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余晖洒在屋顶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街头有人忙着洗菜做饭,有人家里生起炊烟,还有人收起隔板关上门……
    一派人间烟火被一阵马蹄声踩碎,街上人人停下动作驻足去看这热闹。
    “是泰山派、峄山派、南山派三派的弟子!”
    有人问:“你怎么知道?”
    “看衣服、看全身装饰,尤其兵器!”那人答
    “唉,对!”又一人跟着解惑:“这三派,杏黄色衣衫的是泰山派;蓝色衣服的是南山派;这青色衣服的是峄山派!”
    “三派之中,峄山派最小人数最少。这三派,是除宇林寺外距离咱们众阳宗最近的武林门派!”
    “如此说,接下来应是宇林寺了……”
    “呃,不一定。”
    “为何?”
    “宇林寺都是和尚,苦行僧,要用走得。怎么着也要三日才能到。”
    “那这幸亏是距离他们近的众阳宗,若再远些比如峨眉……”
    “是啊,那这武林大会不开也罢!”
    三派马队走过,扬起阵阵尘土。扬尘散去一男一女从胡同口走出来,男人走路有几分踉跄,怀里抱着个酒坛,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你把酒坛给我吧,别摔了到时候没地儿哭去。”
    “不可能!就算我摔了也不可能摔它。”
    “你抱着它摔了跟摔它有什么区别?”
    呃……”男人靠在路边的一根木桩上沉思,女人本以为他会说什么,谁知这男人眼睛微合就要睡着了。
    最后还是女人给拍醒的,之前要想什么也给忘了,迈着蹒跚的步伐继续往前。
    “我扶着你吧?”
    “不用,不用~我能行!”男人迈出一个横向的步伐,险些撞到墙上,手摸上墙面立马垂下头,礼貌的同人说:“见谅,见谅,宽恕则个。”
    女人想笑忍住了。
    二人就这样磨蹭着天黑了,这期间又有两队人马走过,据说是平原派和长河派,是距离众阳宗近的小门小派。这样的小门派,连掌门都没有上台的资格,来参加武林大会顶多是旁观者、呐喊者、参与者。
    马上就要回到住处,斜刺里杀出一队人出来,来人脸上的恶意一闪而逝,堆起笑意挡在二人身前。
    “弟弟回了家怎么不去拜见父亲?”从这熟悉地声音可知,这是那日与父亲极尽嘲讽之能事的,狄豹的堂哥,大堂哥。
    狄豹抬起头,酒精影响了视力,看半天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你是谁?叫谁弟弟呢?你爹算老几要我去拜见?”
    身边的女人伸手去捂他的嘴,男人躲着没躲过去,一堆话被按进了嘴里,但还是有句话漏了出来。
    “回家?回什么家?我哪还有家?”
    “我不就是跟你表妹成婚了嘛,你气了一年还不够?”
    狄豹的大哥真是个人才,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位姑娘你来评评理,你就说感情的事是可以勉强的吗?”
    无妄之灾,这就是无妄之灾!你兄弟二人吵架为何要拉无辜外人下场?太过分了!
    “这不好说,毕竟不知全貌。”
    男人想跟她讲讲来龙去脉,狄豹那边却吐了。热情转而变成嫌弃,男人掸掸袍角不准备再多说哪怕一个字,他甚至做好了离开的姿势只等冯舒馨一声令下。
    “他如今醉着也不好违逆他的决定,大哥不如等他醒了再来。”冯舒馨报上地址。
    男人得了地址转身说了几句临别赠言,然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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