蔚,你一直瞒着我一件事,从始至终,你不说我就不好问,可是现在我忍不住了……你跟我说好不好?女人和男人的心思不同,也许,也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呢。”
    左蔚平躺在沙发上,顾熙的脸枕着她的胸膛,软磨硬泡,很久很久左蔚才有动作,轻轻把她抱紧了在怀里,他闭上了眼睛,艰难地说,“羽凡那孩子,死了。”
    顾熙一动不动,搁在他身上的手指神经跳了一下,这种感觉好像是被大雪埋住了,怎么挥手去扒开那些雪都不行,只能被埋住,呼吸的时候鼻息里都是冰冻的冷气。
    死的是羽凡,一个才六岁多的小孩子,跟左蔚做了那么久父子的孩子。一个……跟左左同桌过的,孩子。
    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孩子死亡,同样身为同龄孩子父母的他们也会感到通行。更何况左蔚,他和左羽凡之间的父子关系那也许是恶人的一场愚弄,但是,实实在在的左蔚把羽凡当成儿子六年多。
    顾熙的脸贴着他的身体,把他抱得更紧,左蔚闭着眼眸,他的心跳顾熙听得一清二楚,一定是不敢睁开眼睛吧,太疼了,怕是睁开眼眸会哭出来吗?
    “左蔚,你……”顾熙想了想,决定问,声音很轻,“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死于意外,出事时我不在,林曼曼和他父母还有妹妹去一处景点玩,孩子进了海里再也没有回来,她们说林曼曼当时下去找过,可是已经不见踪影。”左蔚淡淡地说。
    顾熙了然,那么小一个孩子,不会游泳,几个大人也看不住吗?可是林贝兰说……
    “在你没回来的时候,乐乐听见林贝兰说谁死的蹊跷,是这孩子吗?”顾熙心下一凉,这么小的孩子死亡本就已是凄惨。
    若再是被人所害,那简直是……
    左蔚不知道林贝兰说过这话,但即使林贝兰不说,他也觉得事情不对,左蔚伸手抱紧了顾熙,越来越紧,用尽了所有力气,“我护住了田蓉蓉,因此害死了一个孩子。不敢再感叹世事无常,只有顿悟!十一假期之前,我对未来充满憧憬,憧憬过你对我憧憬过的美好事情。你说经历风雨是为了以后的平淡日子,可这种风雨,一次就行了。”
    顾熙多少是明白了,“所以十一假期之前你还好好的,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你打算把我一脚踹开吗?还有我们的儿子?孩子不是你害死的,你把他送到法国,送到他亲生爸爸身边去了,还能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不怪你,只怪他们自家人自相残杀啊!”顾熙往他身上爬,就那么盯着他,今日不问出什么重要的她不会罢休,左蔚很久才睁开眼眸瞧着她,瘦了,他说,“我一直懂,有些劫难避不开,工地塔吊断裂,你进故障电梯,在发生这些事之后我还是想你在我身边。可现在牺牲的是个孩子,顾熙,知道吗,我很怕,我从来没怕过任何人和事,但是怕你和儿子有事。毕竟,我不可能24小时寸步不离你们。”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全是泪痕。
    “所以你就要孩子的抚养权,还吓唬我要告我,然后呢?然后我不同意你就把我和儿子都送到国外去?与海城这些你的敌人隔绝开?也许,也许你在那边都安排好了……”顾熙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左蔚打断,“不是也许,是安排好了,你和儿子过去,他们不会找到你们。现在我们之间这样了,没人怀疑你走的原因,只会当成你是被我抛弃心灰意冷远走。在没有把你和儿子送走之前,我还没有对我父母说出羽凡不是我亲生儿子的真相,田蓉蓉还不知道,事情今日必须摊开,到时候田蓉蓉一闹,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孙子她们伤心一时也就不在乎了。”
    左蔚双眉紧锁,“回头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母亲势必从你那带走孩子。到时怎么办?你会给吗?你母亲知道了怎么办?到了我母亲身边,有多少人把对我对你的恨意转移到一个小孩子身上?顾熙,你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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