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气禁天地灵气都遭断绝,更遑论修士自身法力?没有了妖力支撑,毕九方瞬间变成一只黑头绿羽的乌鸦,呱呱叫了两声一个俯冲将跌落下去的林岩和燕紫萱抓在爪中,然后奋起自身蛮力拼命飞逃。
    只可惜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对方身法,一道身影凭空而落,差点让他猝不及防撞在对方身上,急忙扑打翅膀调转方向,但却发现任凭他拼尽力气却无法动弹分毫。
    “哈哈哈,原来炼天宗也全都是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呸!亏你们罔称阳州第一宗门,也不过是一群恃强凌弱的盗贼而已,有种就跟大爷我单挑,谁要是……咳咳。”
    毕九方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想要提聚妖力施展空间天赋,只可惜他那点小伎俩根本逃不过对方法眼,不等他妖力凝聚便被无情打散。
    “你大爷,这是真想要大爷我的命啊!”毕九方一脸颓丧,却突然又来了精神,竟一扬爪中的林岩哈哈大笑道:“你们不是很想要这小子吗?放过我和我家大小姐我就将这小子给你们,不然的话……”
    话还没说完,只感觉爪中一轻,林岩已经不见了踪影,“完喽……”毕九方心里一沉,再一看果然林岩已经到了对方手中。
    林岩心里同样比死还难受,正是他腰间系着的那块牌子,让他不受毕九方掌控直接被收摄而走。
    而就在他们两个对峙之时,另外一位修士已经将那些失去了妖力的白骨怪物尽数俘获,同时对这边喊道:“师弟,莫要跟这妖族客气,几次三番戏耍我二人,不能轻饶了他。”
    他话刚说完不等师弟有所应对突然天边几道强横气息陡然降临,一见两人便哈哈一笑,“没想到小弟紧赶慢赶还是落在了褚睢安师兄石奕同师兄后面,有劳二位师兄了,现在这些妖魔就交给小弟处理吧,不敢再劳动两位师兄。”
    毕九方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对方,心里说道:“这又是哪冒出来的?看着就瘆人,你们俩千万别将我交给他啊。”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苏煜乔师弟,什么风将你吹到这里来了?”石奕同说着话单手一卷便已经将毕九方卷到跟前,然后若无其事说道:“待我跟师兄将神通解开再说话。”
    话音未落他已经卷起毕九方连同林岩、燕紫萱倏忽回到褚睢安身旁,但气禁神通却并没有解。
    苏煜乔见此忍不住扶额苦笑,突然拿出一张符箓望空一抖,便已经到了二人十丈之外,轻蔑说道:“两位师兄这么大年纪了竟还是如此顽皮, 难道是要考较师弟修为吗?”
    石奕同瞳仁一缩身上一丝淡淡杀意浮现,但却被褚睢安一把按住肩头,随后两人带着一众存在飘飞入镇,竟依然落在当初那家客栈外。
    苏煜乔见此笑得更加张狂,“哈哈哈哈,没想到褚石两师兄还是那么小气,竟连一句痛快话都不肯说吗?”他还故意将褚说成了诸,连起来味道可就全变了。
    石奕同褚睢安两人同时一怒,但瞬间便平复下来,竟是眉头展开面带微笑,褚睢安更是笑着与对方搭话道:
    “苏师弟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依然是小时候的脾气,只是不知道现在挨了打还会不会哭鼻子找奶娘。”
    “大家出来的公子哥总是如此的,十几岁都还要奶娘哄着睡呢。”石奕同在旁应和一句。苏煜乔的脸色一沉,显然是被两人的言语勾起了少年时的记忆。
    “哼哼!”后者冷笑一声目光如电直视两人狠狠说道:“倒是让我想起当年是谁让我打得尿了裤子?”
    “我咔!”林岩耳听这一句句震撼的话语,简直内心被颠覆啊,这还是巨擘吗?竟然动手之前先相互揭短的吗?这是多少年前的旧账?起码有一千几百年了吧,这也太奇葩了!
    却不知此时客栈当中有一名女子手中拿着一块影像玉简将这一切尽数记录下来。
    “呵呵,不错那天是我多喝了两碗粥一时没有忍住,不过后来又是谁被我拧干裤子的手打了脸之后鬼叫鬼叫要死要活的?”石奕同竟然没有丝毫隐瞒大方承认了。
    苏煜乔听到这话突然脸色一黑,同时眼角都跟着狠狠抽动,竟抬起手狠狠在自己脸颊上擦了又擦,似乎若干年前那点尿液还沾在脸上。
    “你这蝼蚁根本不配在炼天宗修行,当年你就应该滚回你的雨霖郡,反倒厚着脸皮留到现在,不过可惜这么多年依旧是死性不改,一说动手便躲在师兄身后,缩头乌龟!”
    “我咔!不会这么巧吧,雨霖郡石家!”林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他就那么随便编了个身份,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跟一位巨擘成了同乡?不被识破还等什么?“这特么到底是什么运气?”
    “哎呀,这话应该是我送给你才对吧,一动手就要躲在奶娘身后,还没等打到身上就吓得哭鼻子。”石奕同也不示弱马上还击。
    倒是褚睢安听不下去,大手一挥先是解了气禁神通,然后再度提聚全身法力,突然出手竟又是一道神通。
    便顿时将镇上诸多人等这段记忆抹去,只可惜林岩因为大梦心经只是脑海中一阵恍惚,似乎荡起一层涟漪随后便清醒过来,记忆并没有被抹去分毫,但他却宁肯自己不知道这些。而还有一位女子因为手持影像玉简竟也保留了记忆,倒是奇事。
    “苏师弟闲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不知这次一见面就要抢夺我与石师弟的任务究竟为何?”
    “哈哈,笑话,他们本就是我鼎峰发下的任务,怎么就成了你道峰的?再说这些妖魔触犯我炼天宗本就应该交给我们域法宗论罪处治的,何时轮到你们多管闲事了?”
    褚睢安听完呵呵一笑道:“苏师弟已经说了是妖魔,岂会不知究竟关我们什么事?别忘了我们评魔罪狱正是验明邪魔正身的所在。”
    “信你才有鬼,是邪魔就应该用剑诛之,何必验明什么正身?你们不过打着验明正身的幌子压榨那些妖魔功法罢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一个个干着不人不鬼的阴森勾当,竟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苏煜乔终于抓住对方痛处予以还击,脸上很是得意。
    但褚睢安却脸色剧变,急忙大手一挥布下一道禁制直接笼罩整个镇子,同时再度施展一遍神通,抹去镇中所有人整夜的记忆,做完这些他的脸色不禁一白,显然消耗不小。
    喘息一阵后他冷冷传音:“苏师弟自重,难道不知道这等秘密不可为外人知道吗?你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难道真以为炼天宗没有治你的法吗?是不是真想在宗法司的牢里去走一趟?”
    “师兄!……我……我是无心的,我……”苏煜乔终于惊了,若在宗门内暗自谈起或可解释为玩笑,但以他掌管域法司的身份,在这种环境说出此话一旦被外人听去便无法辩驳。
    真若让人知道炼天宗竟然敢冒天下大不违,这个阳州超然宗门将如何自处?还不成为天下共同讨伐的目标?别忘了炼天宗的丹器二道代表着无比巨大的利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罢了,我已经以嫁梦手段抹去所有人的记忆,今后此类话绝不可再说,记住祸从口出。”褚睢安并没有过分苛责,而是打算息事宁人。
    一场剑拔弩张的宗内纷争终于因为一句错话化解于无形,褚睢安石奕同脸色一宽,苏煜乔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不好再去纠缠。褚石二人联手收了禁制准备带着众人回宗门。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小女子有话要说,还望几位前辈拨冗垂聆。”这声音一起几位巨擘顿时脸色一黑。
    石奕同急忙传音师兄问道:“怎么还有一个清醒的?莫非她可以逃过师兄术法,没有被抹去记忆?”“这怎么可能?”褚睢安惊道。
    突然苏煜乔冷笑一声道:“还以为师兄有什么长进,不过尔尔,罢了既然是我们几个共同的麻烦,还是交给师弟我来处理吧。”
    褚石二人听到这话脸色更是一黑,但见苏煜乔突然出手竟要将那女子镇压,石奕同眼尖突然看见后者手中捧着一块玉简正闪闪发光。
    那是一块影像传信类的玉简,而且已经被激活,只要激活之人心念一动便可将之发出,此女敢在此时如此淡定地捧着这玉简,其中定然是有古怪。
    “慢着!”石奕同急忙出手挡住苏煜乔,后者出手被打断也是一惊,要知道如此近的距离而且对方在毫无准备之下竟然如此快速做出决定,并能准确截击他的出手,看来前者这几年实力涨得不是一点半点。
    “你要干什么?”苏煜乔心中一怒正要发作,却突然看见石奕同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同时对他传音说道,“你看那女娃子手中的玉简,定然是有古怪,说不好便是我们刚刚一切都被摄纳在内,若是传扬出去你以为会是什么结果?”
    苏煜乔这才看见那如同蝼蚁一般的女子手上真的捧着一块影像玉简,顿时一身气势如同冰霜,
    石奕同知道他定是起了杀心,便接着说道:“我看那块玉简没那么简单,还是不要贸然出手的好,这世间有太多稀奇古怪的法门是你我这个层次依然无法理解的。不如先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
    始终没有开口的褚睢安微微一笑对下站女子说道:“这位仙子有话请讲便是,我们几个老朽并非不近人情之人。”原来三人始终都是一同传音交流,单是这一手就不是寻常修士能够做到。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旖琴,听到褚睢安的话赶忙盈盈一拜,然后起身说道:“小女子闻风阁冬风曲婢柳旖琴,斗胆恳请几位前辈放过我的朋友林岩。”
    说着再次举起手中玉简,这动作意味着什么?这是赤白白的要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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