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为正道何为邪道？前人说烂了的陈词唐渚不屑再说，自己肚里揣着一大堆的说辞也说不出口。换做是旁人他倒能牙尖嘴利还回去，但是面对的人是扶苏，这回他只能无话可说了。
扶苏口中的正道自然是指飞升仙界的大道，然而扶苏知道唐渚陨落过一回，避免触及他心里的伤疤才没明说，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不明说才更叫唐渚心中难受。
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扶苏没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此时说出这番劝言也是无可厚非，的确算是为唐渚好。
只不过唐渚从未想到要回到“正道”上去。
他只是淡淡说着：“师兄，你知道的，仙界已经没了，我再飞升有什么用？难道要为了成为孤家寡人才去飞升吗？”他抓着扶苏搁在外面的手，轻笑一声，“与其孤零零的待在天上，我还不如想开点一直待在人间陪着你们和师傅呢。”
扶苏：“我没叫你飞升，我只是听说修炼魔道法术用的是偏法是……，我不想你修炼途中受伤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何止是偏法，其中兴许还用了旁门左道的法子，只是当着唐渚的面他不好说出口。
“师兄，你多虑了……”
“别拿好听的话搪塞我，你心里明堂着。我相信你和其他那些心术不正、手段毒辣的魔者不一样，断然不会用那种损人损己的法子修炼，倘若你真用了那你这次回来师傅定会执行刑罚严惩你不可，但是师傅没有，是因为他知道你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扶苏叹气，又道：“仙门上上下下同心同德，师傅和我们师兄弟都信任你，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你。”
“我这几日引气入体，并未出现不适，也不曾急功近利走捷径，我深知修炼路途自是该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打下基础，昔日师傅的教导我全都谨记于心没有丝毫忘却，所以师兄放心吧，我不会伤到自己的。”
“凡事都有意外，你能确定今天不出事，那么明天呢？你能保证吗？”
在唐渚没底气继续说下去时，云飘疾突然出声说道：“我可以保证，我会一直为他护法，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唐渚眼睛一亮，立马接着道：“有云哥帮我，师兄你就放心吧！”
“云哥？”扶苏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可当他看见唐渚热络熟练将手搭在云飘疾肩上时，他很清楚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
看来，真正出问题的是唐渚。
扶苏清清嗓子，故意板着脸警告唐渚道：“小渚，不许拿上仙开玩笑。”
唐渚：“我没开玩笑啊。”
“没开玩笑，那你的手在干嘛呢？”
唐渚耸耸鼻子，一脸兴奋地拍在云飘疾手背上，语气欢快地向大家宣布道：“咳咳，那个，从今天开始我和他正式结拜为兄弟，从今往后我就叫他云哥了！”
听罢，扶苏默了。
他完全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而立在一旁的独摇和渮若和扶苏相反，他们的表情十分平静，因为他们一个早就知道了，一个已经猜到了，只不过猜想与事实稍稍有些偏差。
“什么时候的事？”扶苏尚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可惜此时此刻没人听见他的问题，唐渚和云飘疾俩人一言一语起了争执，说是在争执其实更像是闹小别扭。
云飘疾：“我没和你结拜。”
唐渚：“今儿早上在门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云飘疾：“我从头到尾都没答应。”
唐渚沉默好久，似乎是在回忆着，过了会儿他道：“云哥，你这样就不好了……”
“别叫我云哥。”
“为什么？”
云飘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不喜欢。”
“可是，云哥啊……”
“再叫我云哥，我就不帮你护法了。”
唐渚赶紧改口，道：“我错了，栖迟上仙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是我太异想天开妄想与您并肩，殊不知您是高高在上的云彩根本不需要低头看我这一粒渺小细微如沙的尘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请忘记我说的狗屁之类的话吧。”
唐渚嘴皮子贼溜的一番话，让其他人大为惊叹，刷新了他们对他的认识。
对此眼前一幕，独摇和渮若嗤之以鼻，直想暗骂唐渚一声：“你家住墙头啊？也太没立场了吧？”
扶苏和唐渚、云飘疾二人闲聊着，外面飞进来一只草灯精落在房梁上。
唐渚眉间微蹙，“咦，这好像不是仙门内的草灯精，而是从仙门以外的地方飞回来的，上面还留有凡间的烟火味呢。”
草灯精落定后，下面根茎处亮着红光，红光一闪一灭。
这是仙门传递境况危险的信号，草灯精有着传讯功能可以随时给别人带话，在凡间各个角落自由出没及时汇报情况，但且仅限于仙门弟子才能看见草灯精的存在，别的门派的人即使是修仙者也不能看见草灯精。
唐渚和扶苏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瞬间收起之前玩笑嬉戏的心态换上紧张的神色。
“现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好像是柏吾他们，莫非他们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扶苏猛然坐直身子引发体内气息动荡，令他止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渮若赶忙上前为他顺气。
云飘疾见他们慌了神，立刻安抚道：“你们先不要着急，待听完草灯精里的留音再下决定也不迟。”
“说得没错，师兄你先不要着急。”
唐渚指尖一弹，一丝真气注入草灯精中，里面的留音适时传了出来。
“喂，你们若是听见这段留音赶紧到苏家村来，我们现在遇见一件棘手的事，这里有神仙现身。”
这正是柏吾师兄的声音。
声音不是很清晰，听得出来他说话时后面有传来一些嘈杂声，似乎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他们甚至隐约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不过比起这个，他们更关心柏吾带回来的这段话里说到的关键点。
所有人都不约而合看向云飘疾，四双不同的眼睛透着不同的情绪，唯一相同的就只有发自内心的讶异。
沉默了很久，独摇最先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先跳出来打破这份难言的沉默道：“那个……之前不是说世上只有栖迟上仙一位神仙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一位？这是真的还是个陷阱啊？”
“陷阱。”渮若不假思索回道。
唐渚等人没有说话，他们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虽然唐渚一直在想自己的事，但他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当他听见独摇的话后第一时间想起了仙帝。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一定会像渮若那样否决。
但现在……
他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云飘疾，他在扶苏脸上看到与自己此刻相似的表情，而云飘疾这边……由于对方带着面具，他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他放弃询问云飘疾，而是转脸看向扶苏问道：“师兄，关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小渚你将此事详细回禀师傅和师兄们，叫他们派人去调查一下。”
唐渚和扶苏意见不同，他说道：“我认为不该派出弟子，而是叫上同门前去苏家村里探探虚实。”
“为何？”
“若是小事，柏吾师兄他们自会处理又何须向师门传话呢？能让草灯精带着危险信号回来说明此事一定非同寻常，恐怕不是门中小辈们能去解决的。”
扶苏听后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着：“我真是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云飘疾问唐渚，“你这么说显然是有主意了，莫非你想亲自去苏家村？”
“师兄们都在哪还轮的上我去帮忙呀，我就乖乖继续留在这里修炼就行了，别去去柏吾师兄添麻烦了。”
唐渚的回答出乎云飘疾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唐渚这段时间在山上闷得发慌很想下山呢，没想到他这次竟选择偷懒了。
然后，唐渚一拍大腿站起来，“不多说了，我这就去通知师兄们。”
他离门口约莫还有两三箭距离远时，草灯精忽然跳下来，幸亏他反应及时不然就要被踩个正着了。
草灯精迎风就长，眨眼间变成了硕大无比的草人，还朝着他挥舞起了拳头。
唐渚眉尖微扬，眸中一丝疑惑闪过，然则只是刹那疑虑陡现很快清醒过来，避开了草人的攻击。
草人扬起手臂接着又是一拳挥来，看样子是打算没完没了了，唐渚耐心耗尽决定一招送它上天时，草人“嘭”的自燃了，火苗很快将它吞噬殆尽，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稻草烧焦的味道。
而唐渚还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傻站在那儿，直到看清地上遗留下来的一堆灰烬后他才缓缓站直身子，指着云飘疾切齿道：“你是烧它还是烧我呀？还是说你打算连我一块儿烧成黑炭啊？”
起初云飘疾不解他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不过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你现在不是纸人了。”
闻言，唐渚一愣。
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如今不是以前那副怕火的身体了，许是之前留下的阴影太多，这会儿见到火下意识就有些情绪过激了。
唐渚拍去落在衣服上的烟灰，抬腿从地上的灰烬上跨过，刚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了。
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转头愣是盯着灰烬看了好久，随后他不敢置信喃喃说了一句：“那人是言有昭！”
他说完不顾扶苏的喊叫疯狂地冲了出去，一出门就撞在了正朝这边走来的兰石身上。
兰石望着唐渚火急火燎的背影，揉着发疼的胸口一脸疑惑，“我才一会儿不在就出事了？他跑这么急干嘛去呀？”
扶苏冲门口傻站着的兰石喊道：“子婴，快去拦住你小师叔，不许他离开仙门！”
“啊？”
“别愣着了，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哦哦，好，我马上就去。”兰石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紧张的样子，也意识到一定是发生很严重的事，才会让唐渚和扶苏同时如此失态。
可是尽管兰石健步如飞一路追了过去，还是晚了，守门的弟子说唐渚已经下山了，这会儿兰石根本追不回他了。
见兰石独自一人回来，扶苏不用问也知道唐渚这会儿定不在师门了。
扶苏急忙叫兰石把唐渚下山一事禀报掌门，请掌门派人快马加鞭务必在半路拦住唐渚。
扶苏紧张的模样着实将其余三人吓坏了，打从唐渚像变了个人似的离开后，他们大抵明白唐渚的变化与言有昭有关系，再一回想之前他们与言有昭交手的事，不由担心唐渚此去恐会遭遇危险。
尤其是云飘疾，他此时很后悔没在第一时间阻拦唐渚。
云飘疾一秒也待不住了，他从扶苏那儿讨来几只草灯精，随后匆忙留下一句话：“劳烦你把唐渚和言有昭之间的事全部告诉我。”说完转身就走，离开前绊倒了椅子都不知道。
何为正道何为邪道？前人说烂了的陈词唐渚不屑再说，自己肚里揣着一大堆的说辞也说不出口。换做是旁人他倒能牙尖嘴利还回去，但是面对的人是扶苏，这回他只能无话可说了。
扶苏口中的正道自然是指飞升仙界的大道，然而扶苏知道唐渚陨落过一回，避免触及他心里的伤疤才没明说，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不明说才更叫唐渚心中难受。
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扶苏没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此时说出这番劝言也是无可厚非，的确算是为唐渚好。
只不过唐渚从未想到要回到“正道”上去。
他只是淡淡说着：“师兄，你知道的，仙界已经没了，我再飞升有什么用？难道要为了成为孤家寡人才去飞升吗？”他抓着扶苏搁在外面的手，轻笑一声，“与其孤零零的待在天上，我还不如想开点一直待在人间陪着你们和师傅呢。”
扶苏：“我没叫你飞升，我只是听说修炼魔道法术用的是偏法是……，我不想你修炼途中受伤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何止是偏法，其中兴许还用了旁门左道的法子，只是当着唐渚的面他不好说出口。
“师兄，你多虑了……”
“别拿好听的话搪塞我，你心里明堂着。我相信你和其他那些心术不正、手段毒辣的魔者不一样，断然不会用那种损人损己的法子修炼，倘若你真用了那你这次回来师傅定会执行刑罚严惩你不可，但是师傅没有，是因为他知道你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扶苏叹气，又道：“仙门上上下下同心同德，师傅和我们师兄弟都信任你，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你。”
“我这几日引气入体，并未出现不适，也不曾急功近利走捷径，我深知修炼路途自是该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打下基础，昔日师傅的教导我全都谨记于心没有丝毫忘却，所以师兄放心吧，我不会伤到自己的。”
“凡事都有意外，你能确定今天不出事，那么明天呢？你能保证吗？”
在唐渚没底气继续说下去时，云飘疾突然出声说道：“我可以保证，我会一直为他护法，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唐渚眼睛一亮，立马接着道：“有云哥帮我，师兄你就放心吧！”
“云哥？”扶苏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可当他看见唐渚热络熟练将手搭在云飘疾肩上时，他很清楚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
看来，真正出问题的是唐渚。
扶苏清清嗓子，故意板着脸警告唐渚道：“小渚，不许拿上仙开玩笑。”
唐渚：“我没开玩笑啊。”
“没开玩笑，那你的手在干嘛呢？”
唐渚耸耸鼻子，一脸兴奋地拍在云飘疾手背上，语气欢快地向大家宣布道：“咳咳，那个，从今天开始我和他正式结拜为兄弟，从今往后我就叫他云哥了！”
听罢，扶苏默了。
他完全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而立在一旁的独摇和渮若和扶苏相反，他们的表情十分平静，因为他们一个早就知道了，一个已经猜到了，只不过猜想与事实稍稍有些偏差。
“什么时候的事？”扶苏尚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可惜此时此刻没人听见他的问题，唐渚和云飘疾俩人一言一语起了争执，说是在争执其实更像是闹小别扭。
云飘疾：“我没和你结拜。”
唐渚：“今儿早上在门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云飘疾：“我从头到尾都没答应。”
唐渚沉默好久，似乎是在回忆着，过了会儿他道：“云哥，你这样就不好了……”
“别叫我云哥。”
“为什么？”
云飘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不喜欢。”
“可是，云哥啊……”
“再叫我云哥，我就不帮你护法了。”
唐渚赶紧改口，道：“我错了，栖迟上仙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是我太异想天开妄想与您并肩，殊不知您是高高在上的云彩根本不需要低头看我这一粒渺小细微如沙的尘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请忘记我说的狗屁之类的话吧。”
唐渚嘴皮子贼溜的一番话，让其他人大为惊叹，刷新了他们对他的认识。
对此眼前一幕，独摇和渮若嗤之以鼻，直想暗骂唐渚一声：“你家住墙头啊？也太没立场了吧？”
扶苏和唐渚、云飘疾二人闲聊着，外面飞进来一只草灯精落在房梁上。
唐渚眉间微蹙，“咦，这好像不是仙门内的草灯精，而是从仙门以外的地方飞回来的，上面还留有凡间的烟火味呢。”
草灯精落定后，下面根茎处亮着红光，红光一闪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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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渚和扶苏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瞬间收起之前玩笑嬉戏的心态换上紧张的神色。
“现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好像是柏吾他们，莫非他们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扶苏猛然坐直身子引发体内气息动荡，令他止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渮若赶忙上前为他顺气。
云飘疾见他们慌了神，立刻安抚道：“你们先不要着急，待听完草灯精里的留音再下决定也不迟。”
“说得没错，师兄你先不要着急。”
唐渚指尖一弹，一丝真气注入草灯精中，里面的留音适时传了出来。
“喂，你们若是听见这段留音赶紧到苏家村来，我们现在遇见一件棘手的事，这里有神仙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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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是很清晰，听得出来他说话时后面有传来一些嘈杂声，似乎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他们甚至隐约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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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渚等人没有说话，他们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虽然唐渚一直在想自己的事，但他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当他听见独摇的话后第一时间想起了仙帝。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一定会像渮若那样否决。
但现在……
他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云飘疾，他在扶苏脸上看到与自己此刻相似的表情，而云飘疾这边……由于对方带着面具，他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他放弃询问云飘疾，而是转脸看向扶苏问道：“师兄，关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小渚你将此事详细回禀师傅和师兄们，叫他们派人去调查一下。”
唐渚和扶苏意见不同，他说道：“我认为不该派出弟子，而是叫上同门前去苏家村里探探虚实。”
“为何？”
“若是小事，柏吾师兄他们自会处理又何须向师门传话呢？能让草灯精带着危险信号回来说明此事一定非同寻常，恐怕不是门中小辈们能去解决的。”
扶苏听后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着：“我真是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云飘疾问唐渚，“你这么说显然是有主意了，莫非你想亲自去苏家村？”
“师兄们都在哪还轮的上我去帮忙呀，我就乖乖继续留在这里修炼就行了，别去去柏吾师兄添麻烦了。”
唐渚的回答出乎云飘疾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唐渚这段时间在山上闷得发慌很想下山呢，没想到他这次竟选择偷懒了。
然后，唐渚一拍大腿站起来，“不多说了，我这就去通知师兄们。”
他离门口约莫还有两三箭距离远时，草灯精忽然跳下来，幸亏他反应及时不然就要被踩个正着了。
草灯精迎风就长，眨眼间变成了硕大无比的草人，还朝着他挥舞起了拳头。
唐渚眉尖微扬，眸中一丝疑惑闪过，然则只是刹那疑虑陡现很快清醒过来，避开了草人的攻击。
草人扬起手臂接着又是一拳挥来，看样子是打算没完没了了，唐渚耐心耗尽决定一招送它上天时，草人“嘭”的自燃了，火苗很快将它吞噬殆尽，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稻草烧焦的味道。
而唐渚还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傻站在那儿，直到看清地上遗留下来的一堆灰烬后他才缓缓站直身子，指着云飘疾切齿道：“你是烧它还是烧我呀？还是说你打算连我一块儿烧成黑炭啊？”
起初云飘疾不解他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不过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你现在不是纸人了。”
闻言，唐渚一愣。
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如今不是以前那副怕火的身体了，许是之前留下的阴影太多，这会儿见到火下意识就有些情绪过激了。
唐渚拍去落在衣服上的烟灰，抬腿从地上的灰烬上跨过，刚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了。
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转头愣是盯着灰烬看了好久，随后他不敢置信喃喃说了一句：“那人是言有昭！”
他说完不顾扶苏的喊叫疯狂地冲了出去，一出门就撞在了正朝这边走来的兰石身上。
兰石望着唐渚火急火燎的背影，揉着发疼的胸口一脸疑惑，“我才一会儿不在就出事了？他跑这么急干嘛去呀？”
扶苏冲门口傻站着的兰石喊道：“子婴，快去拦住你小师叔，不许他离开仙门！”
“啊？”
“别愣着了，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哦哦，好，我马上就去。”兰石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紧张的样子，也意识到一定是发生很严重的事，才会让唐渚和扶苏同时如此失态。
可是尽管兰石健步如飞一路追了过去，还是晚了，守门的弟子说唐渚已经下山了，这会儿兰石根本追不回他了。
见兰石独自一人回来，扶苏不用问也知道唐渚这会儿定不在师门了。
扶苏急忙叫兰石把唐渚下山一事禀报掌门，请掌门派人快马加鞭务必在半路拦住唐渚。
扶苏紧张的模样着实将其余三人吓坏了，打从唐渚像变了个人似的离开后，他们大抵明白唐渚的变化与言有昭有关系，再一回想之前他们与言有昭交手的事，不由担心唐渚此去恐会遭遇危险。
尤其是云飘疾，他此时很后悔没在第一时间阻拦唐渚。
云飘疾一秒也待不住了，他从扶苏那儿讨来几只草灯精，随后匆忙留下一句话：“劳烦你把唐渚和言有昭之间的事全部告诉我。”说完转身就走，离开前绊倒了椅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