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咔,该不是这树芯成精了吧!”林岩是真怕自己丹田当中哪一天会诊的长出一株大树来,到时候他自己是不是也要变妖精了?
    同时他骇然发现,这树芯对劫雷有着极度的渴望,不但将侵入他体内的劫雷余波吸得一干二净,而且将他周围的雷芒也都吸了过来。
    如此一来却是让林岩开始担心,万一吸大劲儿了会不会把自己给弄死,但却解除了黄龙藤和白骨的危机。
    终于这一道劫雷结束,天上的异象却是陡然暴涨,一股无比苍老的气息轰然落下,同时那道直插星河的光芒也陡然宽阔了三成。
    竟是让整个天空的劫云都为之一挫,然后缓缓朝着两边裂开,仿佛是天真的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猜想怕是这次开的口子应该足够魔帝离开了吧。
    就在这时又一道劫雷从周围浓重的劫云当中涌出,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在半空凝聚起来,瞬间便已经化作一片无尽雷海。
    那雷海猛然上涨,竟好像是要将裂开的那道口子填满一样,所积聚的劫雷数量已经难以想象,这要是真的落下来,怕是整个秘境都要被轰成渣,甚至阳州是否能够承受都两说。
    但见魔帝突然望空飞去,迎着劫雷狂笑出手,他难道是要挑衅劫雷吗,是不是疯了?林岩吓得差点闭上眼睛,他真怕那雷直接将魔帝打成飞灰。
    这一次林岩却是想错了,魔帝打出的竟是一连串玄奥的法决,全都打在刚刚裂开的缝隙之上,那缝隙竟是继续朝着两边飞速扩张,甚至牵扯到劫雷都要涌泄出来了。
    林岩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但魔帝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加快了速度,那法决打出简直如飞一般。
    虽然不知道对方所用法决到底有什么来历,但林岩知道一定极为重要,所以几乎不错眼珠地努力将每一个动作都强行记忆下来,也就是他有无极天眼又有着绝强的记忆,这才能将之记个清楚。
    似乎是因为裂开的缝隙实在太宽,劫雷终于哗啦一声倾斜而下,这要是落在身上怕是大罗金仙也要被劈死了。
    林岩已经不敢去看,但又不忍心闭上眼睛,生怕看丢了某一个动作,所以便看着那劫雷犹如瀑布一般直奔魔帝头顶倾泻下来。
    就在那雷瀑距离魔帝头顶只有三寸的时候,他最后一道法决终于完成,然后狠狠打入劫雷当中,随后他便张开双臂等着,同时发出纵声狂笑。
    林岩以为魔帝是最终放弃了,终于狠狠闭上眼睛,但耳中却没有听到丝毫雷声,“这是怎么回事?”他急忙睁开眼睛去看。
    这一次他却是想错了,那劫雷非但没有劈死魔帝,反而化作一道虹桥直落秘境当中与八卦阵所散发的光芒相连,而另一端便伸向了无边的星空之中,任他如何去看都望不到尽头。
    虹桥一出所有修士全都为之疯狂起来,“天路,真的是天路!”这一瞬间阳州四处彻底沸腾了,就连蓝星也都脸色绯红呼吸急促,那一刻他也差点高喊出来。
    但多年上位者的历练让他心性已经达到了古井不波的程度,即便如此也是努力数次才终于强忍下扑入天路的冲动。
    当他彻底平复下来,不经意间往旁边看了一眼却是顿时惊诧,却见秋雨泽表现得极为镇定,自始至终都没有显出哪怕一丝的冲动,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旁观者在看一场毫不相干的热闹一般,只是目光中有些什么在闪烁,似乎当中藏着某种东西。
    蓝星也想了想后,笑着上前说道:“终究是老了,眼见这飞升的希望还是难以压抑内心的渴望,反倒不如你们年轻人表现得沉稳,让秋宗主见笑了。”
    秋雨泽一笑抱拳答道:“蓝盟主过誉了,在下其实也恨不能一下就冲入天路,去更广阔的天地去看一看,只可惜这机缘却不属于我,所以不敢有过多奢望。”
    “噢?秋宗主此话何意?这天路开在你阳州,难道这份机缘还不属于你,那要如何才能让你心动?难不成秋宗主是想要天路开在脚下不成?”蓝星也不无调侃之意。
    秋雨泽却是苦涩一笑道:“蓝盟主就不要打趣秋某了,若有缘即便天涯海角仍不算远,若无缘即便就在脚下也只能止步不前。”
    “哈哈,我本以为只有我们这些老朽说话才这么不爽利,喜欢故作高深跟年轻人打机锋,没想到秋宗主竟也染上了这个毛病,难道跟我这老朽还不能把话讲明吗?”蓝星也目光如炬,似是想看透人心。
    秋雨泽抿唇一笑道:“若我是一名散修,自然会毫无顾忌地扑上去,但可惜我乃是炼天宗宗主,便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或许蓝盟主还不知道,我阳州此前遭逢剧变,险些便让整个人族不复存在,具体如何相信您也不会没有耳闻,我便不再赘述。
    经此一变之后,如今的阳州可谓危如累卵,我若带头进入天路,势必有更多巨擘离开,那阳州就真的完了,所以秋某此刻双肩犹如压着个天,每一步都不敢出现丝毫差池,又岂敢放任自己借天路飞升?”
    “没想到秋宗主小小年纪,竟会如此良苦用心,倒是让我这老头子汗颜了。”蓝星也居然朝着秋雨泽一礼,“刚刚我险些就没忍住要进入这天路一观,倘若我走了,这中州岂不是也要乱起来了?
    还有那些魔崽子,终究是不死心,好歹老朽还有几分余威在,倘若我真的离开此界,那他们还不得闹翻了天?我刚刚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自私,反倒感觉自己留下很是委屈。
    现在看来终究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秋宗主有如此担当,让蓝某老怀安慰。
    倒是正好趁此机会问一问秋宗主,对我这个位子可有兴趣?你若有兴趣那就太好了,算是救了我这老头子,也好让我垂暮之年能够懒散放任地过几天日子,每天养养花钓钓鱼岂不美哉?”
    秋雨泽一听这话吓得脸色一白,急忙深施一礼道:“蓝盟主这话可是折煞秋某了,试问在下何德何能岂敢觊觎仙盟大位,切勿再提,否则秋某只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蓝星也呵呵一笑道:“秋宗主太过自谦了,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有你这一份胸襟和气魄?唉,这世道变了,再不复从前,修士如凡夫一般为名利所动,巨擘如商贾一样锱铢必较。
    搞得整个九州乌烟瘴气,变得我都已经不认识了,他们每个人都只顾自己,还理直气壮,可曾想过这天下大任谁来担当,都不担当哪里还有天下?
    远了不说就说前次魔乱,中州宗门竟是以种种理由为推脱拒不增兵,前线数度吃紧险些被魔族攻陷,若不是我仙盟培养了这些苦修忘死拼杀,我真不知道魔族一旦突破防线后,中州还能剩下什么。
    最后还是老朽厚着脸皮向天下英雄求援,又得你秋宗主鼎力支持,这才勉强撑过这一劫。
    怕也是因此才导致你阳州实力空虚,险些被那些魔崽子钻了空子吧,今天你若不提我还蒙在鼓里,说起来我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啊。”
    “除魔卫道本就是我正道无可推卸的责任,此事实在不当谢,蓝盟主就不要再客气了。”秋雨泽无心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言,所以便将目光落在了天路之上。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天路已经彻底稳定下来,居然是一座七彩虹桥的模样,从桥上弥漫出氤氲雾气,远远感觉竟好像是极为精纯的灵液。
    “那是灵气?怎么比此界灵气浓郁这么多,这要是全都收回去,不知道能造就多少大能?”即便是巨擘,见此奇景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
    有人冷哼一声道:“哼,你们这些山野村夫,眼中也就只有灵气值钱,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免得丢人现眼。”
    各州之间本就多有摩擦,修士相互看不惯讽刺挖苦也是常有,只是巨擘依然如此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对方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你知道你来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你若说的有理便罢了,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今天非跟你没完。”
    那出言讥讽的修士却是再度冷哼一声道:“哼,懒得跟你这等粗鄙之人计较,天路既然开了在下要去一探究竟,你若有胆便随我来,咱们要计较也在仙界一较雌雄,若没胆来就在外面捡你的灵气发财去吧。”
    话音未落那人便第一个直奔天路冲去,被他嘲笑那巨擘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也冲了上去,他们这一动顿时带起一片,片刻间便足有上百道身影冲天而起,但大多都没敢太过莽撞直冲上前。
    阳州修士当中牛雪涛第一个便要冲出去,却是被秋雨泽一把拦住,然后对着阳州众巨擘传音说道:“这天路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千万不要冲动,且看一看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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