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星期五。
    顾熙早上打电话给孙朵乐,想问问她预约到没有,孙朵乐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项目拓展部里很乱,早会都没开成,沈欣铜来上班了,脸上ok绷贴着,伤口其实并不太大,只是那天血流的多一点看着比较吓人。
    沈欣铜没觉得大家都知道了她被一个泼妇给打了很丢人,反而气势更胜!
    项目拓展部一个跟顾熙同期进来的女孩发现了男朋友劈腿,不停的哭,谁劝也劝不好,胡瑶露听了吩咐沈欣铜赶紧解决,成什么样子!
    顾熙和简芸她们怎么使眼色那女孩就还是哭,沈欣铜在,顾熙她们谁也不敢碰钉子上前。
    “哭哭哭!就知道哭!”沈欣铜手里的文件用力摔了一下。
    那女孩也是家里外面都被宠着的,没受过什么委屈,见沈欣铜对她这么凶便喊,“碍你事儿了吗!部门里有提示语写着不得大声哭吗!”
    沈欣铜被气的脸都变色了,“谈恋爱被甩很正常,上过床了吧?我告诉你!他压根跟你在一起目的就不纯!”
    “可是他以前对我很好。”那女孩哀伤地说。“我没想到,他对我好的同时,还对别的女的也很好,他脚踏两条船怎么有脸面对我呢!”
    “呵……”
    沈欣铜冷笑,“面对你?那种男人就是不要脸的,当然做了什么事儿都有脸见你。开始对你好,要钓鱼谁不会放上香一点的鱼饵?!”
    “不是,他后来那段时间对我也很好。”女孩又哭着反驳,认定了那个男人还是个好男人,沈欣铜那样子明显气的想揍人了。
    抓狂地劝,“钓上来鱼了总是要吃吧?后来对你好那就是享受你这条被他先清蒸又红烧了的鱼,还在一起半年多呢?挺长!吃完你的肉他还用你的骨头炖了个鱼汤啊……直到把你的营养都榨干了,没有一点价值了,直接扔了你了,这会儿你才哭着醒悟自己在人家嘴边的地位是不是?!”
    沈欣铜说完神色忽然落寞,于乔闻森,她又何尝不是这个公子哥当年钓上来吃了一口就吐出去的鱼肉呢。
    顾熙对她们的对话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和谐社会斗职场,她目前就要谨记一条:远离沈欣铜得永生啊!
    沈欣铜满目怨气的望着顾熙:于乔闻森来说,顾熙不同,她沈欣铜就是吃一口就被丢弃再也不会吃一口的破鱼,顾熙呢,就是他要用无比精致的鱼缸恨不得养一辈子的观赏鱼……
    那么风***的一个型男,却对顾熙这条鱼也只是远观不可近闻的份儿!
    沈欣铜抽风一般的走了出去,刮起了一阵香风……
    十一点半,顾熙接到了孙朵乐的电话。
    顾熙出去找了没人的地方接的,她怕会哪句话需要提起左蔚不方便。
    “怎么样了。”顾熙说。
    “预约排的太满,主编有左蔚本人的工作号码。打过去说我要去见他一面谈专访的事,他就答应了,所以我没有去你们公司呢。”孙朵乐说。
    直接就答应?
    “那你就做吧!精神上大力支持你哦。”顾熙没心没肺地笑。
    孙朵乐一本正经,“好,我一定好好做,顾熙,我总是要谢谢你的,左总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我知道……”
    主编打电话开的免提,左蔚开始是官腔称忙,在听到主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左蔚才改语,问了句什么事。
    那语气清冷,孙朵乐见过的海城有钱人太多,惟独左蔚这人真不一样,并不是她最开始想象中的不靠谱。
    临近下班,胡瑶露派部门里的人跟领导一起出去参加一个饭局。
    说是左总点名让沈欣铜去。
    沈欣铜不乐意,脸贴着ok绷,她恼怒的站在走廊里直跺脚。照着镜子问闪身过去的同事,“这样出去会不会吓到人?”
    “啊?”同事急忙摇头摆手的,“沈姐天生丽质,沈姐闭月羞花,沈姐肤如凝脂,沈姐容颜……”
    “行了!”沈欣铜又问另一个接水的同事。
    接水的同事点头,“沈姐皮肤好长得五官精致,这么一个伤口也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愈合,用点好药估计不能留疤。”
    这才是竟说好话。
    简芸见到刚才走廊里的女同事回来了,椅子往后一滑动,问,“这四个字四个字夸得她,她不傻,能听出来你挖苦呢,不怕找你麻烦?”
    “我怕什么呀?大不了不干了呗!我爸打算让我去机关单位,在这儿上班暂时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一个,见顾熙抿嘴笑她,又说,“要不是她刚才打断我,我还差四个字呢,沈姐您容颜尽毁啊……”
    顾熙和简芸趴在桌子上压抑的拍着桌子笑。
    只是笑过之后,心里那么不舒服,虽然再也没关系,可是左蔚点名让沈欣铜陪他去,这有点……左蔚那次在海城对岸的餐厅大堂见过一次沈欣铜,等会儿他们见了面,左蔚是否回想起沈欣铜是谁,沈欣铜,又是不是能想起左蔚曾和她站在一起过?
    若是沈欣铜知道了,一定节外生枝。
    下班之后,顾熙去接了左左。
    晚上吃了晚饭,在七点不到的时候,乔闻森把电话打到了董雅的手机里。
    乔闻森阴冷的声音传来,他说,在一个大酒店吃饭,有他,还有他的上级郑局,左蔚带着沈欣铜。
    “告诉我这些干什么?首先我不负责那个案子了,其次我跟在场的人没有关系……”顾熙搞不懂,乔闻森是不是喝高了胡言乱语?
    乔闻森声音骤冷,“希望如此!你谨记他有未婚妻,我看了他就火大!现在是他的项目被卡着,席间一言不发深沉给谁看?派头十足是一副求人办事的态度么?!”
    乔闻森说了很多很多,按照他龌龊的心思推敲着左蔚,顾熙只是听着,她知道左蔚并不是乔闻森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派头十足正常,至于左蔚参加这个饭局是否真的为了求乔闻森办事那还是未知!
    带沈欣铜去,那就一定是有目的的!
    下班的时候顾熙细想过,左蔚那么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点名让沈欣铜去呢,也许,他认得沈欣铜,更知道乔闻森和沈欣铜的关系。
    可是乔闻森并不买沈欣铜的账,带去有何用?
    乔闻森在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回身才推开包厢的门,唇角隐笑,“明天见了面再说……记得带上左左……”
    “什么?”顾熙讶异,那边却挂断了。
    乔闻森合上手机,满面春风的走向自己的位置,“临时接了个电话……”
    “女朋友吧?听郑局提过,什么时候带出来瞧瞧。”敢打乔闻森趣儿的人都是职位在乔闻森之上的,这位副市长四十来岁,红光满面的倒了杯酒给乔闻森。
    乔闻森哪敢让副市长给倒酒,起身接了过来,回给副市长续杯。
    坐下后笑说,“早些年定下的亲,等到过些时日正式订婚,还望大家给个面子到场热闹热闹……”
    “一定一定!”有人举杯。
    郑局夸了一句,“那女孩我见过一次,一看就是好姑娘,闻森这小子作风正啊!”
    沈欣铜早已对乔闻森怒目而视,狗屁的作风正,海城内脸面上越是作风正的人越是背地里情人无数!
    乔闻森一派自然,酒已是喝了两杯。
    这次饭局于左蔚来说实属意外,副市长的面子都得给,左氏巨大的项目迟迟没有动工,被卡的如此严重,海城大小人物皆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有人想必正在偷笑。
    所以这事情传到副市长耳朵里也不稀奇。
    副市长出面,一概人等点了名的都来了,左蔚不喜跟乔闻森客套,该喝的酒倒是一杯没少喝。
    他很享受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后带来的感觉,一条火线一样烧过他的喉咙,接着一路直到胃里,胃里被烧的疼了,也真能掩盖心疼。
    乔闻森打电话最后那一句,很明显说给左蔚听,在酒桌上又频繁提起他和顾熙有过什么婚约,过些时日就订婚?左蔚想罢将杯中的白酒仰头一口喝了,面色上他如同喝白水一般,实则胃里喉咙都在被火烧着。
    酒精麻醉后她在他脑海更清晰了,可是,她这么多日子可曾也这样想念他?
    饭局结束时,左蔚起身客套的跟这些官场里的人握手,表面上左蔚要仰仗这些人,可是,在座的除了乔闻森,谁没拿过他的好处,心里都清楚,左蔚是主,他们是奴。
    左蔚面色黯然地走出去时,夜风在轻轻吹,沈欣铜追了出来,狐疑地说道,“左总,您调查我的底细这让我很意外,让我来对付乔闻森属于是我分内的工作吗?如果我没记错,那次在‘金岸’大酒店我看左总是和顾熙在一起?”
    左蔚淡淡瞥了一眼沈欣铜,情绪不高,话没有温度,“带她出去应酬和今天带你出来应酬,意义有何不同?”
    一个正当工作理由扼杀了沈晓的瞎想。
    左蔚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酒店门口台阶上高高的旋转门,又说,“乔闻森也是因我和顾小姐正当工作同出行而误会,所以卡着项目。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这样做,那个女人想必感动,尤其乔闻森身居要职这样为她做事,可我和顾小姐没有关系。我没有强迫沈小姐你做什么,是否阻止乔闻森为顾小姐做这些叫我都为之感动的事情,全在于你……”
    左蔚一直注视着沈欣铜的眼睛,当沈欣铜想表态之时,左蔚上了车,关上车门,他已看清沈欣铜的心里。
    车里漆黑一片,只有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时倒车,在压上马路的双黄线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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