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分兵马,也送信给其它三国分兵马:“抄他的后路!”
    “尔等,你们敢跟来吗!”陈留郡王哈哈大笑,在龙氏兄弟的弓箭掩护下,因为谷口狭窄,得一队一队的进,他等到这时候,这才一打马驰入谷中。
    见到他的人都心头一震,随即眼红的跟一堆兔子似的。
    陈留郡王的样子真是狼狈,他头盔上本有红缨,散乱的只余一丁点儿,像是让人一刀斩去。
    银色盔甲方便别人认他,现在变成乌黑色。上面可疑的暗紫,自然是人血凝结。
    刀剑痕在上面横七竖八,今天又是个晴天,日光的作用下,从不同的角度都看得清楚。
    这是打了多少仗,把个盔甲变成这模样?
    萧观也有心惊,但随后也变成红眼兔子。
    龙家兄弟殿后,一面射箭,一面退进谷中。布仁夫等人分兵马结束,冷笑一声,长驱直入。
    谷中最宽阔的地带,陈留郡王整兵回马,摆一个好好厮杀的势子出来。
    布仁夫在最前面,见陈留郡王不逃,谷后又有兵马过去包抄,为争取时间他缓缓带马停下,一张嘴却愤怒无比。
    “陈留郡王!好,我认得你了,以前咱们交手少,这一回我承认你是好汉。等你死了,我会安葬你。”
    手臂上的抽痛,更让布仁夫的话里充满仇恨。
    陈留郡王笑了,面上有了两道伤,一道深在眉角,一道浅在面颊,一笑伤口也挣开,脸上的泥灰也绽开,跟个鬼一模一样。
    但他志气依然高昂:“哈哈哈哈,将军,我可不杀你,你苏禄国富庶,你一个人,就抵我们今年的军费呢。”
    达罗国的新主将也到来,还没有站住,陈留郡王对他也大笑:“你呢,总值我用掉的火药弹钱吧?”
    “陈留郡王!好汉子,死在临头,你也敢张狂!没有人救你,梁山王现在边城呢,下马受死吧!”二位主将一起怒声。
    半空里,忽然起了炸雷声。
    “爷爷我在这里呢,哈哈!”萧观在高处露出面容,双手把腰一叉,他新盔新甲,笑得比陈留郡王更为嚣张。
    一面大旗打出来,上写着“梁山王”。
    “不好,上当了,中计了,”两边忽然站出的士兵,让兵力悬殊掉了个过儿。
    “轰隆隆”,谷口打下大石头,把一半的人马封闭在谷外。布仁夫等人立即就慌了手脚,不等他们大喊稳住,萧观把手一挥:“杀!”王爷憋闷的都快得病,双锤一举,率先冲了下来。
    无数的喊声中,有一些最为响亮:“陈留让开,”
    “陈留退下!”
    “没你陈留什么事了!”
    “再抢功跟你没完!”
    陈留郡王鄙夷:“至于嘛,这葫芦谷是养兔子的地方,看你们一个一个眼睛红的。”
    葛通带马打来,也是不服:“这位又要当人爷爷了,”
    两边人马一冲下来,呼呼啦啦的,先把陈留郡王挡住。陈留郡王骂道:“人是我带来的,你们还讲理不讲!”
    这话在乱军中,萧观听到。王爷咆哮回话:“军令是老子给你下的,你吃独食,过了日子才来,你还讲理不讲!”
    陈留郡王继续骂:“这计是小弟出的,我家的计策!你们讲理不讲!”
    话三传两不传,传到项城郡王耳朵里,项城郡王挑了个大嗓门儿的兵过来回话:“呔,我家郡王说,这计是皇帝答应的吧,人人有份,不是你家的!”
    陈留郡王还要再骂,混战成一团,没有人接他的话,他只能作罢。
    但看一看,没有人接他的话,却还是大家一起分兵挡着他厮杀。陈留郡王找个石头坐下来,自己喃喃地骂:“都不是东西,过了河你们就拆桥,哎,那小子,你这一刀偏了,砍准点儿。”
    萧衍志萧衍忠送水送干粮给他,拿出药给他包扎伤口。兄弟俩个也气不顺:“父亲,这太欺负人了,这就把咱们撇开。”
    “所以我不杀足了,能轻易回来吧。要不是粮草没了,老子才不便宜他们。”陈留郡王一口水想也不想的下肚,接着又往外吐:“我呸,这嘴里都是土。”
    漱了几大口,才再开始喝水。
    萧衍志笑道:“难怪父亲是名将,跟着父亲真开眼。这木桶阵,一会儿是火药,一会儿没有,硬是把他们吓得跟着咱们走,这鼻子也太好牵了。”
    得到儿子的赞扬,陈留郡王有点儿飘飘,微有得色地道:“哼,以为大草原上好吃我,他们倒是敢抄我的后路。”
    过了大半天,局势接近平缓。萧观深一脚浅一脚的过来,带着满肚子的怨气:“陈留!你个大混蛋。你回来的这么的晚,你的俘虏,大家平分!”
    王爷把沾着血的锤亮一亮。
    陈留郡王抓刀就起来,刀柄重重往地上一砸,吼道:“你敢!”
    “我是王爷我说了算!”萧观也大吼。
    “凭什么!凭你脸大吗!”陈留郡王怒目而视。
    萧观把个脑袋一晃,得意洋洋:“总比你这小白脸儿大,我这才是真男人面庞,你是女人脸,哈哈,以后我会议,长着女人脸的不许进来。”
    “打!”陈留郡王就一个字,拎着刀就劈过来。
    萧观闪身避开:“早就想跟你试试,”一锤还了过去。
    谷中残兵们打得叮叮当当,半山腰这里,也是叮叮当当。
    在谷外面没进来的人心中有数,更是急着往谷后那个位置准备营救。就在这个时候,号角声远远的响起,像一剂忽然而来的大补汤。针对萧观这欲求不满的人来说,也是一样。
    他和陈留郡王同时亮了眼睛,同声道:“瓦刺的号角?”两个人不再争斗,接下来是争先恐后的往高处攀去,在最高的石头上面往谷外面看,见杀气满满的大军浩浩荡荡往这里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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