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激将,慕升酒楼的人大方方的站出来,第一个试吃。撕下块松软的鸡肉,放入口中,刚要给予差评,便觉似有汤汁在唇齿间绽放开,十几种香辛料混合而成的香醇提味,在味蕾间迸裂,舞动。
    肉质松软可口,咽下后,砸砸嘴巴,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一口尝不够,第二口刚要送入口中,突听有人提议蘸着蘸料一同吃,鬼使神差的朝蘸料蘸去,再次又口,蘸料的味道冲淡了香辛料的味道,又一种更为醇厚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
    “好、好吃。”
    纵然是竞争对手研发出来的食物,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发自内心感叹一句,真好吃。
    顾深儿面不改色,笑容明亮且张扬:“就说了和慕升酒楼的黄酥鸡不一样,各位也尝尝?”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围观群众见品尝的人吃的一脸享受,肚子里的馋虫早被勾引出来了,哪还顾得上什么是不是偷学来的,瞬间蜂拥而来,争先恐后的品尝。
    “恩!这味道真不错,鸡肉外焦里嫩,味美多汁,在鸡肉里面融入这么多味道,这是这么做到的。”
    “欸?这鸡肚子里好像有什么。竟然是米饭!这米饭怎么是金黄色的?”
    “饭又松又软,怎么放进鸡肚子里的?好吃,比慕升酒楼的黄酥鸡好吃多了。”
    围观群众吃的忘我,边吃边点评,与黄酥鸡相比,显然这边的黄金鸡更胜一筹。
    顾深儿看向君如珩,小脸扬起一片得意。她说到做到,拿得出手的东西,必然可以完胜慕升酒楼的招牌。
    这一场试吃,黄金鸡的名声打了出去,当天便销售出两百份,因可打包带走,店里客人并不比往日多,但利润却比往日高许多。
    君如珩清点着账本,抬头看了眼美滋滋写菜单的人儿,忍不住询问:“深深是怎么想到,在鸡肚子里面放米饭的?”
    顾深儿写字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打哈哈似的笑着:“我吃着慕升酒楼的黄酥鸡,总觉吃到最后有些腻口,便想着想个法子解决了。灵光一现,就想到放米饭了。”
    她总不能说,这在现代是种很常见的手法。想来想去,就这话可信度高些。
    君如珩也未多想,直夸她聪明。话锋一转:“王掌柜那边应当知道了消息,必会伺机报复,或找麻烦,深深这几日最好不要在西街摆摊,那边鱼龙混杂,他若找地头蛇去找你麻烦,你应对不了。”
    这话很是直接,顾深儿是聪明的姑娘,一点便通:“西街的炸鸡挪到了烧烤铺里面,烧烤重新营业后,正式挂在十里酒楼旗下,量着王掌柜也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
    君如珩笑眼眯成月牙:“不怕,他再敢打烧烤铺的念头,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倒是深深要小心些自身安全,王掌柜那人……”话不多说,其意已然明了。
    顾深儿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安心了,青天白日的,他敢对我动手不成。”何况她也不是好拿捏的,不怕。
    君如珩未再多言,低头继续清点账本。
    黄金鸡一出,犹如砸了慕升酒楼的招牌,来酒楼点黄酥鸡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因为黄金鸡,特意到十里酒楼吃饭,导致慕升酒楼生意受到影响,利润直线下降。
    大厅客人比往日少了三分之一,王掌柜从大厅走过,突然听见一孩童声音,脚步一顿。
    “娘亲,我想吃黄金鸡,这儿的鸡肉不好吃。”懵懂无知的孩童不懂得放低声音,孩童母亲见掌柜的路过,脸色有些尴尬,安抚着孩童在此处用餐。孩童撒娇不止,续而哭闹,母亲无法,朝王掌柜歉意一笑,带着孩童出了门。
    王掌柜脸上挂着职业笑容,借着袖子遮掩,握紧了拳头,看了眼思成,迈步上楼。
    雅间。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王掌柜压抑的怒火无从发泄,砸了整套茶具,怒拍桌子:“顾深儿算是个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竟敢盗用我慕升酒楼的创意,去搞什么黄金鸡,明目张胆的可以,当我是死的?”
    这一通话夹杂着怒吼,纯粹泄愤。
    思成不予回应,从容的从茶杯碎片间走过,站在他对面,待他情绪稍好些,询问道:“黄酥鸡的做法,可有泄露过?”
    整个慕升酒楼,知道黄酥鸡做法的人,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两个大厨,以及王掌柜的心腹。这三人都是老伙计,是他不愿去揣测的人,是故他一听这话,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十几年的老伙计断然不可能泄露做法。”
    顿了顿,道出自己不愿承认事实:“何况黄金鸡与黄酥鸡还有不同之处,甚至比黄酥鸡还可口许多,怎会是出自同样的方子,这不可能。只能说她们剽窃了我们的创意,又在这之上动了手脚。”
    一想到烧烤的存在,王掌柜便不得不承认,顾深儿的头脑非常人能及。
    思成顺水推舟:“既是剽窃我们的创意,我们也无法将他们怎么样。”先前可以砸烧烤铺,但十里酒楼却是动不得的。
    王掌柜不赞同他的话,轻嗤声:“十里酒楼动不得,给顾深儿点教训还不是什么难事儿,让我慕升酒楼吃哑巴亏,痴人说梦。”
    思成清楚的看见他说这话时,眼底掠过的狠辣,眉微不可见的一皱。
    王掌柜叫来一小二,思成识趣的离开,关上雅间房门的刹那,听闻里面传出“黄三”等字眼,动作微顿。
    暮色熹微之时,村们在各家做饭,路上偶尔走过两三行人,也不发出半点声音。金黄色的夕阳与袅袅炊烟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宁静美好得好似一副画卷。
    顾深儿从工房出来,揉着饿瘪的肚子,打着哈欠朝家门走去。一个未留神,撞到了人,下意识道歉:“抱歉抱歉。”
    被撞之人似没有感觉似的,快速从她身边走过。顾深儿疑惑的朝他离开的方向看去。
    “深儿,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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