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林允文大笑:“原来你特地讽刺我,让我教你这龙子龙孙吧。只要你们需要我,我就一天不后悔。我看着你们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这就是我为什么在的原因。你呢?”
    他刀锋般的锐利目光扫到太子面上,狞笑道:“你想知道哪一天当皇帝吧!你想不想,你说你想不想?”
    “我想当皇帝,因为我是太子。你想当国师,你却不是天师。”
    “这有什么打紧,我是神选中的人,我受命于天,哦是了,你们也自称受命于天,但为什么是我的神算灵验?”林允文得瑟。
    “所以我要你再算一回,算算你几时后悔。你不是一直灵验。”
    林允文像让鞭子抽中一样有了瑟缩,但缩不出重枷去,只能是扭扭身子。
    太子看在眼中:“你不灵验了是吗?”叹上一声:“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不灵验。”
    林允文咆哮:“为什么你要知道这个!而不是你心中的贪念!”
    太子定定看着他,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就走。一个利用别人贪念的人,果然是想不到自己也有贪念这个词的。回到府中,太子径直睡下。
    ……
    皇帝暴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太子躬身:“回父皇,昨天夜里。”
    皇帝抓起安王姬妾的口供对太子砸过去:“朕没想到你这么糊涂!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你还能等!”
    “父皇,十一皇弟有贪念,儿臣没有,儿臣眼中这是一件小事,不能为这小事惊扰父皇好睡。父皇勤政白天已足够辛苦,一夜好睡比参汤有效用。”纸张纷纷落下后,是太子波澜不惊的面容。
    皇帝静下来,默然片刻:“带他进来!”
    ……
    “父皇,这是太子陷害我,我府里的人刚从他府中放出来,他的权势比我大,父皇,太子不能容人……”
    安王哭天抢地哭诉有半个时辰,皇帝和太子一动不动直到听完。
    “不说了?给他茶,让他喝完接着说。”皇帝面无表情。
    有人送茶给安王,安王接过却不敢喝,捧着茶碗啜泣:“父皇,我说的全是实话,”
    “大实话!他的权势比你大,所以太子不容你。太子看来不打算容天下人。”皇帝冷屑。
    安王竭力的想着话回,皇帝冷淡地一拂袖子:“或者你想说他嫉妒眼红权势不如他的你?”
    安王愣在原地。
    “如果你真有才干,朕不否认太子有更换可能。但你真有才干才行,不是半夜为几个女人跑到大街上喊打喊杀,丢尽了人!别对朕说这就叫才干。”
    ……
    “席老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太子殿下带着安王殿下去见皇上,走的时候让我来见您,等您起床的钟点儿回话,请您如果能挪动,去宫里为安王殿下求个情才好。殿下说,他不过是贪念而已。”
    席连讳打起精神:“太子仁德,我去。”
    ……
    文三姑娘怔怔:“这是真的?”
    文老爷铁青着脸:“可不是真的!就他家里出事,老三,安王要是识相的,就应该对你如对寿姑娘一样,请去家里主中馈。他年青,虽然你也年青,但他上面没有长辈约束,你却是家里跟前跟后不曾放松而长大。太后会约束他吗?皇后更不会,巴不得他事越多越好。现在我们怎么办?咱们接不下来这事情。”
    “叔父,恰恰相反,这是咱们面圣的好机会。”三姑娘眸子放光,看上去气色减去病容。
    文老爷摇头:“你去说什么?咱们现在不让安王拖累已经万幸。”
    “叔父您应该不会忘记,咱们为什么要定亲事?祖父对我全说了。”文三姑娘沉下脸儿:“当年把娘娘送去太子府上,指望太子面前时常想到开国的老臣,”
    文老爷苦笑:“开国的老臣真的算起来,将士不止上万。祖父是抹去郡侯带下来的不甘心,一代传到一代。你别真的以为咱们家开国有多大功劳。”
    “跟梁山王不比,跟一般的百姓也不能比?如今娘胎里生下来就袭爵的人,袁家势大咱们不惹他不说他,别的人家里那些轻骑尉、飞云尉,跟他们也不能比?”文三姑娘痛心地道:“这全是因为京里咱们家没有人。祖父说起来时常流泪,而娘娘进宫后也没有为咱们家说一句话,反而让九房利用,让东安郡王拖累心病而亡。咱们家这可不是吃了大亏?祖父说还好历年没有亏待过娘娘,她临死前还知道娘家有用,许下一门亲事。”
    文老爷也是坚持向着自家,也添上几句:“我为家里的事进京好几回,娘娘说不敢说话,结果为东安说上话。”
    “据说原因是东安战功赫赫,娘娘为当时年幼的安王殿下寻援助。可笑不是?她眼里看不上自家人。我们家把她送进宫,路一远居然疏远。我在祖父面前立过誓言,有我一天好日子,不会忘记家里人。”
    文老爷寻思着:“但现在不是好日子?”
    “叔父,这却是你我面圣的机会。你和我在京里,闻讯而走让人耻笑。不如想法子进宫去,”
    文老爷惊疑不定:“你去说什么?”
    “咱们为安王殿下请罪,他出事就是文家的事。等祖父进京,再往皇上谢罪。借这个机会,对皇上当年追随先皇不敢说辛苦,如今外戚帮扶不力乃是有罪。”
    文老爷唔唔连声:“好好,这样说行,最好你提醒一遍,我提醒一遍,如果只能有一个人说话,老三,全给你说。”
    “叔父,到你说的时候,你可别说的太多了。蜻蜓点水提几句就行。咱们主要是请罪的。这个时候跟安王捆在一起显然不合适,但安王一旦获罪祸及母族,咱们也躲不过去。”
    文老爷露出笑容:“祖父让我送你到处结交旧知己,果然有原因,他的一宝全押在你身上了。”
    三姑娘垂下眼眸:“夫家再好,娘家昌盛也有依靠,显然安王并不懂是这个道理。我在袁家提醒他,惹得他不悦,如今闹到上金殿去提醒,真不知道他事后可会反省。”
    “他们母子选东安而弃我们,不过是看中东安郡王的兵马……哎呀老三你说的很对,咱们一定得为他求情!等恢复开国局面的时候,皇上想得起来咱们家。”文老爷一拍大腿:“走!”
    又愣住:“咱们怎么进宫?我这官职可不能宫门求见。打着为安王的旗号,万一皇上误会是说情的,见也不见你我好不了。”
    “叔父见的人里,不是还有席老丞相吗?”三姑娘抬起眼睛忽闪着。
    文老爷为难:“他病了不见人,一直不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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