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姜家,以文入道,其道法以儒道法诀为本,暗合天道,威力绝伦。
    姜家先祖姜成龙所创的“六字化墨诀”更是惊艳万古。
    诸天大醮试炼之中,顾风就曾在姜元的手下吃尽了苦头。
    神驹军作为姜家直属的修真军团,自然秉承了姜家道法的万般精髓。
    铁画银钩阵,即是姜家特地以儒道法门演化而来的战阵妙法。
    旨在以笔墨之法困杀敌人,链接士卒的真元形成儒道大阵,各中妙用,不予言表。
    阵法一起,天空中纷纷落下的雨水似乎都停滞了一般。
    磅礴的儒道威能立刻引动了天地异象,紫色的光华铺天盖地的袭向了白色野猪。
    他的耳边充斥着吟诵文章的嗡鸣声,这是万千儒道弟子的精魄所在。
    万古以来,不知有多少闲人雅士以文入道,以儒飞升。
    这些充满了正气的念想,被神驹军的阵法彻底凝聚在一起。
    顷刻间就加持在了哈森的兽身上。
    “吼!”
    纯正的儒道威能直击哈森的心神,他浑身都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如同一只被烤焦了的烧猪。
    妖族最惧怕的就是这种极具正气的气息,佛道和儒道向来都是他们天生的克星。
    仰天一声怒嚎,哈森痛苦用自己的脑袋撞击着地面。
    连续的震动声让包围着他的数百神驹近卫兵胆颤心惊。
    “妖孽!还想顽抗?!”
    黄宽捋了把胡须,飞身跃入阵法之中,手中黑色长矛直指哈森的心口三寸处。
    那里,是他兽体形态灵台的方位,他体内的妖婴正蛰伏在此。
    轰!
    哈森化为的白色野猪狂怒不已,竟扬首一口咬在了黄宽手中的矛刃之上,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不知死活!”
    微微一笑,黄宽看似胸有成竹,他手臂透出一道黑芒,加持在了长矛之上。
    却见那矛刃陡然绽放出了墨黑色的光芒,当空之中巨大的“勇”字忽得乍现而出。
    六字化墨诀中的“勇字诀”被黄宽施展而出,夹带着猎猎的巨响,他手中的长矛化为了一道流光,快速的旋转起来。
    “嗷~!”
    随着流光的旋转,哈森一嘴的獠牙尽数被崩成了碎片,一大片血雾当空爆炸而起。
    他惨嚎着翻身倒地,被四周强大的儒道气息压制得死死的。
    辗转反侧间,哈森却是又恢复了人形,只是面目早已全非,浑身黑乎乎的如同从大火中刚刚冲了出来。
    一张大嘴也破败不堪,却是血肉模糊了一片。
    黄宽的修为本就比哈森要强,有了勇字诀的加持,更加不是哈森能应付的存在。
    再加上四周数百的神驹军近卫兵布下的铁画银钩阵法,哈森的失败早已是注定的。
    咧嘴一笑,黄宽伸手收回了黑色的长矛,又出手禁制了哈森的一身法力,这才满意的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下令道:“来人啊!将这贼将绑好了,押下去,待战事结束了再行发落!”
    几个近卫兵立刻上前,将重伤的哈森五花大绑的给带了下去。
    他身后的亲兵早已吓破了胆,面对法力深厚的神驹军,他们这些妖族的杂牌妖兵根本就不是对手。
    尤其自己这边的主将都败下了阵,他们也没有了反抗的念头,纷纷跪地投降。
    收拾了现场的妖兵,神驹军的传令兵这才兴奋的来到了黄宽的面前,欣喜的禀报道:“报!我军大破妖兵营寨,斩敌六千三百一十二人,俘获四百人!”
    捋了捋胡须,黄宽点头道:“顾帅果然料事如神,哈哈,痛快,痛快啊!”
    顿了顿,他却是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连忙问道:“你们可有放小股妖兵出城...”
    当初在城楼之上,顾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过,对于安远镇上的妖兵,切莫赶尽杀绝,一定要放一小股溃兵出阵,至于为何要如此,黄宽却是不知原由。
    他急着要镇压哈森,眼见妖族大势已去,便带着近卫兵先走了一步,却是没有督战,也不知手下的人马照办了没有。
    传令兵宛然一笑,应道:“还请将军放心,小的们铭记于心,却是故意放了一股溃兵逃走...那帮孽畜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逃之夭夭了!”
    闻言,黄宽这才安下了心来,要是由于他自己太过激动的原因而误了顾风的大事,那就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将军,镇中还发现了许多的人族,看起来是被南蛮孽畜囚禁于此许久了,如何处置他们?”传令兵又问道。
    愣了一下,黄宽看了眼身旁的铁笼,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些逃蹿的难民,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凉。
    叹了口气,他摆手道:“全都放了吧,如今战局不明,咱们不可能保证他们的安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他们的造化了。”
    传令兵虽有些不忍,但他也知道,黄宽所说的是实情。
    这些难民人数众多,足足有几万之众,如此大的数量,其中还不知会不会混入了妖族的细作,带在军队身边不仅是累赘,更有可能是隐患。
    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他们至少获得了自由,至于能不能活命,却不是神驹军能够轻易左右的了。
    看了看阴雨连绵的天空,黄宽思索了一下,立刻又下令道:“命令部队,打扫战场,利用妖族的营帐,原地驻扎待命,没有本将的命令,皆不可妄动!”
    传令兵看了他一眼,立刻应道:“属下领命!”
    就这样,安远镇之战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东域神驹军就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此处据点。
    天空中的雨水还在不停的倾泻,东域边境数千里的土地之上满是萧条。
    雍都关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妖族在此驻扎了十五万人马,皆是隶属于王族的虎伥勇士。
    如此多的精锐人马,仅次于驻扎在绝迹平原上对峙洪宁关的驻防部队。
    哪怕是段擎苍的身边,也没有如此多的人马。
    实在是因为雍都关周边屹立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灵石矿脉,这些矿脉每日所产出的灵石,对于久居南蛮的妖族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守住了雍都关,就等于守住了这些源源不断的灵石。
    也因为此,雍都关内的妖族,每日里都过着极其奢侈的生活。
    依靠这些矿脉的出产,城中守将扎布夜夜笙歌,各种仙酒和美食从各处不停的被运输进城。
    在这城关之中,他所享受的待遇,简直如同帝皇一般。
    久居南蛮,扎布何曾有过如此精致的生活?
    南蛮的妖族从小开始,面临的是残酷的森林法则,哪怕他贵为王族,同样是需要和同族内的兄弟们竞争。
    想要特权?
    可以,你得有本事抢!
    想要功法和法宝?
    也行,你得去争!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依靠自己去争取,没有哪一天不是过得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也造就了妖族修士普遍暴虐的秉性。
    因为弱者,早就在残酷的竞争中夭折了!
    面对雍都关中如此奢华的生活,扎布彻底的膨胀了,他心底的各种欲望直接被勾引了起来。
    满足了私欲之后,他变得更加的目中无人,自信心爆棚。
    雍都关的妖军大营中,扎布大块朵颐着仆从送上来的新鲜血食,身下的众位将官无不是饮酒作乐,丑态百出。
    营帐的中间,一群狐族的少女正在为他们表演着歌舞,偶尔还会来到他们的身旁,极尽魅惑之术,惹得众人口干舌燥。
    好好的中军大营,就这样变得乌烟瘴气,完全乱了体统。
    一口饮尽了从西境运来的上好美酒,扎布仍然觉得意犹未尽,正准备扬手让人多送些酒水上来,一个妖族士卒却是战战兢兢的闯进了营帐。
    这卒子满头大汗,一把推开狐族少女的阻拦,俯身大喝道:“报~!大事不好了!将军!安远镇被东域军团攻陷,镇中守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什么?!你再说一遍?!”
    扎布愣了愣,立刻惊讶的喝问。
    “将军...”
    那士卒吞了口唾沫,感受到对方的威压,一身的虎绒都悄然乍起,壮着胆子报告道:“安远镇,失守了!”
    啪~!
    “混账!”
    扎布勃然大怒,一把摔碎了手中的酒坛,呼喝道:“安远镇有足足八千士卒,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守了!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虎伥士卒百感焦急,连忙应道:“镇中的守军溃败,已然退到了咱们雍都关中,小人不敢有所隐瞒,军情紧急,请将军定夺!”
    一时语塞,不仅是扎布,整个营帐中的将官都愣在了当场,他们瞬间停止了嬉闹,除了一旁的乐师还在奏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安远镇虽不是什么重要的据点,但那里却是关押人族劳役的地方。
    雍都关四周数十个矿脉,都需要这些劳役去开采,才能有灵石的正常收货。
    安远镇被破,也就等于是妖族手中的劳动力受到了彻底的打击。
    他们还凭什么在这里过上如此优越的生活?
    简直可以说是动了这帮妖族的根本。
    “哈森呢!他在何处?!”扎布咬牙切齿,怒声问道。
    虎伥士卒连忙应道:“据镇中逃出的溃兵所述,哈森将军在东域军团杀到之时就已然出了军营,如今却是不知所踪,只怕...”
    “只怕什么?!”
    面对扎布的咄咄逼问,士卒咬牙道:“只怕已然是凶多吉少!”
    “岂有此理!”
    猛得站了起来,扎布扭头看向了身旁还在奏乐的一众小妖,反手就一掌向他们拍了过去。
    强大的妖气立刻奔袭而出,却听一声闷响,一众小妖顷刻间化为了一堆齑粉,哪怕是惨叫都没有来得及留下。
    在场的一众将官都胆颤心惊,无一人敢再触其霉头。
    砰!
    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桌,酒水和血食散了遍地都是,扎布怒火中烧。
    南蛮入侵东域边境半年有余,一直都是所向披靡,百战百胜,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地。
    却没有想到,第一个丢失城池的先河,却是在他的防区里产生了。
    扎布感觉到了奇耻大辱,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其它四大王族会如何在段擎苍面前非议自己。
    这绝对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众将听令!”大手一扬,扎布隔空取来了一把巨大的狼牙杀威棒,仰头大啸道:“全军随我出城前往安远镇,痛击东域贼人!”
    他却是怒极攻心,竟然要倾全城之力绞杀安远镇的神驹军...
    此言一出,一个将官立刻反对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恩?有何不可?!”扎布不满的皱起眉头。
    这将官却是如扎布一样,是一头吊睛白虎,却听他劝慰道:“雍都关乃是驻防重地,将军若是不留一兵一卒,万一出了差池,咱们却是如何向段统领交代啊?”
    扎布咧嘴一笑,显得自信满满,张狂的说道:“东域贼子,有何惧之,我圣族大军压境,必定让他们即刻望风而逃,到时再派兵回守,不就行了?!”
    将官微微一怔,只觉得扎布是不是酒喝多了,烧坏了脑子,如此脱了裤子放屁的事,也想得出来,简直就是胡闹。
    他哪里知道扎布的想法,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显显自己的威风,倒是这半年来在这雍都关中呆腻味了,有意出去找点感觉。
    “万万不可啊!战阵之事,怎可如此儿戏!”将官苦口婆心,不停的规劝。
    “够了!”
    扎布大手一挥,满嘴的酒气,大喝道:“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将官还不罢休,见好言相劝没有用,立刻说道:“将军若是执意如此,在下就只好连夜奏请军师,让他来主持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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