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衡山听到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他问张捕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捕头把队知道的全告诉了文衡山:“今日有农户来报官,说是有人在打架,一群人围着一男一女暴打。”
    “男的护着那女的被人活活打死,女的就直接跳了河,那男的尸体已经确认,是祝高轩,女的身份不明,但是听农户的描述,应该是吴画冬。”
    文衡山听到这个消息身体晃了晃,他一早就找吴画冬却发现她已经不在客栈,客栈的伙计说她一早就出了门。
    文衡山听说是她自己出的门并不是被人挟持,他便略宽了一下心,便出城到吴府的祖宅来寻她,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他心里着着担心她,便又回吴府去找她,银秀却告诉他吴画冬并没有回来。
    他在心里捋了捋她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便问银秀吴府的祖坟在哪里,银秀说了个地址,他一路找过来却因为路不熟迷了路,兜转了那一会才到吴氏祖坟。
    只是他到那里后依旧没有见到吴画冬,四周却有打斗的痕迹,他便知这是出了事。
    他忙带着人找,只是他还没有找到人,却听到发生命案的消息,他匆匆赶了过来,却一切都晚了。
    文衡山看着那奔流的河水面色苍白,他的眼睛一片通红,缓缓地走到河堤之上,纵身便欲往下跳。
    好在他的书僮早前就看出他的神色不对,伸手将他拉住:“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你若是再出了事,吴姑娘的在天之灵怕是会心疼的!”
    文衡山大怮:“画冬就在那里,她等我过去救她!”
    书僮看到他这副样子便朝水中看去,水里又哪里有吴画冬的影子?
    书僮知他和对吴画冬情根深种,拼死拉着他道:“少爷,吴姑娘已经了不在了!你若是出了事,老爷和夫人可怎么办!”
    他说到这里也跟着哭:“你若有事,老爷会打死我的!事已至此,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文衡山并不是想要寻死,却觉得吴画冬这一去,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去了。
    他也不是要跳河寻短见,而是隐约看见吴画冬就坐在河面上,对着他盈盈而笑。
    他的身体原本就不算好,这一段时间一直担心吴画冬的事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今日这样大悲大怮,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书僮看到他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忙喊来张捕头帮着把文衡山送了回去。
    张捕头看着这样的文衡山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谁是凶手,但是却没有证据,唯一的证人那个农户只有报官的勇气,却没有指认的勇气,这桩案子就又成了悬案。
    文衡山并没有晕过去太久,约莫半刻钟的光景就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的第一次事就是召集人手去河里寻吴画冬,书僮红着眼睛阻止他:“少爷,吴姑娘跳河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怕就算是找到她也已经……”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却甚是明了。
    文衡山捂着抽痛的心口,沉声道:“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书僮听到他这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而是帮着他找人去寻吴画冬。
    只是有了之前的事情,书僮怕他做傻事,一直打起精神看着他。
    文衡山却没有再有过激之举,而是极为冷静的安排着人,分析吴画冬跳河之后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他这一找就是三天三夜,他把所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全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吴画冬的影子。
    齐氏听说了吴画冬的事情后心里一阵唏嘘,她虽然并不愿意文衡山娶吴画冬,但是她对吴画冬并不讨厌。
    现在她知道吴画冬出了事,心里对吴画冬有些可惜,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之前文衡山一心想要悔婚娶吴画冬,让她和文知府很是为难,现在吴画冬一死,文衡山虽然会难过一阵子,但是应该能安心成亲了。
    而文衡山天天为寻吴画冬的事情不着家,让她也有些担忧,怕他的身体吃不消。
    她由得文衡山找了吴画冬三天后便命人将他拖回家中休息:“吴姑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但是事已至此,你也该学会面对了,衡山,你将吴姑娘忘了吧!”
    文衡山呆愣愣地看着帐顶,轻声道:“忘了她?我这一辈子可能都做不到,母亲,你帮我退了吴二小姐的婚事吧,我这一生都不会娶妻。”
    齐氏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不轻,却看着他那张已经瘦得有些脱形的脸又心疼不已。
    她轻声道:“发生这样的事情非我们所愿,但是事已至此,你除了放下,再无别的选择!”
    文衡山的眼睛缓缓合上:“我知道,但是我放不下!”
    齐氏看到他这副样子直掉眼泪:“以前我总觉得你不开窍,可是你这一开窍也太吓人了!”
    她知道此时若是再劝他忘记吴画冬,只怕会让他更加难过,便没有再在他的面前提这事。
    她不提,文衡山也没有再提,只是当天下午,他便发起了高烧。
    齐氏忙为他寻来了姑苏城里的名医为他诊治,他整个人都恹恹的,那大夫的医术再高明,一时间也很难为他退烧。
    齐氏看到他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她出去后轻声对文知府道:“我之前真不知衡山竟是这样至情至性的性子,也不知道他对吴姑娘的情意竟如此之深。”
    “若是知道如此的话,当初我也就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至少也能如了他的愿,让他不要这么痛苦。”
    文知府轻轻一叹:“发生这样的事情非你我所愿,眼下你多费些心照顾好衡山,让他赶紧好起来。”
    齐氏抹了把泪:“我看衡山那样子,只怕三魂七魄都随着吴姑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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