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拿个巴掌抬起,虚虚的扇来扇去。
    宝珠掂起针,对着他的巴掌印子扎来扎去。
    两个人全笑倒在榻上,各自撑住,袁训笑着叹气:“我这是找了个什么人!听说贤淑,听说乖巧……”宝珠谦虚地道:“有外人在时,会贤淑的。对着母亲,会乖巧的,对着你吗?用得多了只怕就少了……”
    “你过年过节用上一回就行了,平时尾巴不翘着,也挺难过的吧?”袁训坏坏的问。
    宝珠才要还他话,又明白过来,噘起嘴:“你才狐狸尾巴呢!”
    说笑归说笑,宝珠又取出一叠子银票,交到袁训手上。袁训愣了愣:“这是什么?”难道今天真的交私房?
    宝珠道:“说了,铺子是宝珠的私房,只烦劳你跑跑腿,别的不敢劳动你。这是五百五十两,请收下吧。只没有谢礼,要喝茶,就这里喝吧。”
    她心里扑腾的不定,会收么,收么?
    虽说彼此性子算是相投,但到底还是日子短,宝珠不敢不给袁训钱,而且不给,也像是摆明宝珠占他便宜。
    昨天那房契拿出来看时,还没有付钱的给人看,像极了想他出钱。
    宝珠想,投石问路也罢,老实本分也罢,这钱,还是要拿出来在他面前走一趟的吧?
    备银票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老实,这一会儿给了他,宝珠心里通通的跳,你真的收么?
    见袁训笑笑,没说什么收入怀中。宝珠小脸儿上难免有些幽怨,见袁训起来说走,宝珠不敢拦他,也不能问他。送到房外,眼巴巴地想这个人就不客气一下,昨天不是你说给钱的,宝珠和你不熟,才让了一让,你就收下,难道没有一句话出来?
    那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宝珠回房气苦,我的私房!这才试探就这般不客气,以后想他的钱,貌似难的。
    宝珠姑娘,不是你自己把钱给他的吗?
    袁训走出二门,一边坏笑一边忍笑。
    宝珠脸上那神色,像是自己真的拿了什么宝珠。
    小气鬼儿,说过不要你出,你装大方给,我就拿着,揣上几天再对你说,看你以后还敢试探我?
    房契早送给精明的经济人去办,想到这里,袁训又要笑话宝珠。连还价儿也不会,人家要多少,你就出多少,好吧,关在宅门里又年纪小不懂行情,暂且体谅她一回吧。
    见到大门在前面时,袁训收起笑容,换上满面庄重。
    不是他想庄重,是公事上实在忧愁。
    田中兴影子也不见,像是太子殿下手下人全无能不会办事。按时间算,田中兴并没有走出多远才对,可一间间民房搜索过,硬是见不到人。
    殿下不高兴,下面的人能高兴?
    袁训也就在宝珠这里还能开开心,出了宝珠的房门,满腹心事压得他心中沉坠,很是不快。
    正不快的时候,另一件不快的事出来。
    一个人。
    一个风度不错,仪态不错,长得也不错的少年人,带着一个家人手捧礼物走进安家大门。
    余伯南?
    袁训眯起眼,脸色更黑。那眼光滋滋的可以喷火,谁让你来的?
    余伯南也看到他,意外一下,随即面上一冷,再才摆出大大方方的笑容来,摇摇摆摆径直对着袁训走来。
    看他的路线,就是笔直来见袁训。
    “袁兄,小弟病中蒙安家祖母让人看视,我好了,特意买几色新鲜果子来看老人家。”余伯南的眸子里,分明是针锋相对。
    语气也自得,我是安家的旧邻居,你能不让我见么,你能吗?
    袁训冷哼一声,敷衍了事的拱拱手,一言不发正要走开。大门外,又蹿进一个人来。这个人一出来,袁训先皱眉,这人身上什么味儿?
    汗酸臭味,什么都有。再看衣裳,破烂溜丢活似乞丐。
    老王头才喝骂:“不长眼,往哪里蹿!”
    就见来人嚷道:“王大爷,我可找到家了,祖母呢,快去告诉她,明珠也来了。”再一转眼角,下巴快掉下来:“公子?”
    那不是自家心爱的公子余伯南?
    老王头,余伯南的下巴,一起同时掉下来。
    这个脏透了的人,是方明珠?
    袁训看他们表情就跟着转心思,这个人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发落
    宝珠正自己生闷气,不知道怨自己主动装老实,还是怨表凶没言语。红花小跑进来,面有惊骇:“表……”
    宝珠奇怪了,忍不住发笑,难道表凶出门三步就发现他的错误,又回来对宝珠认错?
    原谅他,还是考虑考虑再原谅他呢?
    “他又回来作什么?”宝珠佯怒。
    红花连摆小心:“表……”气还没顺息的时候,卫氏进来,脸色发白:“方表姑娘来了。”宝珠哈地一声:“奶妈,大白天的你也能看走眼?表姑娘离那么远,怎么能来?”说过,还咕咕笑上几声,表示宝珠的不相信。
    “真的来了!”奶妈和红花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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