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却是傻了,他没想到居然连魔帝都办不到,那这事该找谁去办?不会林元碁的布置已经达到超越魔帝的水准了吧!
    而且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不靠谱,忍不住让他腹诽,“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先祖呢?”
    魔帝似乎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随即说道:“你也不用过分担心,眼下在这阵中才是阳州甚至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若此刻真放你离开那才是害了你。”
    “不是……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林岩借助八卦阵倒是能够看到一线外间情形,知道秘境之外正道巨擘不少。
    但众多正道巨擘却不能给他增添一丝的安全感,反而来的越多便让他感觉更加的危险,所以才萌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念头。
    魔帝的话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恰恰印证了他心中最担忧的情况,“难道这场巨擘大战真的要发生,而且会波及整个天下?那这里岂不是战场的中心?巨擘之战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我这小命不是真要交代了。”
    “小子,你是在担心你的朋友吗?放心吧,他还有用,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死的。”不愧是魔帝,竟是连这点小心思都看出来了,而且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难道他是在骨甲身上还有什么阴险的企图,一想到这里林岩顿时吓得一激灵。
    但林岩仔细一想却又是心里一轻,对方可是魔帝,倘若真想在骨甲身上留下点什么算计,自己肯定是阻挡不了的,那担心还有什么用?
    还有他当初竟轻易将自己一块骨头丢给了骨甲,说没什么企图自己也不能信,反而正因为对方有企图,所以骨甲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交流,他反倒感觉魔帝并非如传说当中那般凶残无道,反而给人感觉犹如师门长辈一般严厉中带着一丝平和,难道是自己感受错了,一切都是对方故意摆出的一种假象?
    转念一想他自己都感觉可笑,阴谋往往是弱者对付强者的伎俩,如此实力的一位帝王,又何必哄骗自己这样的小蝼蚁?所以还是不要庸人自扰的好。
    但再一想对方被称为魔帝,那就一定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他的心便在这种矛盾之中挣扎,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琉璃心灯上面,顿时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只是这么做是否有点作死?
    林岩居然想要跟魔帝要一盏油灯,他可是惦记那灯油很久了,但可惜没等他真的开口,便见那三百六十盏油灯,竟是突然开始急速旋转,越转个头越小,最后化作三百六十个光点,倏忽间便融入了魔帝的身体当中。
    林岩见此顿时心里一翻个,同时恨恨想道:“该不是这魔帝知道了我的想法,所以先一步将那三百六十盏灯收入体内了吧,小气!”
    可他刚想到这里,便无比惊诧地发现,那些光点一没入魔帝体内,便开始急速变化起来,竟是化作一个个窍穴。
    三百六十窍穴成,然后一个个窍穴归于经脉,于是便有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等诸般经络,至此魔帝便终于化作一个完整的生灵。
    只是不知道这具由生生造化丹的手法炼制而出的身体,又由心灯化成窍穴,他还算不算是一个人。
    但这并非重点,此躯一成顿时引起法则剧变,甚至引起天路当中大道震荡,可见此躯不凡,此魂不祥。
    生生造化丹成,魔帝重生!这一刻天地为之剧变,日月黯淡无光,漫天乌云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翻卷而来,瞬间便将整个天空填满,竟是连天路异象都险些被遮断。
    见到此情此景无论是谁全都无比震惊,原本只是以为魔帝地魂脱困而已,但现在看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外间看不到这秘境当中的一切,但从那显化的虚影却能够看出,魔帝的身影变得凝实了。
    “这是……!”就连蓝星也都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惊恐万状地问向一旁的秋雨泽道:“老朽老眼昏花一时竟是看不清楚,这显化的身影是否发生了变化,难道说魔帝的地魂已经……。”
    话到这里他竟是止住,不敢再说下去,生怕接下来的话一旦出口,便会惊扰了周围一众巨擘。
    而秋雨泽此时也是两眼圆睁,眼中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好半天他才喃喃低语一句,“蓝盟主所见不错,正如秋某所看到的。”
    随后他却是悄然传音说道:“在那身影当中我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造化之力,只怕有人为魔帝的地魂重塑肉身了。”
    “这怎么可能?是谁有这般手段,能在法则不全的情况下凭空造出身躯,难道为他重铸肉身的是一尊神不成?”蓝星也怎么也不敢相信,此时的天下还有人能够凭空为一位遥远存在的一魂铸就身躯。
    但秋雨泽却不这么想,苦笑摇头说道:“其实并非一定要成神才能凭空造出身躯,我炼天宗便有一张丹方,叫做生生造化丹。”
    蓝星也听到这里急切说道:“此方老朽也有耳闻,甚至可说曾尝试推衍过,虽然不知道这丹方具体内容,但我自问即便拿到丹方,在法则都出现缺陷的情况下,是绝对无法炼制出生生造化丹的。”
    “蓝盟主所说不错,法则不全的确是生生造化丹炼制的最大阻碍,但这异象代表了什么?
    怕是炼制此丹之人早有算计,所以才强开了一丝天路,借来天路大道为魔帝重铸身躯,不论其本意如何,单单是这一份才情,恐怕也是古往今来未曾有过的。”
    秋雨泽自认自己天才之资,但在这般手笔之下也只能自惭形秽了。
    “秋宗主此话何意?难道说这天路乃是真的?”蓝星也顿时眼前一亮,但却又急忙收敛了异芒。
    秋雨泽却是淡然一笑道:“我不知,此前我曾试图推衍,却是险些遭到大道反噬,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天路起码有五成为真,但在魔帝重铸身躯之时,我却猜想它有五成是假了。”
    这话看来好像是一句废话,但却有着一个真和假的区别,前一句说明秋雨泽更倾向于这天路为真,但随后却又倾向于它是假的。
    蓝星也耳听对方这一句别扭的话,却是心领神会,如果不是实在难以判断,秋雨泽会说得如此别扭吗?
    由此可见这天路实在难以判断真伪,却是让他突然心中一动,有了别样的计较。
    “看来这天路真伪还要仔细甄别,所以我们此时不应冒进。”蓝星也看了看秋雨泽,这一次没有传音,而是公开讲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说给周围一众巨擘来听的。
    “此前一刻老朽还在怀疑秋宗主的用心,明明魔族就在眼前,却视如不见,还要劳烦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来帮他撑场面。
    但此刻我却是又有了别样的领悟,秋宗主良苦用心,当真不是老朽能够理解的,在此我先向你道个歉,不该误会了你。”蓝星也竟是真的给秋雨泽行了一礼。
    这一幕顿时惹起周围一片哗然,甚至震惊程度超过了异象,超过了即将到来的天劫。
    “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刚刚少听了什么?怎么蓝盟主突然向秋宗主道歉了?”“是不是他们私下做了什么交易,而没有告诉我们?”一时间各种议论纷至沓来。
    蓝星也却是呵呵一笑道:“诸位,诸位!不用猜的那么辛苦,还是老朽来解释一下吧。
    刚刚之所以向秋宗主道歉,乃是为了此前老朽不自量力要讨伐那边魔族一事,你们一定奇怪,此事本是我正道应当职责,为什么还要道歉?
    却是你们想的太过浅薄了,试问大家一句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旦发生巨擘大战又将是怎样的结果?
    你们许多都是阳州之外的修士,或许潜意识当中便没有考虑激战的后果,老朽也是刚刚看到天劫才想到这一层,一旦大战一起万里焦土生灵涂炭,甚至法则崩坏天倾陆沉,无论如何都将是阳州无可挽回的损失。
    秋宗主想必一早便已经想到了此点,所以才宁肯背负骂名也忍下魔族的欺辱,这般气度才是我正道的担当才是年轻一辈的楷模。
    正所谓忍常人所不能忍才为大丈夫,何况这一战关乎整个阳州亿万黎庶,试问谁没有亲族后人,谁又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诸位扪心自问,若此战换做你等家乡又该如何处之?”
    秋雨泽耳听这番话,却是心中疑窦丛生,为什么蓝星也选择这个时候来说这些废话,而且当中隐隐有夸奖自己之意,而且这夸的也有些太牵强了吧。
    正在他疑惑间,却是蓝星也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了些明悟,只听对方说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灾难发生,同时也为了避免接下来可能落下的天雷伤到我正道修士,我建议大家后撤百里驻扎,一来可以提防魔族异动,二来也可确保我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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