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衡慌忙探查四周,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甚至连一个虫子都没有发现,这才放下心来。
    此地距离战场还有数十万里,虽然不算太远,不过以他的遁速也需要个把时辰才能飞到,他对自己飞行法宝月光梭的遁速还是相当自信。
    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若再耽搁下去阳州势力全都离开,而没能完成老魔交代,只怕自己小命不保,所以他赶紧仔细确认一下方位,便要架起遁光赶过去。
    却是还没飞出多远突然旁边一道遁光直奔自己而来,吓得他顿时心里便是一缩,下意识想要隐藏身形。
    刚要行动却又猛然醒悟,自己现在可是拯救阳州的大英雄,而且实力也已经恢复,怎么还能畏首畏尾惹人猜疑。
    他果断止住飞行法宝瞩目那道遁光,见竟是一个破烂的青铜殿,如此残破的飞行法宝竟还有如此遁速,想来当初此宝完好时一定不俗,既然有如此重宝不知道来的是谁。
    那青铜殿越是接近带来的压力便越大,竟让他有跪拜的冲动,不免心中有些发虚。
    眨眼间那青铜殿已经到了近前,一位华服女修闪身而出,虽然那身华服如今已经破烂不堪,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但依旧可以看出当初的华美。
    再看那女修的面容更是让他一惊,不单单是因为对方的美貌,更多的还是来自她身上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威压,果然如那个词语所描绘不怒自威。
    离玉衡竟被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对方已经开口对他问道:“这位道友是从何而来要往哪去?”
    听到问话他几乎下意识开口便将自己心中早已经背熟的说辞答了出来,“在下白月谷谷主离玉衡,此次前来东荒乃是有要事要向阳州诸宗门禀报,……”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因为还没问对方身份,就这么将自己来意原原本本说出来,是否会显得太过突兀?真要如此的话绝对会显得过于刻意而露出破绽。
    他急忙止住话头然后施礼反问了一句道:“不知道友是……。”
    “在下东荒孟宇琼,不知道友有什么要紧事要跟阳州宗门禀报,可否先说与我听听?”
    孟宇琼在毁掉妖尸祭坛之后,也是伤势颇重,一时竟连遁光都无法驾驭,再加上她心知榕祖城一战早已经爆发多时,就算自己勉强赶去以伤残之躯又能起多大作用?
    还不如留在原地好好休养,一来可以尽快恢复自身伤势以防止发生不测,二来还可以守着那妖尸祭坛,免得再生变故。
    她在那里抓紧恢复,倒是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不过周围的寂静却让她始终不能放心,总有一种那妖尸随时都可能蹦起来的感觉。
    她干脆奋起余力将那妖尸祭坛彻底摧毁了一遍,直到将其上所有禁制都毁个干净,并将拆碎的妖尸祭坛分别收入储物袋中,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但对于周围残留的死气,以及远处那道深坑,她却再也无能为力。
    此时榕祖城一战已经接近尾声,樊季奇眼见妖族惨状悲痛交加却又无力回天,如此大战他能保住自己性命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眷顾,还能奢求什么?
    不过还有一件他能做的事,那就是给孟妖主通风报信,或许现在真正能够拯救妖族的也就只有这一位了。
    但此前榕祖城禁制阻隔,始终无法联络孟宇琼,不免让他心中惴惴,生怕在妖族遭受重创之后,若是孟宇琼再有个闪失,只怕这东荒便要彻底沦丧在人族之手了,到那时整个妖族的命运都将不堪设想。
    倘若孟宇琼真的被妖王杀害,人族还会继续遵守盟约互不侵犯?那简直就是做梦,战斗还没彻底结束,周围便已经充满了人族虎视眈眈的眼神,在他们眼中妖修永远不过是晋阶的材料罢了。
    所以一知道禁制被破,他便急忙给孟宇琼发去消息询问,知道她平安这才长出一口气,同时告诉她此战的情况,虽然胜了但惨胜如败。
    孟宇琼知道因为自己的莽撞,致使自己的声威已经遭受了严重打击,此时若再不出现,怕是东荒真要分崩离析了,妖族已经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动荡了。
    所以就算伤得再重,爬也要爬过去收拢残部,就算面子上再难看,求也要求得妖族内部暂时安宁,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东荒妖族土地。
    想到那道犹如直通地狱的深坑,那里依然不时会有死气涌出,这对于东荒妖族来说绝对是个威胁,她有心将之封印,但却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做好标记容后再说。
    幸好此时妖主殿在貘魂的主持下,已经恢复一些基本的功用,起码可以御空而行,孟宇琼这才乘上妖主殿往回赶,却偏巧遇见了这一位白月谷谷主离玉衡。
    离玉衡本有心不说,毕竟他乃是英雄,又是同为大乘境的一门宗主,不能谁随便问一句,他就一字不落地说上一遍,那他的面子何在?
    但在对方霸道的目光注视下,竟是有些心虚起来,于是他拱手施礼道:
    “道友客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叫做天寿宗的邪修门派宗主带着一众亲信,不久前闯入我白月谷中。
    他们想要借助传送阵逃往神州,结果被在下识破身份,知道他们就是祸乱阳州的奸佞,故此设计将他们斩杀,现在将头颅献给阳州正道,希望能够换取一枚丹药。”
    孟宇琼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她对这天寿宗也是早有耳闻,知道这个邪派闹得很凶。
    加之樊季奇前不久跟她汇报那一战的情况时,特意提到这个天寿宗的所作所为,让她知道这邪宗不但是魔头的走狗,更是险些让阳州人族宗门覆灭的元凶。
    却没想到此战刚刚结束,怎么就有人送上天寿宗首恶的头颅?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又或者完全就是一场阴谋?
    孟宇琼瞬间便想到了很多,再看看离玉衡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伤势,但感觉整个气息都有些紊乱,特别是神魂似乎遭受过重创,若说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倒也可信。
    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布置好的阴谋,可没凭没据她也不好胡乱猜疑。
    何况对方若所言为真的话,那对阳州对东荒都是有大功劳,所以眼下自然不能因为心中存有猜疑就冷落了这一位大英雄,以至于寒了对方的心。
    所以孟宇琼一脸热诚说道:“没想到离道友竟立下如此不世之功,让此等恶贼授首,当真是阳州之福天下之福,刚好我也要前往战场收拢部下,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她有心邀请对方进入妖主殿,以便暗中借助貘魂器灵来查探对方,只要施展得当别说对方是大乘中阶,就算是巅峰境也难逃魔魂制造的梦境探查,定然可以看出他是否是魔族奸细。
    可对方却是看了看青铜殿后说道:“在下见道友这法宝损毁严重,而你又有伤在身,实在不敢再劳动道友受累。
    而且你急着收拢旧部,也不宜浪费太多时间,不如移步到在下的月光梭中,在下不才与人对阵实力平平,可这遁术却还有些自信,定不会让道友失望的。”
    “这……正是求之不得。”孟宇琼没想到对方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中顿时一动,难道对方看破了自己心思?
    但转念她就将自己在心里好一顿嘲笑,自己是被骗得多了,所以看谁都像是贼,若对方真是奸细,而且发现了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他还不趁着自己重伤赶紧下杀手?
    但转念一想,倘若对方真是魔族奸细,即然已经决定将天寿宗这枚棋子抛弃,那便没有朝自己动手的必要了,感觉似乎如何都有道理,心中疑问不免有些拿捏不定。
    不过离玉衡真挚的目光却是让孟宇琼对他的看法稍有改变,心想魔族奸细应该不会有如此纯净的眼神吧,却是不知道正因为神魂深处藏着魔族禁制,才会让他始终保持如此目光。
    于是她决定先看看对方行事再说,便收了妖主殿迈步进了对方月光梭之内。
    “道友坐稳了。”离玉衡对于自己这件法宝还是颇为自傲,之所以叫做月光梭,就是因为此宝形似弦月,而遁速奇快犹如光梭,若是在月光之下赶路更是速度惊奇。
    果然遁速一起就连孟宇琼都啧啧称奇,不过数十万里总还是要些时间,孟宇琼便借机问道:“我见道友大乘修为实力不俗,何以如此默默无闻,而且听你之前所言,应该是没有参加此次围攻榕祖城的大战?难道是阳州人族宗门没有通知贵派参战,还是当中另有原因?”
    “让孟道友见笑了,我白月谷不过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又怎会入阳州诸多高门上宗的法眼?
    再加上我们地处阳州与神州交界的深山蛮荒之地,又有看守上古流传下来的隐秘传送阵的任务在身,所以平日里素与阳州诸宗没有往来的,故此阳州势力多不知道还有我们这个宗门存在,所以也就没有知会我等参战。
    若是在下早知道有此一场大战,也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斩邪除魔乃是我辈修士义不容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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