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精通幻术的吧,不然不会那么容易便从我布下的幻境当中清醒过来。”大妖不无得色地对林岩说道:“可你一定不知道利用幻境的推演之术。”
    “利用幻境的推衍术?”林岩擅长衍星决,对此类推衍功法自然十分感兴趣,赶忙追问道:“前辈可否教教我?”
    大妖却一脸得意的斜着眼看着他,不说教也不说不教,而是更加得意的说道:“此功法还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以此法推衍可以隔绝大部分因果纠葛。”
    听到此话林岩心头顿时一阵狂喜,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再不用怕折损寿元了,说起来林岩的推衍术可绝非平平,但因为怕沾染因果折损寿元已经很久没敢使用了。
    他心里越是渴望便越觉得此功法难以得到,当看着大妖似有意无意间瞥向自己的目光,林岩顿时从他眼中看出一点隐藏的东西,不禁心中一动。
    “这大妖莫非是有求于我,不然为什么抛出这么一份功法来?他是怎么知道我精通幻术和推衍之术的?难道就是刚刚一接触,他就获知如此多的信息?”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绝没有这种可能,突然想到那块魂牌,林岩顿时暗骂自己“笨死!”有那块魂牌在怕是大妖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份,由此也就一切都清楚明白,知道自己曾学艺摘星楼,还能不知道自己精通推衍之术吗?
    “原来如此!所以才抛出这个诱饵,你倒真是好算计,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矜持一点,那样才好跟他讨价还价。”
    林岩猜到大妖有所图便顿时心里有数,再看对方神情似乎是在等他开口相求。
    但林岩无比清楚这时候你表现得越着急,对方要价定然会越狠,还不如干脆反其道行之,倒要看看大妖所图为何。
    于是他先是对大妖拱手施礼说道:“是在下莽撞了,竟贪心前辈功法实在有些不自量力,更是犯了修炼界大忌,在此给前辈赔罪,还望您大人大量。”
    随后马上招呼一声樊季奇:“樊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我真怕我体内的污力爆发丢了小命,什么好东西都没小命重要啊。”
    “啊?啊!对对对,我们这就赶路,争取早点到炼天宗求得解药。”樊季奇愣了瞬间便马上反应过来,赶忙配合说道。
    “别,别着急兄弟!凡事好商量。”大妖一听顿时有点懵,“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急得他连称呼都改了直接兄弟相称。
    心里更是急得不行,“你要是走了我这件大事找谁办去?”他差点一着急将心里话说出来。
    说起来此事不但事关东荒妖族大位,而且也关系到他自己修为能否更进一步,所以他不能不着急。
    “前辈见谅,是在下不对,就算前辈肯教怕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够学会的,我身被污力沾染却是朝不保夕,性命攸关之事不能不急啊。”
    林岩装作脸有戚戚焉,摆着手示意樊季奇抓紧时间赶路,樊季奇也不含糊,这次干脆拿出一件飞行法器来,丢在半空带着前者踏上去慢悠悠地飞起来。
    大妖一看顿时就楞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早怎么没看你着急性命?刚不是还满脸狂喜的追问我吗?”
    “再说你这到底是想走还是不想走啊?一个分神境修士就算带个百八十凡人御空飞行也比这快上好几倍吧,再说好歹你也掏出个飞行法宝行不?弄个法器你不嫌丢人吗?”
    站在樊季奇身后的林岩偷眼看着大妖,心里却在打鼓,“是不是我猜错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事要求我?那岂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份秘法?”
    林岩的心跳得厉害,生怕自己会错了意错过这份机缘,那可是关乎自己修行的大事,但转念一想他便定下心来,“不对!一定是有事求我,不然他怎么可能跟我好言相商?”
    “到底是什么事呢?是要我帮忙还是怎么着?可别有什么危险搭上小命就不值了,”林岩一想到可能存在的危险顿时有些退缩。
    这念头一起再加上此处还在野狗道人炼尸大阵范围,格外透着一股阴森之气,不禁让他打个寒战,顿时改了主意,“算了,功法万千小命一条,再好的功法还能当命花吗?此处是非之地多留无益,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不过这决定却也是他咬紧后槽牙才下定的决心,那以幻境推衍之法他确实太想弄到手了,假如他学会了就可以凭借大梦心经来推衍,最可贵的是不用担心因果纠葛折损自己寿元。
    樊季奇的速度就算再慢,这么长时间也已经出了十里范围,大妖还一脸懵懂地站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抛出如此诱惑的饵,对方竟然不为所动。
    一想到妖主墓中可能有妖主令牌陪葬,而那位墓主人更可能有一头罕见的坐骑食梦兽-貘陪葬!他的心就再也不能淡定了。
    可要想抵达妖主墓就必须找到办法抵御那处战场中的戾气,这一点他可以凭借自己的空间之力完成。
    但接近了妖主墓只不过是个开始,要拿到妖主令牌还得进入其中,虽然那大墓是仓促修建,里面或许并不复杂,但整座大墓却又都是以死去的那些曾经强大的妖兽本体修建而成,其坚固程度绝对超乎想象,同时里面妖气浓郁程度,也绝对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即便他是大妖也不行,何况还有妖主令牌的压制,更是摆在他面前的一道天堑。要想不受妖主令牌的压制,那边是找到另一块妖主令牌。
    相传此界曾经有八块妖主令牌,但后来随着一代代妖主的陨落,妖主令牌便一块块遗落不知所踪,如今知道的便还有三块,分别掌握在三位妖主的手上,而东荒妖族因为缺少了妖主令便只能称王。
    以前一代代也就忍了,可如今的东荒妖王天纵之才,更有雄心壮志,不但要一统东荒,还有天下称霸之意,又岂能忍受没有妖主令在手?
    只可惜此处墓葬实在太过凶险,而其他妖主墓葬又根本无迹可寻,所以这里便成为了唯一的目标。
    而这次派这位精通幻术和空间之术的大妖前来,也并非是偶然之举,而是东荒那位最年长的智妖感觉自己寿元将近便起了一卦,哪知起卦没多久便口喷鲜血气息奄奄,临终前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妖主墓惊变。”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人知道,但不论如何东荒妖族都不可能坐视不理,恰好在此时传出天寿宗入侵羽虬国的事,东荒妖族当即派出人手前来阻止,同时寻找机会进入妖主墓。
    此前这位大妖也没想过有机会能够进入妖主墓,可当他遇到林岩却顿时心思活泛起来。伯邑渚虽然被他称为缩头乌龟,可他手上可是实打实有一块妖主令牌的。
    而跟他签订了契约魂牌,就等于留下了妖主的神魂印记,借助这股气息是否能够瞒过墓中的妖主令呢?大妖的心顿时荡漾了。
    “林岩兄弟,别走啊!有事好商量。”他一跺脚干脆决定实话实说,不行就动手绑人,今天不论如何也不能错过此子。
    林岩听到对方喊的竟是自己的名字,不禁心中大定,看来自己此前猜测八成是准了,但他真的不知道此事到底有多危险,所以也真的不打算掺和其中。
    他越是如此那大妖便越是着急,见几次出言阻拦无果,便干脆施展手段,竟将这一片空间直接封闭,让他们无路可走。
    “前辈这是何意?莫非是要用强不成?”林岩装作惊怒的样子大声问道。大妖一听脸上不免闪过一丝愠色,但很快便收了情绪和颜悦色说道:“兄弟误会了,误会了!”
    “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误会,只是前辈始终不肯开诚布公相告,实在让在下无从知晓你的心意啊。”林岩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干脆单刀直入。
    大妖闻听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小兄弟你竟是如此豪爽之人,这倒显得我确实不够大气,好我便将一切都说与你听,至于这代价是否合适全凭你自己定夺,你若答应我自然还有重谢,你若不答应我也再不强求。”
    “那就说来听听?”林岩看了看樊季奇,后者自然全听他安排,但这时候却要当好自己的角色,便顺着话锋劝了一句:“既然这位前辈如此有诚意,那公子你就听一听吧。”
    “好。”几人早已经落地,林岩也不客气先选了一块光滑整洁的大石坐下,又拍一拍另一半示意樊季奇也坐在那里,倒是让大妖有些不自在,总不好站在那里讲说,便干脆席地而坐。
    如此一来大妖便矮了他们一头,让林岩在心里上很是满足,而这也无形中探出了对方的底线。
    趁着前者还没开始讲述他倒是先腹诽起来,“古语云,扁毛的都爱嘚瑟,嘚瑟完了还都掉毛,果然是古人诚不欺我。”
    他早就发现这大妖性子跳脱,没什么城府吧还偏偏爱耍心眼,可耍来耍去自己先绷不住劲,这次倒是要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要紧事,会让他如此三翻四次紧张,甚至不惜屈尊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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