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美了,柳大哥。”胖孩子不是好哄的,拒不改口。
    还有最后十几个人,皇帝曼声又是一句:“去个人,也让他们看一看我的贴身人才。”
    “是。”他身边的侍卫中走出一个人,也不走阶梯,对着城下就跳。
    安王都吓出一身冷汗,跟他刚才出的一身又一身冷汗叠加在一起。这么高,不摔没命也会伤……伸头看时,却见到那个护卫手中有什么在城墙上滑出火花,原来有东西攀附而下。
    他到下面后,袁训等人退开。只见他左一纵右一跳,不管余下的人离得多远,他一步就到面前,一出手,就是一个人倒下,却几乎没有血出来。
    斯文而秀气的这打法,让安王心胆俱裂。
    不管皇帝有没有对他示威的意思,安王也看出来了。他以为的精壮兵马跟朝廷的相比,一个是精钢,一个是木头刀。
    他的魂魄就此飘渺而远去,茫然的不知身处何方。皇帝几时离去他也不知道,城下似有镇南王世子的欢声:“父亲,原来你这么厉害,”镇南王揶揄他:“原来你才知道。”这声音也似在亘古的天地之外。
    没有人撵他走,安王妃拖不走他,跟他站着原地。安王妃的面容是决绝的,有背水一战的悲惨,安王也没有见到。
    在他涣散开对着天际夜幕的视线里,有一把刀对他越来越近。那是他意识中头上的那把刀。
    第八百二十六章,谁的包围
    但安王终归要回家,等他醒过神,他在自己书房里。安王妃并没有趁火打劫,把他拉回自己房里,安王妃也需要独自想想。
    一张告示摊开在安王面前。
    这是谁给安王妃带回来的不用问,反正是明天一早会贴满京里京外,再过些日子,就贴满全国。
    ……
    “班仁,异邦将军之职。父为异邦贵族,母为掳去汉人婢女。面容肖似中原长大,骨血实为他国……”
    下面又写了他的面貌特征等等,写了抓捕他不得的全过程。刑部盖印,红通通的似烙铁压上安王的心。
    ……
    “嗬嗬……”安王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哭。惨笑若哭,让他看上去状若疯癫。
    他让人耍了!
    他的班先生,原来是个异邦将军!
    这下子杀头的罪名坐得实在,再拼侥幸去皇帝面前论他的“仁德”,只怕死得更快。
    有哪一个仁德的皇帝会放过通敌奸细?
    要怎么才能留得青山在,留得性命……安王整夜没睡,熬到眼里起了红丝,想的都是这个。
    ……
    “咣当!”
    牢门的打开,让东安世子惊跳。
    他盼着开牢门走出,也怕开牢门最后定罪名。惶然在眉尖中积聚,手指也抖动起来。跟着人往外面走,直到出现在柳至面前,世子的眼神都在惊吓之中。
    柳至送个公文给他,东安世子没看清上面的字时,先猜出是自己的结案公文,认为罪名难逃,好半天才敢认真的去看。
    看到一半,他沉默下来,平静却还是不在。他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忍不住时伏倒在地,痛哭失声:“多谢国舅,多谢国舅,您是我再生的大恩人……。”
    这是柳国舅为他脱罪的公文。
    上面注明东安世子收买强盗所杀的财主,清一色贪赃枉法,对官府行贿过,对百姓欺压过。他们让强盗所杀,就成了死的不屈。
    柳至劝了他几句,让人发还他入狱时的东西,安排人带他兵部辞行。
    袁训给他看了梁山王为他说情的公文和奏章抄文,东安世子心底更恨安王。
    如今看来梁山王也有情意,柳国舅也没有刁难之意,他是让安王拖累下水的不说,还差点儿在狱中让安王暗杀。
    出城的时候,东安世子暗暗发誓。这恨,唯愿此生能报。
    ……
    东安世子一路去了边城,并没有在离城的时候,试图和什么人有接触。柳至也没有对他多诱导什么。
    东安世子如果悔过,他会把安王的罪行确凿。他如果还帮着安王,那就一古脑儿把他们拿下。
    听着回话:“游侍郎已跟上。”柳国舅面无表情的抽抽嘴角,又抽出另一个卷宗。
    班仁已逃走,国舅当前的要紧事情是继续抓捕。
    ……
    眺望远处,星月刚下,天际泛起晨光的白。执瑜略失望中有担心:“二弟,梁山王伯父还没有到,咱们要不要去个人看看?”
    身后走出张豪:“世子,王爷骁勇能战,再说咱们守城要紧。”
    “是啊,”执瑜眸光重打坚毅:“这一回他们是卷土重来,不但有巴根大军紧追梁山王伯父,又买通别的国家兵马攻打边城。”
    他们站在城头上面,随意往下面一看,城下还有前天守城的痕迹。战场打扫过,但激战后一地的血迹,深入地下的箭矢等,收拾不了跟原样似的干净,一眼还能看出经过的惨烈。
    “幸好咱们早有准备。”执瑜勾起嘴角有了一笑,但他说的不是兄弟们深入板凳城,而是对另一个人弯了弯眼眉。
    晨光勾出他的面庞轮廓,这是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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