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为阮恬选定的这栋二层小楼,是他在y国生活时居住过的地方。
    这里充满了他生活过的痕迹:墙上悬挂的奖状,和同学的毕业合影,以及和不同女伴的合照;墙上悬挂着他亲手制作的弓弩,窗外吊着他喜欢的绿萝……
    阮恬把客厅四周环顾了一圈,心中就对戚寒的过往有了大致了解。
    这个男人,有着如风浪漫的过去。
    戚寒拎着阮恬的行李箱,径直往楼上走,同时向她解释,“上面是卧室。卧室旁边是一间小客房。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把小客房改成儿童房。毕竟你和宝贝要在这里长期生活,一定要让自己住的舒服。”
    阮恬点头,问他,“房租的话,该怎么算?”
    在钱这个问题上,阮恬一向拎得很清。她和戚寒目前只是刚捅破窗户纸的男女朋友,她不想接受戚寒太多在经济上的援助。
    戚寒则很诧异。
    他很高兴自己心爱的女人住在自己的房子中,怎么可能收钱呢?
    不过考虑到阮恬的做事风格习惯,他没有说的太强硬,而是说:“房租的话,到年底再清算。放心,我绝对公平公正,不会让你难做。”
    这句话,说了相当于没说,但却给了阮恬一个交代。
    阮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略微点头,招呼宝贝去楼上。
    宝贝对自己的新房子,简直是相当期待。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环境,崭新的开始……
    哇!终于可以不用再住茅草屋了!
    宝贝失声惊叹,窜到房间的床上,高兴地蹦蹦跳跳。
    因为阮恬和宝贝刚来,行李都没放下,自然不会换鞋。而宝贝高兴到失态,直接穿着鞋蹦到床上,雪白的床单上很快留下一连串脚印。
    阮恬脸色都变了。
    这孩子在小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怎么变得像个野孩子?
    戚寒则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阮恬,“哎,看你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样了!”
    阮恬脸色讪讪的,没好气地吆喝宝贝,“还不快下来?”
    宝贝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下子跳下来,冲到阮恬怀中,拉着她的手说:“妈妈,这里好棒。我喜欢这里。你喜欢这里吗?”
    阮恬低头看着宝贝洋溢着喜悦的眼睛,指责的话说不出口了。
    诚如戚寒所言,她带着宝贝出来度假这些日子,确实让宝贝委屈了。
    戚寒瞥了眼阮恬抿起又压下的嘴角,便知道阮恬心中的为难,主动代替阮恬说:“宝贝,你即便很高兴,也不应该踩到床上。你看,床单都被你踩脏了。稍后你妈妈还得洗床单,很辛苦的。”
    宝贝愣了一下,扭头看背后那张柔软的大床——
    好吧,雪白的床单,确实脏了!
    宝贝耷拉下嘴角,沮丧地道歉,“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阮恬心中大感欣慰,拍拍宝贝的肩膀,“好孩子,没事。”
    宝贝攥紧阮恬的衣角,再一次坚定地保证,“妈妈,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阮恬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好。妈妈知道了。宝贝是个好孩子。”
    宝贝扬起大大的笑容,“对呀。宝贝很好!妈妈,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阮恬看着宝贝撒丫子跑远,失笑摇头。
    她不经意抬起头时,却发现戚寒脸上同样带着宠溺的笑容。
    阮恬忍不住问:“戚寒,这孩子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为什么真心实意地对他好?”
    这是心里话!
    按照阮恬的说话风格,她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但刚才戚寒的表现太好了,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她的心里防线,她不小心问出了口。
    戚寒扬眉,显然很诧异阮恬的问话,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因为她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说话才没有那么多顾忌。
    戚寒说:“血缘关系,这东西在某些人眼中,很重要。但也有些人,根本不看重这些。”
    某些人,指的是张爱华那类人。
    有些人,便是指他自己。
    接着,戚寒又说:“话说回来,宝贝和你也没有血缘关系。你不也对他很好吗?”
    阮恬:“……”
    突然哑口无言了。
    接着,她就笑了,“我真蠢,真是……太蠢了……”
    居然问你这样的问题。
    戚寒略微沉思,轻笑着说:“确实,我有时候,也觉得你很蠢!”
    阮恬不敢相信,戚寒会说出这样的话。
    戚寒盯着她的眼睛,“问我这样的问题,可不是蠢吗?”
    心底的小隐秘被看穿了,阮恬有些尴尬,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戚寒,你心里清楚就行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戚寒哈哈大笑,学着阮恬常用的姿态,拍了拍她的胳膊,还摸了下她头顶,“傻瓜。”
    阮恬:“……”
    她突然被萌到了,脸上有烫烫的感觉。同时,她有些不敢直视戚寒的双眼。
    周围的空气被炙烤地发烫,阮恬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出去看看宝贝……”
    戚寒没有逼的太紧,只是目送阮恬仓皇离开,完全没有出声。
    阮恬跑到楼下,缓慢地做了个深呼吸,平复激狂的心跳。
    刚才那种感觉,莫不是……恋爱?
    就这样,阮恬和宝贝在这里住下。
    戚寒仍旧保持绅士风度,没有借口赖在这里,规规矩矩地和阮恬道晚安,指着旁边的小楼,说他住在那边。
    阮恬了然。
    原来,她和戚寒是邻居。
    这样也好,若是她遇到麻烦,可以请戚寒过来帮忙。
    大概是新到了一个地方,阮恬有些认生。又或许是因为今天见到邵逸铭,听邵逸铭提起那出车祸……
    阮恬居然在梦中看到车祸发生的场景。
    摇晃的挡风玻璃,前面晃动的大灯,右边是闵荷淌满血的脸,还有她微微嗡动的唇。
    “不要,放过,那些,贱人……”
    闵荷这样对她说。
    阮恬拼命地想靠近闵荷,让她振作起来,却把自己惊醒了。
    房间光线昏暗,周围寂静无声,她感到后背一层濡湿。
    这场清晰的噩梦,好像暗示了某些东西。
    阮恬惴惴不安,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窗户映出晨光,阮恬揉了揉眼睛,怔怔的想:今天,邵逸铭会不会过来和她说妈妈出车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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