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兴甫心头顿时一凛,虽然依旧没有感受到丝毫法力,但此女敢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那么定然是有非常手段,再一想与此女接触的前后过程,顿时心中暗道:“此女不简单,我竟在不查之下被她迷惑至此,今后可不能大意。”
    “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接近我?你又有什么办法敢说让我断肢再生?”卓兴甫的警惕性瞬间提高数倍,倒是让房雨佳一笑道:“卓大师莫急,奴家没有恶意,真的是要成全你呢。”
    说着凑到卓兴甫近前,后者本有意躲开,但偏偏身体不争气的自己凑了过去,便感觉耳畔一股香风阖动,那个曼妙的声音便将一段话幽幽的传入耳中,“我有一篇功法可让你心想事成。”
    随后传入耳中的竟是那功法的前篇,以卓兴甫的修为又岂会不知其中真相,当即吓得他豁然站起,然后倒退几步指着对方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会此等魔功!莫非你是魔族?”
    “哎呀,卓大师,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嘛?你看人家哪里像是魔族了?”房雨佳一声娇嗔,顿时让前者浑身一凛,这才终于明白,此女一身魅惑功法却是超绝,莫非是一名妖修?
    “你说你不是魔族,怎么会有此等魔功?”卓兴甫虽然猜测对方一身魅惑功法多半出自妖修,但他还是不自禁的问出了这句话,因为妖尚且可以接受,魔却是万万不能沾染半分。
    其实他本有心不管此间事转身就走,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但他的性子使然,一见到美人便顿时少了七分骨气,二是他实在太渴望能够断肢再生。
    虽然这条花费他大半积蓄,请炼器大师精心打造的手臂也足以抵得上自己手臂七成的灵敏,坚韧更胜一筹,但对于丹师来讲操控上些许差距都是一道天堑鸿沟,何况是损失三成。
    再好的假肢也不如一条真正的手臂,所以哪怕明知道是魔功,他也要问个究竟再做决定。
    “哎呀,卓大师怎么始终这么想人家嘛,哪里来的什么魔功嘛?非是魔族又岂能修炼魔功?一个不好会变得不人不鬼的,更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吗?”
    房雨佳撅着小嘴,将她浑身功法发挥到淋漓尽致,但依然无法轻易抹平对方心底对魔功的恐惧。
    那可是事关性命的大事,一旦修炼魔功便同时成为了天下正道的共敌,不得不慎之又慎。所以卓兴甫干脆不再说话,两眼死死盯着对方神情,试图找出丝毫闪烁不实的变化,同时也是等着对方给个合理的解释。
    “您是尊贵的丹师,人家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害您?这不过是一篇妖修功法改良而来,您可知道不少妖物都是有着断肢再生的天赋神通的,所以我派花费数千年心血终于创出这一套功法来,……”
    “等等!”到底卓兴甫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听到我派两个字,便顿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们是什么门派?按说若是真的掌握此等惊世骇俗的功法你那门派绝对不会是积极无名之辈。”
    “呵呵呵,大师莫急,奴家所在不是门派而是教派,而且现在才算是刚刚出世,这世间又岂会有我派的名号?不过此次教主决定出世却是要做一番大事的,听我慢慢与您道来。”
    卓兴甫终于明白了房雨佳背后之人的目的,却是惊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心里隐隐有所期待,
    “倘若成功了呢?我便是元老,嘿嘿,苦苦修炼是为了什么?不能成仙也不过长一点的一生罢了,何必抱着那点卑微的良心吃苦呢?更何况失败了我也没什么损失。”
    因为加入这股势力目前来看没有丝毫风险,但收益却可能是难以估量的,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他已经修行了千年,虽然分神境对很多人来说都已经是仙人一般的存在,但他知道在天道面前他不过是一个略微强壮一点的蝼蚁,最终依旧难逃归尘化土的命运。
    但若是有了足够的资源呢?他本身就是丹师,知道那些传说中的丹药的神奇绝不是假的,若真的让他得到一颗仙丹,怕是大乘境都有可能,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真的不用我亲自出面做什么?”“您是尊贵的丹师,奴家怎敢让您在那些蝼蚁一般的凡人面前显露呢?那样得不偿失啊。”
    “哈哈哈,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卓兴甫的眼睛死死盯着美人胸前的伟岸和盈盈一握的腰身,几乎要喷出火来。
    房雨佳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双颊飞上一抹晕红,羞涩的底下头去,却将一双漂亮的长睫毛抖出一个动人的节奏,“奴家自然全听大师安排。”“哈哈哈哈……”卓兴甫的心跟着这娇羞的一笑飞了。
    卓兴甫虽然好色,但他绝不是色中饿鬼会饥不择食的扑上去推倒房雨佳,虽然对方明显有任君采撷的意思,他也绝对不能或者说不敢那么做。
    还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此女初见时他以为是一位修士,而且是一位法力深厚起码与自己同等境界的修士,但接触下来却发现并非如此,他便顿时有些乱了,如此大事那教派岂能让一个凡人担当如此重任?
    所以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对房雨佳不断试探不断询问,甚至最后祖宗八代都恨不得统统问遍,但越是知道得多了,他便越是心虚,越不敢轻慢这位看起来妖艳无比的女人。
    一天后,药剂已经熬好,果然好像一大锅糨粥,卓兴甫亲自验看了一下药效,对此很是满意,看来巨鹿帮那些凡人没有偷懒,“粥”熬得刚刚好。
    “把你家公子请过来吧。”卓兴甫一挥手自然有手下安排巨鹿帮众做事,黄公子被安排在躺椅上抬了过来。
    卓兴甫却不由分说以法力摄起对方一掌震碎所有衣服,然后几十枚金针同时灌入穴道之中,借着便整个人丢在“粥”里面,顿时有点点尸气逸散出来,看起来这药剂还是有效的。
    卓兴甫很是得意的跟巨鹿帮主说道:“不错,就这样泡着吧,这里是一些丹药,每隔两个时辰便给他和看护的人服用一颗,泡足七天七夜再来找我。”
    他不愿意在这渐渐充斥尸气的地方久留,因为那会勾起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将沾染在身体里的尸火强逼入一条手臂,然后一刀斩断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快乐的事,所以丢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黄帮主看着泡在“粥”里的儿子,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方法,以前的医生开了方子都是熬了汤药灌下去,从来没有什么效果,但现在泡在里面却有尸气散出,看来是起效了。
    他的心里稍稍慰藉,钱没有白花,总算看到了一点点成效,不过同时也有一层迷雾正在涌起,“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缭绕不去。
    巨鹿帮后宅卧房之中,卓兴甫正在与房雨佳交谈,这个本应充满了旖旎春光的所在,此刻却多了一丝寒霜的气息。
    面对美人卓兴甫出奇的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君子模样,并非他不想做点什么,而是经过这短短时间他发现了房雨佳的危险,一旦真的有点什么,只怕自己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扎成渣。
    “我说的追踪小畜生那件事可安排了?你可是答应我了,一定会帮我找到他的。”卓兴甫退而求其次,开始琢磨将自己不敢吃进嘴的好处换些实惠,比如林岩的消息。
    房雨佳听到这番话微微一笑道:“卓大师放心,倘若你说得不错,我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不止你一人在找他,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对他感兴趣,他逃不掉的。”
    “正因如此我才着急,免得他落在别人手里,我要亲手宰了他,不,我要将他炼丹,只有亲眼看着他在我的丹炉里吃够了苦头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这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房雨佳一笑道:“你们男人真是古怪,既然是恨一个人他死在谁的手上不都是死?又何必自己动手?您大可以交给奴家来办,奴家可以保证他只会比您所期望的还惨一万倍。”
    “你不懂。”卓兴甫没有多说,但他却从这番话里彻底印证了此女的心性,这是一个凡事都喜欢站在背后施展手段的女人。
    她会利用自身一切能够利用的资源来俘获那些肯为她效力的男人,一旦发现没有利用的价值,她也会果断的弃之如敝履。
    表面看来她对谁都那么的谦恭有礼,甚至是风情万种,但实际上她的心比谁都狠毒,一旦有人阻碍她的计划,她会不惜代价的毁灭对方,通常这种女人有一个专门的词来描述,那就是蛇蝎美人。
    卓兴甫虽然好色,但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小命栓在一个蛇蝎女人的肚皮上。
    至此他突然转性,而房雨佳也乐见这样的变化,倘若前者强索欢好或许她也不会拒绝,毕竟一位六品丹师有着足够的拉拢理由,但总归卓兴甫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让她真正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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