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吴画冬要出去跟人说文衡山是个流氓,只怕整个姑苏城里没有人会信,简直就是要气死人!
    文衡山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温润的眉眼里添了几分温柔:“你不想我对你负责,那想来是你想对我负责,这事也行,我没有意见。”
    吴画冬的脸红成一片,朝他轻呲了一下牙:“谁要对你负责了!”
    文衡山挑眉一笑:“你说不需要我负责,可不就是你要对我负责了?”
    吴画冬被他的这一堆你负责我负责之类的话,听得脑门生疼。
    她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含笑,便知他是在戏弄自己,而她则因为太过紧张,反而上了他的当。
    她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负责,也不地对你负责,昨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文衡山一本正经地道:“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的,哪里能当做没有发生?”
    “你如果是觉得我不够有诚意,要不我去找你爹提亲,就说我亲了你,然后你把我全身摸了个遍……”
    “你闭嘴!”吴画冬红着脸打断他的话,她觉得她真的快要被他给气死了。
    这货看着斯文有礼,实则骨子里是个衣冠禽兽。
    文衡山看到她气恼的样子,从身后拿了一串冰糖葫芦递了过去:“好了,别恼了,先吃串冰糖葫芦消消气,逗你玩的。”
    吴画冬瞪了他一眼,也没接他手里的东西,只道:“你今日又来做什么?”
    文衡山回答:“昨日你不是要那支梭子吗?我今日给你送过来。”
    吴画冬看了他一眼,见他胸口鼓出来些许,有些戒备地看了他一眼,这货不会又要让她去他的怀里摸吧!
    文衡山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低低一笑:“走吧,我们去那边的茶楼里吃茶,边吃边说。”
    吴画冬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却也知道,不管他要玩什么把戏,她都只能听他的,因为她没有别的法子。
    她现在非常后悔,当初把这根梭子交给他包管。
    她决定会把梭子拿回来之后,就跟他保持距离。
    文衡山似乎并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想法,带着她进了一旁的茶楼,要了一间雅间,然后再从腰间把梭子取了出来。
    吴画冬看到他的动作轻撇了一下嘴,这个男人就是个大骗子,他昨日只怕也是将这梭子藏在腰间,并没有放在怀里,而她却因为他的那一大堆的假动作,上了他的当。
    他轻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了梭子后又拿出了一叠纸。
    吴画冬眼疾手快地将梭子抢走之后打算离开,他却不疾不徐地道:“我仔细观察了这根梭子好些日子了,你不想听听我的答案吗?”
    吴画冬看了看手里的梭子,又看了看他,轻扁了一下嘴,最终认命的坐了下来。
    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她都得承认,文衡山这个假老实人,其实脑子非常好使,比一般人要聪明得多。
    文衡山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些想笑,却并不说破。
    他将手里的那叠纸细细地放在吴画冬的面前,因为那些字是反着刻的,这样拓下来,便变成了正的。
    文衡山平时总会拓碑,要将梭子上的字全拓下来实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
    吴画冬仔细看了看后,并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她朝他看了过来。
    文衡山淡声道:“对于梭子上的文字,我仔细研究过,都是极为简单的文字,并没有任何的深意。”
    “我也仔细研究过这只梭子,发现了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看向吴画冬,她忙问:“你发现了什么?”
    文衡山回答:“我发现单以乌木的重量来计的话,这只梭子若是实心的,那么会比现在重。”
    吴画冬立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所以你觉得的这只梭子是空心的?里面有东西?”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文衡山回答:“但是我也仔细研究过这只梭子,它的表面极为光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连接点,更看不出掏空的痕迹。”
    吴画冬立即拿着那只梭子仔细看了看,确实如他所言,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她便问:“你确定这只梭子是空心的?”
    文衡摇头:“不是十分确定,我只是用等大小的乌木做过测试,发现这一只会略轻。”
    “但是因为材质的原因,轻得并不算多的,所以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
    这是他这段时间研究出来的结果。
    吴画冬对着那只梭子上下左右全部看了一遍,又放在手掂了掂,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朝文衡山看去,他轻声道:“我们来设想一下,你的家人为什么要把这只梭子放在地窖里面?”
    “当初你娘有那么多可以供你藏身的地方,她没把你放在别的地方,却独独放在地窖里面?”
    “这中间我总觉得有什么巧合的地方。”
    吴画冬对于幼时实在是没有什么记忆,因为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小。
    上次去她的祖宅时,她感觉到有些不太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却因为年岁太小,想起来的那些零散的东西,并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所以此时她听到文衡山的这番话时,仔细去回想,却并没有太多的线索。
    她的眼里有些微的迷离:“我只记得当时出事时,我娘跟我说,让我乖一点,趴在里面不要出声,她说她会来带我出去。”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她食言了。”
    文衡山拉住她的手,温声道:“也许她不是食言,而是她低估了当时的危险,她将你放进地窖不过是以防万一了?”
    吴画冬微愣,这件事情如果这样来假设的话,似乎也有一定的可能。
    文衡山轻声道:“我最近去库里翻过卷宗,里面有对于你家那桩案子的详细记载,其中有一条是对你母亲的描述,说你母亲姿容秀丽,艳冠江南。”
    吴府被灭门的那桩案子,是近二十来年姑苏城里最大的案子,这桩案子性质极为恶劣,惊动了半个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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