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机灵,笑道:“我们是投宿时遇上,并不是一路人。”
    闻言,衙役们对着蒋德喝上一声:“外路人,这就出城去,我们这城里不许你住!”
    “什么意思!”蒋德心想这倒有趣,一声不好不能说,这就要把我撵出去?
    这可是大半夜的。
    蒋德故意翻个脸儿:“你们敢!”
    “敢!管你是谁!我们这镇上有道圣旨,虽然年头儿久远。但败坏药王后人名声的客人,一概不予收留。出去!”
    “哗哗啦啦,”衙役们从腰后取下的有锁链,有的拍拍腰刀,蒋德也不能跟他们真的动手,还想讲个理儿时,天豹乐了,走上一步对蒋德笑道:“你只管去,咱们不过是顺道儿遇上,别的事情有我,不用你了。”
    蒋德真的恼火上来:“臭小子,你就喜欢独一份儿!”
    “取你行李,这就离开!”衙役们又催。
    蒋德拍拍口袋骂道:“爷上路从来只带银子,”扭身就走。等押他出去,留下一个衙役把袁训好一通话告诫:“列位想在本城呆几天,说话上可不能学他。”
    香姐儿又给萧战鬼脸儿,这一回加寿也跟上,元皓自然跟上。萧战对着舅哥们干笑,舅哥们对着妹婿干笑:“嘿嘿嘿。”
    大家回房,越想这事情越好笑。执瑜执璞知道蒋德真的不回来,一夜露宿并不算什么。但关心要有,还是去问父亲:“要送铺盖帐篷吗?”
    袁训正在嘻嘻:“不用了,他一会儿还能不悄悄回来?这城小,问过半夜里也有药材,据说城门不关。再就是关上城门,也拦不住蒋德将军。”
    天豹不去想城门的事情,天豹欢欢喜喜在加寿房外巡视一遍,又把院子巡视一遍,又去加寿房外巡视一遍……天豹想蒋德最好一怒回京,侍候寿姐儿安全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半夜里蒋德进来,见屋顶上悠然伏着一个人,快乐的招着手,风送细语声:“你还能出来吗?从明天起直到我们离开,老实呆房里吧。”
    “臭小子。”蒋德回他一句,但真的回房去睡,第二天,自然也不会出来。
    ……
    药王庙,经过历代的修建,形成小小的建筑群。不管是正殿、钟鼓楼等,都有可看性。
    但萧战携着加福,后面跟着韩正经,在这里停下脚步。胖孩子一度纳闷:“瘦孩子怎么不跟上我们?”香姐儿把胖孩子带走:“正经去帮战表哥,他说他需要帮手。战表哥的主意从来不好,咱们不跟他。”
    胖孩子深以为然:“咱们走。”
    他们离开后,萧战三个人直奔打听过的一处房屋,都说这里住的是本地药市的各家长者,说出话来人人敬重。
    一叠银票送上去,长者们一怔:“这位小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萧战拍拍韩正经,韩正经挤出一个半哭脸儿,加福也满面肃穆。萧战是难得的郑重,嗓音沉下来也似蕴含上很多心情:“这是我表弟,起小儿爱病,是在这里看好的。这不,现在养得又壮又胖,”
    韩正经抖拌小肩头。
    “家里为他许的愿,只要好起来,我们来捐银子。另外,见见当年为他治病的先生。”
    长者们了然的笑笑:“是哪位先生当年看的病?”
    “邳老先生。”
    ……
    邳家医馆里,执瑜执璞和太子加寿在这里。太子悄悄问道:“你们有什么主意?”
    “再看一看。”
    店里等看病的人不少,他们干坐着,或是走动并不显眼。先打量的,店内的摆设。
    椅子陈旧,有修过的痕迹。执瑜执璞低声道:“这人念旧,”
    “或者喜欢旧东西。”
    “不浪费的人。”
    柜台后面的药架子,一眼看得出来是个古董,不知道传下来多少年。时常的使用,也有修缮在上面。
    四面有画,有道谢的人写的字,有……执瑜执璞心里有个成算时,见外面进来一群人,几个长者陪着萧战、加福,带着韩正经进来。
    三个人打了打眼风。
    萧战不用说是得意的:“哈哈,有劳,我们这就去见邳先生,哈哈面谈,真是有劳,来见他的人,我们占了先。”
    执瑜执璞小声道:“先出兵马的未必赢,再说你逞能,不肯用章太医的信,让我们看看你战哥儿行不行。”
    太子和加寿窃笑:“咱们等着,这就分出输赢来了?”加寿是不会帮着萧战,见机行事落他的井下他的石倒有的一说,加寿笑眯眯:“哥哥,我赌战哥儿赢不了。”
    “那我只能押战哥了。”太子再凑近一些:“没有彩头没意趣。我赢了,今天让我香三回,你赢了,我给你香。”
    加寿飞红了脸,娇嗔上来,扭过脸儿不看太子。斜斜的角度,眼睫垂下来在面颊上轻轻忽闪着,红晕缓缓的又上了额头。
    这像是一只蝴蝶,又像秋风里最明艳的红花,太子有瞬间看呆住,少年人的情怀,情意永远是满月般圆满,等到太子回过神,胸臆也全是恋恋。
    寿姐儿真好看,太子自己嘿嘿着。等萧战出来的时候,太子觉得只有身边有加寿,干坐着也美好极了。
    殿下不介意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直到天长地久,但萧战太不争气,没一会儿灰头土脸让送出来。
    加寿、执瑜执璞露出笑容,听韩正经不死心,回身对送出来的长者还在争取:“我们真的想拜师,还可以再送银子。”
    长者陪笑:“先生就是这个脾气,不是送银子他就会答应。”
    太子也乐了:“财帛动人心,这就碰了钉子。”
    都走出来,跟着萧战到另一条街上,街角人不多的地方,萧战气的骂:“不开眼的老东西,说我拿钱骗他家医术。”瞪一眼药王庙:“我就不信这庙没有人捐钱修。我就不信捐钱的人全白修。我顶顶恭敬他,加福也顶顶恭敬他,我们几时表现出拿钱骗医术来着。”
    执瑜忍笑:“说说见面的情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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