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万里迢迢赶回想要报仇的时候,却发现青梅竹马已成了寡妇,而且所作所为竟然不过是心中一个美好的虚影,一场美梦终于醒来,便心灰意冷返回宗门,想要跟那位始终温柔陪伴自己的师姐正式结为道侣。
    但却不想当他回到宗门却赫然发现,师姐竟已经陨落,他的心顿时被撕裂一般,这才终于明白在他心里早深深种下了她的影子。
    得之不觉失之大悔,世间事往往如此,本以为师姐只是练功出了差错导致陨落,可后来他偶然间听到师傅与师叔的交谈,这才终于知道了真相,顿时惊得他魂飞天外。
    原来这欢喜宗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倘若真的只是一个双修宗门,不过让所谓正道名门不齿,但这宗门上位者竟然是以吞噬手下弟子一身法力甚至血肉来增长自身境界,这完全就是魔门功法。
    而且他们在突破之时,倘若门中弟子不足使用,竟然连那些俗世信徒都不肯放过,那些流传出去的功法当中早就留下了手段,只要一个念头便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种功法被称作莺篇,而真正的功法被称为鹃篇,就好像杜鹃鸟将自己的卵产在莺鸟巢中,让其代为孵化一样,说来便是让他人帮做嫁衣裳。
    蓬永骏所修炼的功法也正是一部莺篇,才知道此事的时候吓得他惶惶不可终日,便推说道侣陨落哀伤过度闭门不出。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揭露真相,但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反抗宗门,倘若贸然将此事宣扬出去,只怕当场就会被格杀,而那些“虔诚信徒”们也定然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为了保命他便装聋作哑,甚至想过自废金丹,但他知道之所以自己没有被吞噬是因为还有用处,倘若真的废了金丹只怕师傅当即就会将他吞个一干二净。
    经历一番痛苦挣扎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将此事彻底解决唯有两条路,一是修炼鹃篇自己也做一个上位者,但这几乎不可能,那么其二就是废掉自己修炼的功法,但却又逃不过师傅的吞噬。
    貌似两条都是死路,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师傅吞噬,于是他开始暗中留心别派功法,这才发现原来宗门当中早有人发现了真相,而且这些人也全都暗中打着各自的主意。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一次外出时,蓬永骏偶然获得一部功法残篇,功法名称已经不全,只依稀辨识其上有西江烛照四个字,起初他并未在意,一番研读之后却是大喜过望。
    此功法专修一个情字,却是在入情与忘情之间,而且也是一篇双修功法,却与欢喜宗功法相背而行。一番修炼之后更是让他感觉到这功法竟真能弥补自身所修莺篇的不足。也就是说只要此功法修炼有成,或许真能解除被吞噬的危险。
    他当即决定离开宗门,但却不想这消息无意间被同门发现,便向他索要,无奈之下他将功法抄录一份交给对方,却不想对方得了功法后竟无耻地告发了他,结果让他被宗门追杀万里,好不容易才逃到了神州。
    林岩听到他这段经历不禁唏嘘,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欢喜宗那样歹毒的宗门,竟然通过吞噬弟子提升修为。而听到西江烛照之时,却是想起了百花谷来,不知两者是否有什么联系。
    之后的蓬永骏将两门功法和修没想到竟恰好相互弥补,倒是让他修为神速,但心里却始终觉得一天不彻底放弃欢喜宗功法一天隐患便无法根除。只是为了提升修为始终不舍得下这个决心。
    直到最后遇到林岩,并由此学会靖难决,没想到这篇玄经当中悟出的法决竟另有一番妙用,一经修炼竟让他彻底忘情,这才猛然发现以前这西江烛照修炼错了,也让他终于下定决心废掉了欢喜宗功法。
    同时林岩还知道了西江烛照这门功法的邪异之处,运转这门功法拍打女子便足以使之欢愉若狂,并很快对自己动情,而自己在修炼之后却又可以瞬息将对方忘得干净。
    不但如此,在对战当中即便施重手偷袭对方,对方也极难产生敌意,而且这法力伤不伤人全在施术者一念之间,也正是如此当初蓬永骏全力将林岩踢飞出去,才让他毫发无伤,而且还感觉颇为受用。
    听完这些林岩心头一凛,下意识挪开几尺,看向蓬永骏的眼神也如同看一个怪物一般,他甚至猜想对方与从云龙之间是否还有别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太恶心了些。
    不过这西江烛照确实有玄妙之处,单说这功法打出伤不伤人竟可由心控制,单单是这一点便足以称奇,不禁让林岩动了学习的心思。
    蓬永骏似乎看透了他,便随手从储物袋中将原本取出递了过来,林岩略一犹豫接在手中,然后开始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只可惜这功法残缺太甚,所以很多妙用都无法深入研究,林岩看了一遍将内容牢记便将之还给对方。
    林岩慢吞吞站起身来说道:“喝了点酒有些内急,我去旁边方便一下。”蓬永骏一听竟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刚好要去,不如同去如何?”
    “我咔!”林岩当即心里大惊,下意识跳开一步,闹得蓬永骏一愣,他这才不尴不尬的干笑两声,“这不好吧,我怕到时候打击到蓬兄。”
    “哈哈!”蓬永骏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两声抬腿就朝山坡下走去,神情当中竟然透露几分轻蔑,这怎么让人能忍?
    林岩有心避开但又有些气不过,终于也跟着站在一排,然后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两个修士竟干起俗世男人如厕常干的事,比试谁的水线更远更直,甚至不惜用上了功法,这下可好,只见两道淡黄的水线直冲里许,然后才化作水雾飘散而去。
    “哈哈哈,林老弟童子之身,果然筋强气壮,愚兄不服也不行啊。”“哪里哪里,蓬兄龙精虎猛威风不减当年承让承认。”
    两人倒是乐呵,山下恰好有两女经过,此时其中一名华服女子正板着脸嘟着嘴怨道:“哼,还说这山上出了宝贝,原来都是骗人的。”
    “小姐我看你寻宝是假,来找张公子才是真的吧,也对哈,张公子可不就是小姐的宝贝了。”从这对话判断,华服小姐年纪怕不过二八,而丫鬟怕是要更小些。
    “哼,小桃,你这妮子竟又调侃我,真少打了不成?”两人一通打闹速度也快了不少,恰好此时山风一转,便让那水雾随风而散,径直飘向两名女子头顶。
    华服女子到底修为精深,猛然发觉前方袭来的水雾当中竟夹杂法力,急忙一边闪躲一边四下搜寻,恰好看见山坡之上刚提了裤子的二人,便惊叫一声倒飞出去,而那丫鬟却浑然不知,还在向前飞奔,突然哎呀一声喊,急忙打起伞来。
    “小姐,这好好的天怎么就下起雨来?”惹得华服女子先是一笑紧跟着便是大怒,“傻丫头,那是野男人……哼,总是我们必须杀了他们!”
    既然落在身上那气味自不用明说,丫鬟也终于反应过来,顿时惊叫一声甩了手中的伞,然后想要拿出绢帕擦拭,却又觉得无从下手,顿时委屈得眼圈一红便要落下泪来。
    “哭有什么用?还不跟我去杀了他们!若此事传出去我们可怎么见人?”华服女子咬碎银牙恨声说道。
    而此时林岩和蓬永骏却茫然无知,后者正自询问,“林老弟有什么打算?”“我呀,也没想好,我有一位朋友叫张思震,出身阳州舞云宫,曾邀请我前去,我想过一阵去拜访一下。”
    “舞云宫?听说都是些女子,老弟若真去那里的话可要多加小心了。”“此话怎讲?”林岩这话刚问出口,耳边突然炸响一声娇斥:“淫贼,纳命来!”
    那小姐手中一块火红锦帕望空一抖,竟化作一片百丈彤云狠狠压下,距离山头还有百米之遥山上草木尽皆化灰。
    “不好!”林岩和蓬永骏同时高喊,随后同时运起法力抵挡,但那火焰显然不是凡物,竟一个照面便让二人法力支撑不住,惊得二人急忙展开身法往旁便逃。
    刚还感觉这阳州山美水美可称钟灵毓秀,没想到转眼便冒出一女子疯狂追杀,而女子身后那小丫鬟却还在呼喊:“小姐,那人好像说认识张公子呢,我们……”
    “小桃就你话多,不许再提,哼,就是因为认识思震哥哥才更要杀了这两个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竟然……,总之不许思震哥哥跟他们接触!”
    “小姐说的是,我这就来帮忙!”说着丫鬟竟然掏出一根火叉来,望风一抖顿时一道火焰如怒龙出谷一般窜出,直奔林蓬二人烧去。
    以林蓬二人耳力自然将对方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所以真要动手并非不敌,只是听那说话再看手中法宝,早已经想到对方是舞云宫中人,而且好像还是张思震的相好,怎么能出手伤人?
    林岩一边逃一边喊了一句:“这位妹子,我与张思震是结拜兄弟,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
    谁知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那女子顿时火冒三丈,手中锦帕催促更急,眼看那一片彤云便涨大一倍,熊熊烈焰将二人头发都烤得焦黄,同时厉声骂道:“淫贼不许你提思震哥哥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便是玷污,姑奶奶我今天不将你们两个烧成灰烬誓不罢休!”
    林岩一听顿时心中大惊,这回实打实证明了对方身份,而且看这气势他也猛然想起了张思震的身份,貌似是舞云宫宫主的女婿,那么这女子莫不是……
    如此刁蛮的女子不禁让他心头一凛,同时暗自想道:“难怪张兄一心在外不愿回去,家中有雌虎一只,确实难以安眠。”
    同时一个更坏的念头从心底冒起,得罪了这个小娘皮,舞云宫之行八成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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