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画冬知道今日齐氏在这里,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做了,但是她跑出一趟也不容易,她便想着把梭子直接给文衡山,到时候他告诉她结果就好。
    她正欲说话,文衡山却抢在她之前道:“我和画冬还有很多话要说,母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我和画冬说完话就会回家。”
    “我回去之的,诸多事情再跟母亲解释。”
    齐氏此时听得这些话,差点没气出心梗来,什么叫他回去后跟她解释?
    她想捂着心口说心脏疼,没料到文衡山已经抢在她前面捂着心口道:“我心口有些疼。”
    齐氏:“……”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儿子这是嫌她在这里会误他的事,所以要赶她走了。
    否则就文衡山那样的身体,现在可能是装着说心口疼,迟些怕是真的心口要疼了。
    她觉得她这个母亲做得实在是失败,别人家里都是家里的长辈装病,到了他这里倒好,竟是他在装病,偏她还拿他没法子。
    她心里虽然极度不愿意把吴画冬和文衡山单独留在一起,但是此时却是形式比人强,她再留下怕是就要惹人厌了。
    她便道:“我家里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在这里呆太久。”
    她说到这里终究还是不放心,又看着吴画冬道:“吴姑娘是客人,你可得好生招待她,不可失了礼数。”
    她特意提到礼这个字,便是告诉文衡山,让他守礼,不要胡来。
    文衡山知道她的心思,躬身道:“儿子谨遵母亲的教诲。”
    齐氏觉得文衡山是个老实人,此时敲打到这一步也该够了,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而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个盘算,文衡山和参政府的婚事肯定是不能退的,文衡山要是真的喜欢吴画冬,那就只能抬吴画冬做妾了。
    只是现在文衡山的正妻还没有娶进门来,是不能纳妾的,否则那也太过了。
    她觉得怎么也得文衡山大婚两三年之后才能纳妾,只是不知道吴画冬等不等得了这么久。
    齐氏离开的时候,心里纠结的不行,却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吴画冬轻咳一声:“文夫人怕是会无比讨厌我吧?”
    文衡山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她此时心里应该非常纠结,暂时还不会讨厌你,只会觉得我这个做儿子的太不孝顺。”
    吴画冬弄不明白他们母子之间的相处方式,如果不是因为她想知道梭子上的内容,此时也不会厚着脸皮留在文府,怕是早就走了。
    文衡山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轻拉过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书房。”
    吴画冬此时有心事,没有去挣脱他的手。
    齐氏却从一旁探出头来,看到文衡山的举动就直叹气:“这孩子真的是……”
    她做母亲的也不好跑过去把两人分开,只能在那里叹气。
    文衡山牵着吴画冬的手进了书房,齐氏不太放心,就躲在书房的外面想看看里面的动静,却发现里面的黑色窗帘拉了起来。
    齐氏:“……”
    她心里生出极不好的感觉来,文衡山和吴画冬在书房里,却把书房的帘子拉得如此严实,只怕两人在里面做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她的心里满是挫败,如果文衡山对吴画冬真的做了什么事情,那么这事就真的麻烦了。
    她是恨不得直接闯进去,却又觉得以她的身份要是直接闯进去,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那才是真的尴尬。
    于是一向泼辣椒的齐氏此时心里跟一团乱麻一般。
    其实书房里的文衡山和吴画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之前的那一套东西摆上,然后放大了去看上面的内容。
    让他们失望的是,吴画冬换来的两根梭子上面并没有刻小字。
    吴画冬皱眉:“难道我祖父做这些梭子的时候是分开的,真正刻了字的特殊梭子是分开藏匿的?”
    她的两支梭子一只是她从老宅的地窖里找出来的,另一个则是鬼手叶的后人给她的。
    文衡山仔细研究过后道:“应该是的。”
    吴画冬和他对视了一眼:“那么余下的内容在哪里?”
    这对他们两人而言都是一个好问题,也是关健所在。
    只是就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而已,根本就无法推断出吴晰当年会把那只梭子放在何处。
    且这中间隔了十四年,那么就可能会有各种意外不到的事情发生,关于梭子就只能他们自己去找了。
    吴画冬轻声道:“这事到了如今,却变成了无解的,不过也不要紧,现在光凭我们手里的东西,也能顺着这些线索去找吴应龙和徐知观杀我全家的证据。”
    这段时间,他们除了找梭子外还一直在找吴应龙和徐知观的罪证,在这方面,他们已经小有进展。
    现在他们要做的是要找到关键的线索,然后把证据找够,在关健的时候发难,一举将吴应龙和徐知观定罪。
    吴画冬轻轻吐出一口气,往后的事情以文衡山的身份不宜再过问,她也不会再让他过问。
    文衡山知道吴画冬的性子,此时他也不会再强求,只道:“你万事小心。”
    吴画冬的嘴角微扬:“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冲他眨了眨眼睛:“毕竟我还想活着嫁给你。”
    文衡山难得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却知道她此时这样说不过是想让他放松下来。
    他轻拉着她的手道:“你这话我记在心上了,你可不能食言。”
    吴画冬只是一笑,会不会食言这事她可做不了准,眼下她的这条命还悬在半空中。
    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文衡山便将窗帘拉开,只是他拉开窗帘的时候见齐氏的脸差点没贴在窗棂上。
    他轻咳一声:“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氏没料到偷看被抓了个原形,此时多少有些尴尬,忙挤出一抹笑。
    她看了一眼文衡山,见他衣衫齐整,她便又看了一眼吴画冬,她的衣衫也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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