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个时辰以前,林公孙在他住的地方心神不宁。
    他让鲁驸马催逼得苦,一定要他再拿几个定边的余孽去邀功。还有就是他林公孙让关起来的时候,哪个狱卒是不可靠的,帮着他送信给自己,让自己去搭救他。
    死的一家人,母子和定边郡王有关,鲁豫因为在刑部任职,也弄到消息。正规卷宗柳至不给他,鲁豫不得原由,拿这件事情也逼迫林公孙,要林公孙说明白。
    甚至威胁他,说林公孙还心向着定边郡王,要把林公孙交出去受审。
    林公孙这些日子因此过得不痛快,苦恼的把定边郡王骂上好几顿,他要是不造反,自己还过着原来的日子。
    以前仗着父亲救过定边郡王,定边郡王拘于名声不敢把他怎么样,那是吃香喝辣,日子趁心。
    所以林公孙反叛定边郡王,和他留下的人过不去,就是恨他造反,把自己的好日子弄丢,并不是真的明事理为正道。
    骂过定边郡王,他就骂王恩。
    全怪王恩不好,把那小老婆母子弄进京做什么!
    把他和王恩抓走那一天,也是王恩要见面,问林公孙要鲁豫驸马从皇上面前讨回的几间铺子。
    林公孙要的铺产,有那对母子的原来几间。
    幸好拿回地契的公文没带在身上,林公孙庆幸。
    好不容易到手,只想变成钱拿到京里他自己使用。他打算和王恩谈谈,让王恩分一部分银子给自己,压根儿没想过全还他。
    两个人全让抓进去,叫天无人应的情况下,林公孙才动用林允文教派的人给鲁豫传信。
    这就弄成鲁豫死死地要他说这几个人名,一心要揪出几个狱卒内奸。林公孙苦笑,他林公孙在定边族里已经是内奸名声,再在京里也落一个内奸名声,他还能往哪儿去寻生活?
    这不是走一处臭一处吗?
    林公孙烦的不敢去见鲁豫,在他住的地方上苦思搪塞鲁豫。
    他坐着想,站着想,睡下来想,一直都没有主意,正抱着苦恼,今天又想推病不去见鲁豫,房门让人敲响。
    “我是跟随马丞相的官员,姓魏,单名一个行字。”
    林公孙回说:“素未识荆。”
    魏行微微一笑:“林先生,你是我举荐给鲁驸马。”
    林公孙张口结舌,啊上两声,魏行用袖子拭泪:“王总兵死得可怜,唉。想我们约好,他年底把老母接到京里,我把妻儿接到京里,都是年底做寿,”
    林公孙放下疑惑,重重叹气:“他对我也是这样说的,我还准备好去参加王老夫人的寿宴。可是……”
    “伤心无用处,林先生,王总兵不在,我有话就自己来说。鲁驸马一心想办成事情,你空有才识,怎不帮他?”魏行是个表面和气的人,不落泪的时候一直有微笑。
    林公孙眉头一拧,他的苦恼心思再次上来:“我让他逼得好苦。”
    “眼前有一件大事,你怎么不去提醒他?”魏行笑容更多。
    林公孙有他的几分聪明,这就长袖一揖:“请大人指点。”魏行轻笑:“皇后娘娘受冤屈,柳家现在没有人出头。就是柳家出头,也不如别人说的中肯。何不去请鲁驸马揽这个好儿?能和柳家结盟,日后也受太子和娘娘感激。”
    林公孙横眉瞪眼:“我我我,我看不出来。”
    “你听仔细。”
    魏行进来时关上门,回身又看上一看,慢声轻语,一一的分解。
    “娘娘是六宫之主,膝下有太子殿下,她犯得着去诅咒别人?”
    林公孙寻思:“女人争宠哪有道理可讲?”
    “娘娘就是诅咒别人,会把符纸丢在自己宫里?”
    林公孙觉得有理,点一点头:“我也觉得这里不对,那符纸一定是要留着?”
    “假使娘娘真的诅咒别人,皇上会不发落?”
    林公孙觉得有什么把他脑子一敲,有三分明白出来。
    他瞪着眼:“是啊,我也觉得这发落得轻。”
    “既然不发落,宫中的事情,自然能封锁。这次却是皇亲们到处张扬,把娘娘失德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魏行意味深长:“是谁这么急的要说娘娘失德呢?”
    林公孙咧咧嘴:“您问我,我哪儿知道,我对宫里的事情不清楚。”
    魏行笑了笑:“那就只从谁受益上面猜就是?”
    林公孙一愣:“有谁受益呢?宫里别的娘娘呗,皇上一生气,就不去皇后宫里,别的宫里多去,”觉得好笑:“哈哈,咱们从现在打听着,往谁宫里去的多,谁就是受益的人。”
    魏行摇头笑:“非也非也。”
    “那…。我不知道。”林公孙嘻嘻。
    “你只从娘娘失德,谁得到好名声上去想?”魏行高深莫测。
    这下子好猜得多,满京里由皇亲们府上传出来过,林公孙脱口而出:“袁加寿!”
    电光火石般,他如醍醐灌顶。
    “是太后!”
    这就不费什么功夫能想到,随后,又一次冲口出来话:“这是陷害?!”
    林公孙自己说出来,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行眯了眯眼:“你看,这话你去提醒鲁驸马,他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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