僳龙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若是加紧攻击,难免心头有些紧张,但看到对方攻击方式,倒是马上镇定下来,因为骨甲修士并没有施展出有威胁的手段,不免桀桀一笑道:
    “你这小娃休得无礼,你家大人是谁,报个名字出来听听,或许我僳龙认识,便看在你家大人份上赐你一个轮回的机会,否则的话,管叫你魂飞魄散。”
    这话说的摆明了就是不管怎样都要他们两个死啊,林岩心中有火在燃烧,但却一时拿这皮糙肉厚的僳龙毫无办法。
    他见对方不惧长剑劈砍,干脆放缓了长剑招式,同时催动魂狩大印,打算将对方神魂收摄,可惜刚一催动还没等摸到对方神魂的影子,便感觉一空,对方竟好像根本没有神魂!
    他的心顿时一沉,回想起此前对付死士时的异状,难道这一位也是死士,也是识海当中被下了恐怖的禁制所以神魂无法收摄?
    转念一想便当即否定了这个判断,恐怕这僳龙便是给那些死士识海当中布下禁制的元凶。
    再一想此前不久对方催动夜蛊要收摄自己的神魂,他心中顿时了然,看来对方有一只擅长此道的蛊虫,所以魂狩大印也难以撼动对方神魂,这可麻烦了。
    却听僳龙桀桀冷笑一声道:“小哥别白费功夫了,我僳龙的魂儿若是让你收了去,那我岂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言语当中尽是得意。
    面对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让林岩有一种老虎吞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自己这一迟疑却是给了对方反击的机会,若不是骨甲修士凭着一身蛮力,屡次将对方攻击挡下,刚刚一瞬他还真就危险了。
    林岩不是没看出对方的缺点,比如此前自己和骨甲修士全力围攻,对方只能困守并不展开丝毫反击,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只有采取防守之时才是无懈可击的,但却让他无暇攻击,攻击时防守一定会出现破绽,但自己偏偏抓不住对方的破绽。
    这一切都说明对方对阵经验无比丰富,而且对自己的优缺点都了如指掌,能够用优点极好地弥补自身缺点,在攻防转换之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让对手无法抓住他的破绽。
    无法被抓住的破绽便几乎等于没有破绽,林岩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一旦跟对方纠缠过久,他俩的法力消耗太大,可就麻烦了。
    林岩一时感觉束手无策,骨甲修士却是在旁幽幽传音说道:“他拥有铁锭蛊,一身几乎不会被刀剑所伤,除非是神兵利器才能斩伤他,除此之外你可以尝试水火,还有毒……。”
    但马上骨甲修士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毒恐怕也不行了,他那颗骷髅头怕是他炼制的巫器,而且是专修的毒术,所以毒对他无用,你便先试试水火吧。”
    林岩刚刚祭起水火,便听到僳龙再度桀桀冷笑道:“不用白费力气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的确拥有铁锭蛊,让自己一身刀枪不入。
    你说的不错若是寻常铁锭蛊的巫师的确畏惧水火,那是因为他们移动不灵活,容易被困在水火当中。
    可我有夜蛊,在夜蛊掌控之内我可以任意穿梭,你们是无法困住我的,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还有罕见的矢步蛊,此蛊可以让我无惧水火,可以说我一身已经没有破绽。
    你们还是早点认命乖乖让我送你们入轮回的好,否则越是挣扎便越是死得凄惨,你们必将身死,又何必临死前受这一番折磨呢?”
    “矢步蛊?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既然一时想不出对策,林岩也不介意跟对方闲聊两句,便一边攻击对方,让他无法全力出手攻击,同时直接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僳龙似乎对此蛊十分得意,而且他心里也没将林岩和骨甲修士放在心上,自然还是二者的攻击难以破开他的防御。
    似乎是为了打灭二人最后一点信心,他竟是直接回答道:“那是天下一种奇虫,嘴里能够吐水,后窍能够喷烟,而且一身水火均衡,真正的水火不侵,即便是泡在汪洋当中数年,或是浸在熔岩当中数天都不会死。”
    “后窍?那不就是屁股吗?后窍生烟?噢,我懂了,原来就是一只放屁虫啊,哈哈哈,还以为是什么高级货色,原来就是只臭屁虫,你还拿着当宝贝,还四处吹嘘,我说你要不要脸?”
    林岩本是想气一气这位僳龙大巫,却不想这番话却是直接击中了对方要害。
    原来这矢步蛊的确有个别名就叫放屁虫,虽然此虫一身有诸多神异,但它的身体却是十分脆弱,凡人看准机会随便一把也能将它拍死。
    也正是因此要想将这种虫子培育成蛊,那可是极为艰难的,整个巫族无数年来,能够成功培育出此蛊的也不过两手之数。
    而且培育过程也是相当艰难,必须在水火当中寻机缘,甚至说九死一生都不为过,不知道要在水里火里滚上几十遭才能有一线成功的希望,而这最后一丝希望还完全在运气上面。
    僳龙能够在自己微末之时便炼成此蛊,自然是极为难得的,说明他天赋惊人而且毅力拔群,自然会受到巫族上层的重视。
    他自己对此蛊也是极为得意的,甚至一度逢人便要吹嘘两句,这一切自然会惹来嫉妒和白眼,不久后便有人嘲笑他的矢步蛊为放屁虫,甚至将他骂成放屁精,便气得他几乎发狂。
    但偏偏此蛊又不擅长战斗,让他无力对抗那些嘲笑甚至辱骂自己的敌人,一股怒火只能不断隐忍,这也是促使他不断进取的动力。
    随后他又驯服了铁锭蛊、夜蛊,还练就了一身的毒功,但在这漫长的岁月当中,当年那些辱骂他的敌人有许多都已经身死,即便是想要报仇也没机会了。
    而随着他修为日深,地位自然也在不断提高,再也没有人敢以此嘲笑他,这许多年来已经早听不到这样侮辱的言辞,不过却依旧是他心中的隐痛。
    但此刻一听林岩的话,顿时再度掀起了往日伤痛,怎能不让他火冒三丈,竟是发了疯一般扑上来,照准林岩便是一通暴打,“无知狗贼,竟敢如此羞辱我,我要你的命!”
    好在林岩身法不俗,这才堪堪躲过了对方疯狂的攻击,同时心中忍不住开始盘算。
    “这僳龙不是一身金刚不坏吗,就连水火都难伤他,小爷正愁没法对付他,他便将自己的短处送了出来,我岂能饶他?
    他不是不喜欢听放屁虫这个词吗,小爷偏要说给他听,不但如此我还要变着花样地激怒他,只要他失去理智就必有破绽,到时候说不准就能灭杀了他!”
    林岩何等心智,要想编个骂人的段子自然是信手拈来,一边还击一边嘴上大声喊着,“放屁虫放屁虫,一步一屁不用铃,顶风臭出三里地,顺风臭死黄鼠精。
    臭屁精臭屁精,打小恶臭洗不清,别人上山结伴走,你一路过满山空,试问山里谁最狠,一屁十里臭屁精。”
    这段儿歌一唱出来,就连骨甲修士都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心中暗道:“你小子可太坏了,你奚落人家也就算了,你这还编成歌谣来羞辱人家,这下怕是真要被气疯了。”
    说来也巧了,林岩随便瞎编出来的这段歌谣,竟是好死不死跟他年轻时遭人嫉恨,而在村中编排的歌谣很是相似,都是骂他放屁虫、臭屁精,僳龙一听这段歌谣整个人都炸了。
    一瞬间他恨不能一口咬死林岩才好,咬牙切齿疯狂吼道:“我僳龙今天誓要你们的命,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都给我死!”
    僳龙疯狂反击之下,确实给两人造成了很大的冲击,甚至一度差点失守,但在最初两人就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并不跟对方过分纠缠,而是以闪避为主,顺便看准机会偷袭牵制。
    实在不行就让稍远的那一人唱一段那歌谣,僳龙就马上会扑过去,这完全就是彻底失去了理智的表现,可就算如此,两人也没找到一个重伤对方的机会,只能说对方驯服的几只蛊虫搭配实在太好了。
    僳龙见自己竟是奈何不了两人,更是心头火起,竟是拼命催动夜蛊来回穿梭,一时间还真有点神出鬼没的味道。
    如此诡异的速度自然是打得两人疲于招架,但僳龙的消耗也是极大,林岩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在僳龙不断消耗之下,竟是慢慢可以延伸出去,从此前的不足三丈,慢慢达到了四丈五丈。
    显然这是因为僳龙的消耗造成压制减弱,他心头也是大喜,但对方的疯狂攻击还在继续,必须要想出办法应对才行,因为在对方高压之下他们的消耗也是巨大。
    一个偶然的机会,林岩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僳龙追击竟是慢了一线,顿时让他心头一动,“难道说他这穿梭不能够穿透土石?是否如此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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