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学校里很偶然碰到肖还禹,杜沫也是离他远远的。
    这让想跟杜沫打个招呼的肖还禹十分诧异。
    他连想问为什么的机会也没有,因为杜沫一看见他,不是转身就走,就是装没看见。
    他跟她沟通不上。
    好在他也不是个纠结的人,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转眼,暑假就到了。
    肖还禹本来是要去美国的,但是寒唯一要结婚了,她的婚礼要在两个地方办,准备的事儿非常多,他就留下来帮忙了。
    那天下着雨,林韵带着寒唯一去美容院,他妹妹午觉醒来肚子疼,他急急忙忙和杜湛把人往医院送。
    得出是急性肠胃炎的诊断之后,他在急诊室外松了口气。
    他爸妈和姐姐是狂奔过来的。
    他爸爸手上抓着一只钢笔,他妈脚上穿着美容院的拖鞋,他姐脖子上兜着美容院的兜兜。
    他妹妹是他爸妈和姐姐的心肝宝贝,也是他的。
    有爸妈陪着妹妹,他放松下来,便下楼去医院小卖部买了瓶可乐坐在休息区喝了起来。
    很巧合地,他看到了杜沫焦急地追着一辆担架奔了过去。
    好奇心促使他跟了上去。
    很多年后,他跟成为他老婆的杜沫说起这事儿,就道:“幸好我当时跟了过去。”
    杜沫也笑:“是哦。”
    他跟过去的时候,担架已经推进了手术室,杜沫跟个棍子一样杵在手术室外,动也不动一下。
    他准备上前问问她什么情况,但是电话忽然响了。
    “你在哪儿呢?你妹妹醒了。”
    肖还禹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破箱而出的厉风,吹到人心里一阵慌乱。
    他转头看去,杜沫摊在地上嚎哭,面前站着一个眼神带着抱歉的医生。
    肖还禹想了想,给肖铭打了个电话道:“爸爸,我待会儿上去看想想,我同学家里出了点事,我在急诊手术室外面。”
    说完,他迈步上前,默默站在了杜沫身后。
    杜沫一直哭一直哭,嘴里不停喊着爷爷。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刚刚那个医生从手术室内走出来对杜沫道:“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吧,等会儿要把人送去殡仪馆了。”
    杜沫又哭了一阵儿,就在肖还禹以为她还要继续哭下去的时候,她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把脸,然后进了手术室。
    之后,肖还禹没再听到哭声。
    他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杜沫肿着眼睛,沉默地走了出来。
    她走出来看到肖还禹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越过他朝收银台走去,肖还禹看了她瘦弱的背影,默默跟了上去。
    在收银台,杜沫听到了收银护士报的费用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可以明天来结吗?”
    护士摇了摇头道:“不行。”
    杜沫叹了口气正准备打电话,肖还禹拿出张卡递给护士道:“结账。”
    杜沫凝眉想说话,肖还禹道:“别看,又不白给你,借你的,要还的。”
    杜沫这才没做声,等肖还禹结完了账,她拿过发票之后说道:“我有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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