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直对加福好才行……”
    这话对萧战又是一个机会,战哥退后几步,怕嗓门儿高惊到太后,再来一嗓子:“我家加福不纳妾!”
    这一句,嗓音不高。看一看太上皇和太后哈哈大笑,并没有年老体弱让惊吓到的意思。
    略提嗓音,又是一声:“我家加福不纳妾!”
    皇后笑得手指着他花枝乱颤,歪在女官手上。皇帝对沈沐麟的话也没有说完,匆匆结束好有功夫大笑特笑。
    他还想有第三声,沈沐麟可听不下去。什么时候都可以让,只有今天寸土要争。
    沈沐麟过来对太上皇太后叩了头,也考虑到老人听话不能过高,用话中坚毅要把战哥打倒。
    他一字一句诚诚恳恳:“请太后放心,以后时时相伴,步步不离,分分相亲,刻刻相敬。”
    随着话,沈沐麟哭了。他这会儿想到的不是娶了禄星有多美,而为面前这位老人而流泪。
    他和香姐儿分开以后,点点滴滴的成长都有太后的身影。
    重重又是一个头,沈沐麟泣道:“此生,不负太后不负妻。”
    他虽没有京中流传的战哥加福情意,但这一出子把萧战真正惊动。
    战哥在情意上的风头已成年累月,对此,他喃喃道:“好吧,也算难得,我对小古怪也能安心。让你一回。说到底你是姐丈。”
    接下来拜堂欢欢喜喜,吉祥话儿说个没完。出门不再坐花轿,太后准备两辆装饰一新的宫车,镶有宝石,挂上红绸,二位殿下,太子和齐王也跟着,分别送香姐儿和加福。
    宾客们出去,袁家的客人去袁家用酒,沈家的客人跟去沈家,余下的就全是去梁山王府的人。
    宫门之上,袁训和沈渭分手之时,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拥抱在一起。热泪行行,又一回流到看的人心里。
    都有一句话,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意,知己交情。十数年不离不弃不改变,十数年为儿女苦经营无怨言。
    同是兄弟情意的柳至也哭了。
    ……
    夜色上来,袁训本应该还去陪酒。但他和宝珠在房中对坐,一双泪眼对另一双泪眼。
    宝珠道:“应该高兴。”
    侯爷回:“嗯。”但帕子揩不净眼中的水光。
    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兄弟们都能理解“小袁”的心情。大家自觉主动的陪酒,招待客人,放纵身为主人的侯爷回房,为女儿离家作一回大的伤感。
    夫妻终于不哭的时候,手挽手儿在窗前看星月。把加寿想了想,又把香姐儿和加福想了想,不能避免想到远方的执瑜。
    “孩子们都大了。”袁训叹息一声:“都要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
    定边郡王的旧封地在这个晚上,也是热闹非凡。
    执瑜一身大红吉服,却不是又做新郎。
    张豪牵着马进门,孔小青高喊一声:“世子爷送亲回来了。”一堆人一拥而上,拱手而笑:“恭喜二姑娘成亲,三姑娘成亲。”
    执瑜不能送亲实在抱憾,就在边城演上一回,走这么一圈,假装自己正在京里送亲事。
    有的人说他孩子气,十七岁的年纪稚气犹在。也有的人说他手足情深。
    称心操办席面,请来没回京的钟南夫妻帮忙当主人。一件礼物也不收,只请愿意来的人为二妹三妹多道声喜,添一添喜气。
    酒碗碰在一起,将军中气足,“恭喜恭喜”,声震八方似连万里。执瑜的眸子也泛起湿意,深觉得对不起二妹三妹的他暗暗泣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
    新的流言在京里传开。
    “禄星能治病,福星能治病。”
    新的证据:“二位回门的时候,为自家老太太祈福,登门韩家祈福,老太太们身子明显的好起来。”
    镇南王夫妻闲坐家中,也谈论这事情:“这冲喜竟然真有效用。不但安家老太太和文章侯家的老太太身子有了起色,这是元皓亲眼所见。就是太上皇和太后这个月里也精神大好。”
    正说着,丫头回:“王爷和小王爷照应的尹谢二位公子求见。”
    “让他们去外书房。”镇南王说着起身,叮嘱公主:“加福离京,让她也来家里看看父亲和你,父亲的身子骨儿也比同年纪的人好。”
    “那是出游的功劳。”长公主又有了得意:“坏蛋哥哥是我家的亲戚。”但也不反对丈夫的话:“战哥是自家亲外甥,送行酒不多摆几天,别说舅舅不答应,舅母也不能就此放过。”
    镇南王笑说这话不错,就是淘气还有。出来见尹谢二人,面上笑容满面犹不愿解开。
    尹谢二人的话,让镇南王恢复正色。
    两个少年跪下来:“有事求王爷,为我们说的亲事,我们不情愿。”
    镇南王一愣,随即沉下脸:“春闱亦中,我为你们亲自看过试卷抄文,以我看你们殿试会中。就要有官职,人生之大事,接下来理当成亲不是吗?”
    一对少年毫不犹豫回他:“愿效忠毅侯一心一意一世一双人,不愿攀龙附凤求周全。”
    错愕以后,镇南王久久的默然。
    尹谢出门以后,镇南王进宫见太上皇:“您让我给他们说亲事,看来时机不对。”
    太上皇闪闪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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