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岩已经恢复了大半,可手脚依然没有什么力气,但为了安全他已经放出银蟾警戒,朱老太一进院银蟾就已经出声警告,当看到这颤巍巍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的老太前来搭救自己,并且挥手间便移走了山墙,林岩的心不由紧张起来。
    “这是你的东西吧?也不知道祭炼一下,下次可没用这么好的运气了。”丢下乾坤袋朱老太便打算转身而去。却发现林岩衣服下露出一块玉符的痕迹,稍一探查不由让她心念一动。
    随后她招手想要收取那块玉符,却发现竟然失败。不由神色更加凝重起来,朱老太快走两步来到近前,不管警惕的银蟾怪叫,伸手便从林岩脖子上抓出一条皮绳,然后一拉玉符便落在她手中。
    看着那古怪的玉符,她的脸色数变“难道会是他?如果真是他倒也不奇怪,我一见到他便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费力帮他追回乾坤袋了。”
    可仔细查探几遍玉符,许久她才松手站起,脸上带着几分失望。便冷冷对林岩说道:“这玉符也是不俗,以后可要藏好了,小心被有心人看到害了你性命。”
    说完不理会林岩转身便走,却不知重伤之下情绪波动让她对化形符疏于控制,她的狐尾居然露了出来,惊得林岩张大的嘴巴起码能够塞入一个拳头,心中暗暗惊呼:“朱老太居然是狐妖?”
    小狐所化的朱老太离开牛家村后便一路向南奔跑。她知道那些魔修都会在灵魂当中埋下禁制,一旦身死禁制触发,便会将自己的死讯传回师门,这样的做法虽然有效但是往往会伤害到灵魂,轻者灵魂大损重者难入轮回。
    不快点离开恐怕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林岩,想着他颈上带着的玉符,如果那玉符便是她要找的,可为什么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就好像一个凡物一样?
    可如果不是的话,那花纹又为什么如此相似?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般巧合的事?还有那少年的修为。一想到这里她不免摇摇头。按说他要找的人出身上古大族,就算经历万年人才凋敝,也不至于落寞到如此地步。何况一个勉强先天境界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家族怎能放心他出来闯荡?
    更加可疑的是那乾坤袋和飞剑,一个是御灵宗之物一个是剑器宗之物,这两大宗门皆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没有一个好招惹的,这少年却同时招惹上了两个。
    哎,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都怪自己多管闲事,早知道如此麻烦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虽然心里如此想,但却久久不能放下,依然不自禁的会想起那少年身影。
    小狐一边苦闷的思索一边仔细考虑,为什么从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种不同的感觉?感觉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可种种迹象明明都表明他并非是目标。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是了,气息,血脉!”顿时她脑海中轰然一下,这问题便如风开云雾重见青冥。一切的疑问都已经明白。
    族中留有血印珠,里面封印着一道血脉气息,这次分派任务便是让族中子弟好好感受其中的气息,虽然任务没有她,可她也曾接触过血印珠,记下了拿到血脉气息。可她却在关键时刻忘了如此重要的事。不由伸手在自己额头轻敲一记:“我真是糊涂。”
    就在她想要返回牛家村再寻林岩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遍体生寒,却是魔修的毒和诅咒同时发作了。
    而此刻林岩却在想那位朱老太,从第一次见面直到刚刚分离,所有的一切都努力的回忆了一遍。他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任何理由来帮助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长的帅?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事实摆在面前,不但帮助自己找回了乾坤袋,而且还提醒自己祭炼,具体该如何祭炼他不知道,但想来也应是个玄妙的法门。
    他拿着乾坤袋看来看去,对祭炼还是丝毫没有头绪,“小说当中不都说滴血认主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祭炼?该怎么办呢?”却不知他现在实力低微就算知道祭炼之法,对这御灵宗的顶级储物法宝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飞剑便更是如此,因为飞剑剑灵基本消散,所以他可以使用,但却并不代表他能够祭炼,要想祭炼便要将剑灵子的一切痕迹统统抹除,他一个小小先天又怎有这么大的法力?
    想来想去不知所以,他便找一块兽皮胡乱将乾坤袋包起绑在腰间,随后将问题落在朱老太身上,一想起那四条洁白的尾巴,他的心就一阵悸动。
    突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聊斋?难道这小狐仙看上了小爷不成?”随后他就狠狠的打个冷战,这可不是什么小狐仙,分明就是个千年老妖妇啊。
    一个冷战打完,好像麻药的劲都消失了,他赶忙起身收拾一番爬出地洞,入眼却是满地喽啰的尸体,血腥的一幕让他很是不适,不禁想起了王土豪家中的一幕。果然人才是世上最危险的。
    摇摇晃晃的走进以前的家,他想舀一瓢水喝,刚端起水瓢却感觉一股恐怖的威压袭来。顿时让他手一抖一瓢水全洒在裤子上。顾不得清理自己他急忙收了银蟾,躲在里屋。
    就在这时突然几人落在院中,竟然各个都是从天而降,让他既羡慕又害怕。几人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并不住的喊着:“奇怪,刚刚还感觉到这里的妖气,怎么这么快就消失了?”
    随后转眼看见林岩,不仅让他万分郁闷,自己都已经躲在墙角暗处,怎么还能看见自己?那人随意打量一眼便随口问道:“喂小子,你可看见一头妖从此经过?”
    林岩急忙摆手,然后用手胡乱的指了指便低下头,再不敢看几人。这几人分明都是修士,不知道在追赶谁,不过八成是在寻找朱老太那个狐妖,自己怕眼神当中露出马脚,所以低头。
    问话之人见他不开口不由怒火上涌,便要出手教训一番,却被旁边一个文生打扮的人拉住,随后呵呵尖笑道:“估计这小子也看不见什么,你可见他裤裆?都尿了哈哈哈。”一边更加尖酸的笑着还打开一把扇子遮住嘴。
    林岩听来心中暗骂,“小爷这是洒水了好不好,你个娘娘腔才尿裤子,你全家都尿裤子!”此时这几人再不理他,便在堂上议论起来。
    “此事透着古怪,按说我们速度已经不俗,怎么追到这里还是不见踪影?”那文生率先开口。
    浑身黑袍祭师打扮的老者说道:“能灭杀我徒儿的又岂是凡手?八成此刻已经逃出千里之外了。”
    最先进来的大汉顿时不屑冷哼:“哼,就你那个徒弟?老子一手捏死他八次,你还有脸在这里提他?若不是他实力不济又怎可能临死传回半段消息?”
    “你!”黑袍老者顿时光火,说这话便要动手,那大汉也毫不示弱,眼看就要动手却被文生拦住。“我说老魔头大个子,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会吗?一见面就打,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凭的让人笑话。”
    “我看谁敢!”这回两人确实出奇的一致。文生无奈摇摇头继续说道:“你徒弟传回的消息唯一有用的就是岐山狐,此事可大可小,若真是岐山狐出现在此地而我们却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却毫无作为,让盟主知道了,这两下可都没好果子吃。”
    听到这话两人顿时都收敛了气势,老魔头开口问道:“沈公子,那你说该怎么办?”“为今之计我们分头寻找,我想西面怕他是不会去的,唯有东南北三方,我们各寻一方同时召集人马,沿路与各方势力打好招呼,如此一来我们的责任也就化到最小了。”
    “还是沈公子想的周到,那就如此我去东面。”说着大汉便不管不顾的冲天而起,竟然直接撞破房顶凌空飞去。
    “我去北面!沈公子告辞!”黑袍老者也丝毫不让,祭起法宝急略而去。那文生沈公子看到这一幕不禁苦笑摇头,随后看一眼林岩便笑着朝他走来。
    林岩现在心里的郁闷已经难以附加,“那个只会尖笑的娘娘腔,说小爷尿裤子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将小爷当粽子一样捆着挂在飞行法宝外面。”他在心里暗骂,咒骂他一万多种死法各尝一遍。
    也幸亏那文生爱干净,以为他是尿了裤子所以没有搜他的身,不然的话怕他身上的乾坤袋御灵镯便会被发现了。
    一边朝着南方飞行,沈公子一边暗自咒骂:“那两个混蛋,本公子给他们指明道路,他们却将本公子推到这凶险之地来,果然都是没良心的。”
    随后他又看一看法宝上挂着的林岩,不禁尖笑一声:“呵呵,幸亏本公子机智,抓了这替罪羊,最不济将他推出去也算一个交代。”
    林岩听到这话心里叫苦,这些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同时他开始担心起朱老太来,这些人各个都是高来高走的,显然实力都是不俗,万一真追上那狐妖,恐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的小狐妖正被伤痛折磨,已经无法维持化形符,不由露出本体。身上的伤口开始溃烂,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但她知道再耽搁片刻怕是要被人追上,便忍着剧痛朝一片密林当中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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