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错的?倒是我们现在进退两难,你说该怎么办?”孟宇琼不得其解,付介竽便继续解释道:“刚刚我全程观看了你跟那妖王的对战,倒是让我看出了一点门道来,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待我布置阵法帮你搬回这一局。”
    “噢?你看出了什么快说说。”“你当时将妖王的身影击散了一次,它又重新聚拢在一起,我发现它身上的气息有了微妙的变化,或者说它已经不是此前的妖王了,又可以说它的鬼体融合了其他的魂体进入,以弥补自身。”
    “魔不都是吞噬别人强大自己的吗?这又有什么好奇怪?”孟宇琼对付介竽的话很不以为然。
    后者却是言语凝重地说道:“当年魂魔便有这么一招移魂之法,就算遭受再严重的创伤,只要给它机会接触到其他生魂,便可在瞬间痊愈,这一招几乎可以说是不死之身。”
    “你是说妖王已经掌握了此等玄功?难怪它要在这森罗鬼域当中布置这无数妖魂,那岂不是说在这里永远都杀不死它了?”孟宇琼终于明白了付介竽的意思,也是心中大惊。
    “你先莫急,倘若它真学全了魂魔的功法自然是难以敌对,不过我看它所学的怕是并不完全。
    所以在转移自己神魂治愈的时候,并不能快速将对方的神魂化为自身所有,所以身上的气息才会出现不稳,甚至会残留对方的气息。
    世间最玄奥怕当属神魂第一,它如此强行炼化其他神魂岂会不沾染因果?更何况被他吞噬的对象也未必不会反抗,如此一来在强行吞噬之后虽然它自己表面看起来完好如初,只怕实际上却会留下了巨大的隐患,只要它继续用这玄功转移吞噬下去,终将控制不住而崩解,到那时便是它的死期。”
    “可这样不是也害了无数被它操控的妖族性命?”孟宇琼考虑的又是另外一个问题,毕竟她乃是东荒妖主,视东荒妖族为子民,付介竽呵呵一笑道:“你先莫急且听我说完。”
    “它这一手移魂吞噬的法门本就没有学到家,而如今又恰恰被我抓住了它的气息,所以只要我将这手上的阵法布置完成,便有很大的机会能够帮助那些被它控制的神魂解脱,到那时……”
    付介竽刚说到这里,突然气息一凛,孟宇琼顿时知道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化才让前者如此紧张,所以当即全身戒备。
    但前者随后却是一摆手,“无妨,那贼妖王发现了我的阵法,所以小试了一下,结果无功而返,如此一来更加证明了我此前推断,我们也没必要跟它周旋,按我此前告诉你的步法直接入阵便是。”
    孟宇琼点头答应,然后与付介竽双双入阵,随着她们两个的进入那阵法突然一个飘忽,随后便消失在妖王的森罗鬼蜮当中,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二者刚一消失,妖王阴森的鬼面便在森罗鬼蜮上空浮现出来,竟有数亩大小,仿佛一片乌云一般在这万里之地飞速逡巡搜索。
    许久之后它的真身浮现出来,奇怪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本王的森罗鬼蜮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破?再说她们若是破阵而出的话,本王不可能没有丝毫感知,难道她们用了什么手段躲藏起来了?且让我催动鬼蜮看看她们到底去了哪。”
    话音落地妖王大手一挥一串法决打出,同时嘴里振振有词,万里森罗鬼蜮顿时整个动了起来,当真是阴风阵阵鬼影重重。
    无数妖魂将这万里之地狠狠的犁了几遍,但却丝毫没有发现,顿时妖王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找不到对方丝毫踪迹,就这么离开又不甘心,所以它一时竟是有些进退无措。
    说起来孟宇琼对于它的整个计划可是至关重要,否则它也不会花费如此心力布置森罗鬼蜮封困对方,而其中一个目的便是要夺了对方身上的那份妖主气运,当然能够得到妖主令自然是更好了。
    而当初它派毕九方前往芦苓域去寻找妖主令便也有这一份打算,只可惜那毕九方一去不复返,如今看来定然是被孟宇琼收入了麾下。
    一想到这里妖王脸色更加阴沉起来,“果然这些蠢货没一个能靠得住,那个狸力倒是够傻够忠心,盗来了玄昙花母的灵珠,帮我解决了一个最大的隐患,只可惜你始终不能接受入魔一事,本王也只能抹杀了你。”
    也不知妖王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竟是自言自语提起了这些往事,但接下来的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一定会大惊失色。
    “这孟宇琼果然不是易与之辈,还有那个一闪而逝的白骨身影,想来也是大有来头,一个不好还真有可能前功尽弃。”
    不过接下来它却是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笑意,“任凭你们有通天的本事,怕是你们也猜不到本王这几千年来都做了什么吧!若你们知道本王通过榕祖树和樗树芯早已经将整个东荒妖族神魂尽数污染,怕是你们就再没有勇气与本王作对了吧!”
    说到此处自信的笑容重回它的脸上,随后便朗声喊道:“孟妖主还请现身,否则别怪本王心狠手辣要对整个东荒妖族下手了!”
    但它的话音落地却迟迟不见回应,不免让它脸上闪过一丝急躁,它忍住心中的冲动再度开口喊道:
    “如今东荒妖族性命尽在本王手中,孟妖主若不想让整个东荒为你陪葬,还是乖乖出来束手就擒的好,否则你将牵连亿万妖族为你陪葬,你于心何忍?”
    若是孟宇琼能够听到这番话,一定忍不住会跳出来跟妖王拼命,不过现在她身在付介竽布置的大阵当中,却是全然听不见妖王的话。
    而作为大阵主人的付介竽倒是听得真真切切,但却不敢将半个字透露给孟宇琼,所以只是加快速度完成阵法最后开启。
    终于妖王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声色俱厉地嘶吼道:“孟宇琼,本王已经一再给你机会,你竟是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就让东荒妖族尽数为你陪葬吧!”
    它说这话可不单单是为了要挟和恐吓,它是真的有这般手段,榕祖树被它炼化成榕祖城,也可以说是炼成了一件超级法宝,而这件法宝之下镇压着的便是一股极为恐怖的精纯冥魔之气。
    在通过榕祖城与整个东荒草木之妖的联系,只要它一动念间全力催动榕祖城,便可以让冥魔气瞬间布满整个东荒。
    冥魔气已经够可怕,再加上它这么多年来不断残忍杀戮各族妖修,采集大量妖族之血镇压在祭坛之下,只要催动祭坛,便可以通过血脉联系,将东荒所有妖族神魂尽数掌控在它手中,到时候它便真成了整个东荒命运的主宰。
    不过可惜它终究是棋差一招,就在它犹豫是否现在就发动祭坛之时,突然感觉到那本已经彻底掌控在手中的榕祖城,与它的联系出现了微小的一丝波动。
    虽然只是微笑的波动,但却足以让它警觉,顿时让它脸色一僵,忘记了刚才所想的一切,慌忙飘上半空看向榕祖城的方向。
    其实距离数十万里之遥,就算是它也没法看清榕祖城的状况,若真想看那里的情况,也不必飞上半空,只需要它催动法决便足以做到。
    但它如此做派却是恰恰说明它此刻内心的慌乱,不单单是因为榕祖城出现的小小波动,而是它心里出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告诉它所图之事八成要出纰漏。
    “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本王为了这一天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难道他那边会出问题?”不知道妖王嘴里的他到底是谁,但一想到此人却是让它脸色黧黑一片。
    随后它狠狠摇头道:“不会,绝对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出任何问题,何况本王所做的事对他来说也是梦寐以求之事,他怎么可能允许出错坏了自己的好事?一定不会!”
    想到这里它心情稍稍缓和,便要催动法决查看榕祖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就在此前不久,红叶跟糜淑凑在一起,二者相视一笑几乎同时说道:“你那边都安排好了?”“一切都安排好了!”随后二者愣了瞬间,然后同时朗声大笑。
    如此开心不为别的,全是因为按照林岩的嘱咐,她们将丹药以灵液化开为城中信得过的族人服下,效果竟是出奇的好。
    不但如此,将林岩那些噩运丹丸按照阵图布置到位之后,她们这些草木之妖竟清晰感觉到自己正在脱离榕祖城的掌控,这说明什么?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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