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我想陪陪她
一晚上谁也没睡，宋老师和刘老师没有地方，只能窝在李相默家里，原本两人想要出去找个招待所凑合一晚上的，但是大半夜的两人肯定也找不到地方。
就这么几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李相默拉着宋老师就去了北京医院。
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挤满了人，李相默和宋老师排了三个小时才看上医生。
医生给开了好几个单子让去先做检查，宋老师一看要好几块钱，转身就要走。
“宋老师你要干啥去。”
李相默一看赶忙拉住了她，将她拽了回来。
“相默嫂子，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没事的。”
宋老师强挺着可以让自己说话不用断断续续的，一早上跟着李相默来这儿就已经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整个人现在都是喘的。
“还说没事，你看你这个模样，你什么都不用管，这钱不用你拿，我去交钱，你就在这儿等我，不行，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吧，这儿人多，一会走散了没地儿找你去，你就跟着我。”
李相默抓着宋老师的手就朝着收费口那边走去，她知道宋老师是没钱看病又抹不开面。
李相默也没含糊，自掏腰包去交了钱。
一直在旁边跟着她的宋老师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渐渐的宋老师感觉头晕脑胀，眼前一下子就黑了，没了知觉倒了下去。
李相默感觉自己握着的手一滑，就见身旁的宋老师倒了下去。
“啊……”
周边传来了惊叫声，护士推着一个担架就跑了过来。
李相默整个人都蒙了，听到有人问自己是不是宋老师的家属，她只顾着木讷的点头，怎么跟着担架去的手术室，怎么通知的赵文斌他们，她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赵文斌正在厂里就听见广播里让自己去接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都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就跑了出去。
“文斌，文斌，宋老师，宋老师……”
李相默见到赵文斌终于回过了神，哭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旁一起跟来的刘老师听见李相默的话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捂着头哭出了声来。
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李相默和赵文斌赶紧冲了过去。
“大夫怎么样了，宋老师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
“不，不可能，宋老师还那么年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刘老师一直蹲在远处没有上前，他实在没有一点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就在知道宋老师进了手术室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宋老师，宋老师……”
李相默看着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人，哭的不成样子。
进去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了，宋老师依旧是那个模样，只是脸色更加的苍白，身上盖着一块白布，让人看得说不上的滋味。
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张照片，那是李相默带着悠然去照的白天照，小家伙白嫩嫩的小脸笑的特别的好看，整个人肉呼呼的坐在一个椅子上。
宋老师下葬的那天，天空下起了下雨，老送殡的人都和这雨天一样的阴闷，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惆怅，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那幢矮矮的坟包小声的哭泣着。
“刘老师……”
从宋老师走的那天开始，刘老师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吃过一口饭，就那么傻傻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悠然也被带了过来，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走了，理应来送。
悠然不明白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母亲了，小手在空中挥动，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逗着大人，还会笑上一下。
李相默将悠然放了下来，让她在自己娘的坟前磕几个头，悠然就像听懂了一样真的磕了，抬起头的时候看着那坟墓还笑了一下，只是眼泪似乎也含着泪水。
“这孩子也是懂得。”
李相默又是一阵心疼，抱着悠然哭了起来。
“刘老师走吧。”
葬礼结束，人都散了，只剩下刘老师和赵文斌他们一家。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的活着，我想宋老师也是这么希望的，你还有悠然。”
李相默安慰了一句，将悠然放到了他的面前。
“文斌大哥，嫂子，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明天我就走了，我想和她说说话，把她自己留在这里，我怕她害怕，她一直胆子就小，这么冷的天，周围还围着孤魂野鬼，她肯定被吓坏了，我想陪陪她，在多陪她一会。”
刘老师低声说道，那声音带着哽咽，他一直都在忍着。
李相默看了一眼刘老师，又抬头看了一眼赵文斌。
赵文斌点了点头，扶过李相默带着悠然走了，只留下刘老师一个人坐在宋老师坟前。
李相默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宋老师是个可怜人。”
赵文斌也是一阵唏嘘，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我不该带她去医院的，兴许不会这么快的。”
“这事不怪你，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哎，这事谁也怪不着。”
赵文斌知道李相默心思重，什么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怕她上火，安抚了一句。
李相默没有在说话，而是抱着悠然又紧了紧，这孩子从今往后就真的没娘疼了，可怜啊。
……
刘老师走了，留下了悠然，临走钱他将悠然的照片带走了，将宋老师给悠然做的一件衣裳留了下来。
那是宋老师用自己衣裳给悠然改的，她不知道孩子长多大了，做的大了些，可能还要过上几年才能穿的上，那一针一线缝的特别的细，在前胸后背还加了厚，她听乡下的那些婶子说，孩子前胸后背不能冻到。
这是她没日没夜赶了半个月才做成的衣裳，衣角处还用针线缝了一首诗，那是悠然名字的出处，也是宋老师最喜欢的一首诗。
结庐在人境，而无马车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就这么几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李相默拉着宋老师就去了北京医院。
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挤满了人，李相默和宋老师排了三个小时才看上医生。
医生给开了好几个单子让去先做检查，宋老师一看要好几块钱，转身就要走。
“宋老师你要干啥去。”
李相默一看赶忙拉住了她，将她拽了回来。
“相默嫂子，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没事的。”
宋老师强挺着可以让自己说话不用断断续续的，一早上跟着李相默来这儿就已经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整个人现在都是喘的。
“还说没事，你看你这个模样，你什么都不用管，这钱不用你拿，我去交钱，你就在这儿等我，不行，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吧，这儿人多，一会走散了没地儿找你去，你就跟着我。”
李相默抓着宋老师的手就朝着收费口那边走去，她知道宋老师是没钱看病又抹不开面。
李相默也没含糊，自掏腰包去交了钱。
一直在旁边跟着她的宋老师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渐渐的宋老师感觉头晕脑胀，眼前一下子就黑了，没了知觉倒了下去。
李相默感觉自己握着的手一滑，就见身旁的宋老师倒了下去。
“啊……”
周边传来了惊叫声，护士推着一个担架就跑了过来。
李相默整个人都蒙了，听到有人问自己是不是宋老师的家属，她只顾着木讷的点头，怎么跟着担架去的手术室，怎么通知的赵文斌他们，她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赵文斌正在厂里就听见广播里让自己去接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都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就跑了出去。
“文斌，文斌，宋老师，宋老师……”
李相默见到赵文斌终于回过了神，哭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旁一起跟来的刘老师听见李相默的话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捂着头哭出了声来。
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李相默和赵文斌赶紧冲了过去。
“大夫怎么样了，宋老师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
“不，不可能，宋老师还那么年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刘老师一直蹲在远处没有上前，他实在没有一点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就在知道宋老师进了手术室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宋老师，宋老师……”
李相默看着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人，哭的不成样子。
进去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了，宋老师依旧是那个模样，只是脸色更加的苍白，身上盖着一块白布，让人看得说不上的滋味。
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张照片，那是李相默带着悠然去照的白天照，小家伙白嫩嫩的小脸笑的特别的好看，整个人肉呼呼的坐在一个椅子上。
宋老师下葬的那天，天空下起了下雨，老送殡的人都和这雨天一样的阴闷，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惆怅，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那幢矮矮的坟包小声的哭泣着。
“刘老师……”
从宋老师走的那天开始，刘老师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吃过一口饭，就那么傻傻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悠然也被带了过来，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走了，理应来送。
悠然不明白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母亲了，小手在空中挥动，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逗着大人，还会笑上一下。
李相默将悠然放了下来，让她在自己娘的坟前磕几个头，悠然就像听懂了一样真的磕了，抬起头的时候看着那坟墓还笑了一下，只是眼泪似乎也含着泪水。
“这孩子也是懂得。”
李相默又是一阵心疼，抱着悠然哭了起来。
“刘老师走吧。”
葬礼结束，人都散了，只剩下刘老师和赵文斌他们一家。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的活着，我想宋老师也是这么希望的，你还有悠然。”
李相默安慰了一句，将悠然放到了他的面前。
“文斌大哥，嫂子，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明天我就走了，我想和她说说话，把她自己留在这里，我怕她害怕，她一直胆子就小，这么冷的天，周围还围着孤魂野鬼，她肯定被吓坏了，我想陪陪她，在多陪她一会。”
刘老师低声说道，那声音带着哽咽，他一直都在忍着。
李相默看了一眼刘老师，又抬头看了一眼赵文斌。
赵文斌点了点头，扶过李相默带着悠然走了，只留下刘老师一个人坐在宋老师坟前。
李相默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宋老师是个可怜人。”
赵文斌也是一阵唏嘘，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我不该带她去医院的，兴许不会这么快的。”
“这事不怪你，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哎，这事谁也怪不着。”
赵文斌知道李相默心思重，什么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怕她上火，安抚了一句。
李相默没有在说话，而是抱着悠然又紧了紧，这孩子从今往后就真的没娘疼了，可怜啊。
……
刘老师走了，留下了悠然，临走钱他将悠然的照片带走了，将宋老师给悠然做的一件衣裳留了下来。
那是宋老师用自己衣裳给悠然改的，她不知道孩子长多大了，做的大了些，可能还要过上几年才能穿的上，那一针一线缝的特别的细，在前胸后背还加了厚，她听乡下的那些婶子说，孩子前胸后背不能冻到。
这是她没日没夜赶了半个月才做成的衣裳，衣角处还用针线缝了一首诗，那是悠然名字的出处，也是宋老师最喜欢的一首诗。
结庐在人境，而无马车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