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病患3
第88章
看到女孩后, 苏子婷长呼一口气。
她伸手将嘴角往上提了提，做笑脸状。
上前两步, 轻声说道：“林四小朋友？你在这里干嘛呀？”
林四听见身后有人，便起身转过来。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苏子婷道：“莹莹阿姨，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苏子婷看着林舒脸上的泪痕，心里直同情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可怜。
可一听到“阿姨”两个字，同情感瞬间消失。
明明差不多的年纪，怎么我就是阿姨了呢？
苏子婷皮笑肉不笑。
算了，你现在是病人, 我不跟你计较。
“我在找你呢。”
林四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看到林四顶着林舒的脸做这种表情，苏子婷真的是受不了。
太……tm可爱了。
林四嘟嘴不开心道：“莹莹阿姨, 我明天不想去上学可以吗？”
苏子婷心道：得亏我现在比你高……
“可以, 明天你就跟莹莹阿姨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林四又要求道：“莹莹阿姨, 我今晚可以跟艾米待在这里吗？”
“艾米是谁？”苏子婷眼珠子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除她俩以外的第三人。
但看到林四手里的洋娃娃，她就明白了。
“不可以, 听话的小朋友都是要回家上.床睡觉的。”
苏子婷发誓, 要是这小孩儿不是林舒的话, 她会离这小孩儿远远的。
现在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可把洋娃娃弄成那样的, 内心里肯定非常黑暗。
指不定想着怎么害她。
苏子婷说着就要拉林四出地下室。
林四一步都没有挪动：“可是我就剩艾米这一个朋友了……”
苏子婷指着那一排说道：“那边不都是吗？”
林四躲在苏子婷身后，探出脑袋看着被“分尸”的洋娃娃们, “小明、闹闹、安妮……她们都被林锦姐姐撕碎了。呜呜……莹莹阿姨, 你能和我一起保护艾米吗？”
苏子婷愣住了。
莹莹平时也没怎么见到过林四, 所以不管是莹莹还是苏子婷, 她们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娃娃是林锦“分尸”的。
苏子婷本想蹲下来安慰林四, 可一看到这个身高，她就觉得有些尴尬。
但她还是尽力把林四看成听话的小朋友。
苏子婷用浴袍袖口擦掉林四的眼泪，问道：“可爱的林四，你跟莹莹阿姨讲，林锦姐姐为什么要毁坏你的朋友们啊？”
林四回道：“我不知道，我的玩具房被小妈拿来给林锦姐姐当看书写作业的地方了。我只能带着我的朋友们来这里玩，可林锦姐姐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朋友。她说，她们打扰到她学习了，就把她们弄成这样了……”
林四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苏子婷赶紧安慰她：“没事，我们林四乖乖不要哭，明天莹莹阿姨带你去游乐园玩儿，买新的朋友好不好？”
林四虽然还是有点伤心，但心里还算宽慰：“嗯嗯！好！”
苏子婷好不容易将林四哄回屋子。
她准备回客房睡觉的时候，又被林四拉住了。
“莹莹阿姨，我害怕，你能不能陪着我睡？”
苏子婷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可是林舒这张脸主动要求跟她睡一张床。
一想到林舒占身体主动权后，冷脸对她，她想想还是算了吧。
“林四乖，你看，你睡觉的时候，有林一和林二陪着你呢！”苏子婷现在知道，林四只知道其他两个人格。
林四摇着苏子婷的手不放：“不嘛不嘛！要莹莹阿姨陪！还要给我讲故事。”
苏子婷哪里见过林舒这样？
还不赶紧答应了。
“那你要答应阿姨，我们听完一个故事就睡觉好吗？”
林四愉快地点点头，刚才的眼泪全部神奇般地缩了回去。
林四乖乖躺在那里，盖着小熊蕾丝边粉色被子，怀里抱着艾米。
她觉得姿势有些别扭，就把苏子婷的手臂搭过来，放在她脑袋后面。
“林四宝宝要听什么故事呢？”苏子婷翻开《格林童话》，翻到灰姑娘。
林四摇摇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
“夜半……鬼……故事？”苏子婷接过书，小声嘀咕道：“口味还挺重的……”
看到这本书的封皮，苏子婷就有感官上的不适应。
封面是纯黑打底，中间一个相框样式的图画。
图画上又是红色的滴血背景，背景里好像是鬼影在逃跑。
这什么暗黑的性格啊？
苏子婷看了一眼无辜可爱的林四，想了想林舒。
都这么腹黑，她也是从小看这种故事长大的吧。
“我要开始读了啊！”苏子婷一再确认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始读了起来。
读完一个故事后，林四还是双眼有神。
读完第二个故事，苏子婷已经将露在外面的脚扎进被窝里。
读完第四个故事的时候，林四终于睡着了。
苏子婷赶紧将那本书扔到林四那边。
可她总觉得鬼影在朝她这边跑，她就伸手够到书，将她压在床单下面，还不忘拍一拍。
这下心里平衡了一点了。
看着林舒稚嫩的睡眼，苏子婷心里有些罪恶感，但又止不住低头吻了一下。
还是原来的触感。
苏子婷这才放心睡下。
“醒醒。”
正当苏子婷睡得熟的时候，被推醒了。
苏子婷睁眼一看，是林舒回来了。
林舒侧身看着苏子婷，眼神赤.裸裸地透出不高兴。
“是林四！非要拉着我给她讲故事，陪她睡觉。”
林舒摇了摇头，拿出一面小镜子。
用镜子照照脸上。
苏子婷愣了一下，然后道：“这个是……林四想要晚安亲亲我才亲上去的。黑灯瞎火的，我没看见唇印，就没擦掉……”
苏子婷越解释声音越小。
她有个习惯，那就是只要出门，必擦口红。
一回来就被林舒拉着上.床讲故事，她也忘记擦了。
“我这就回去睡觉。”苏子婷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走。
被林舒一把拉住了。
“莹莹阿姨，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你不要我了？”林四依旧是林四。
看着林四眼里的泪花，苏子婷继续钻被窝去哄她，顺便把她脸蛋上的口红印擦掉。
第二天一早，苏子婷一醒来就想确认一下林舒醒来没有。
当苏子婷看到她怀里紧抱着的艾米，就知道今天注定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了。
两人吃完饭准备去游乐园的时候，看到林锦和后妈下楼。
刚出门的林四退了回来。
她对林锦和后妈行了个礼，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林锦姐姐小妈早安，林锦姐姐小妈再见。”
说完她就跑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不知道林舒葫芦里买什么药的林锦和后妈。
林四一来到游乐园就乐疯了。
还没下车呢，她就开始手舞足蹈的。
苏子婷刚把车停好，林四就跳下了车，逢人就说你好。
看到跳楼机，林四就兴奋地拉着苏子婷：“莹莹阿姨！我们去坐这个吧！”
苏子婷赶紧摆摆手，她对那玩意儿有阴影。一看到什么过山车、海盗船，她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但还是抵不住林四的热情邀请。
林四给她检查了一下安全带，确认无误后，跳楼机就缓缓上升。
林四的手被苏子婷紧紧攥着，她看了一眼苏子婷问道：“莹莹阿姨，你是不是很害怕呀？”
苏子婷摇摇头，另一只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林四旁边的一位小男孩看着林四说道：“大姐姐，你明明看起来和旁边的姐姐差不多大，为什么要叫她阿姨呀？”
林四睁着大眼睛，想了一下，比了个三：“我明明跟你是差不多大，而且我上三年级啦！”
小男孩有些惊讶，他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马上六年级了，你上三年级哇？你开心就好。”
坐完跳楼机，苏子婷就赶紧飞奔到垃圾桶面前去吐了。
吐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开始擦嘴，又把那狠心买下的五块一瓶矿泉水拧开漱口。
林四站在跳楼机前，看着其他人坐。
看了一轮后，双手抓着双肩包带，没看到苏子婷。
林四叫了一声莹莹阿姨，没看到人。
她耸了耸肩，往其他地方走去。
走到旋转木马边上的时候，林四停下脚步。
她看着一匹马，一位爸爸抱着弟弟，妈妈抱着姐姐，一家人欢快愉悦地笑着。
林四的眼睛模糊了。
那位爸爸变成了老爷子，弟弟变成了她。
那位妈妈变成了林舒的妈妈，姐姐还是她。
游乐场嘈杂的声音慢慢变得安静，只剩下林舒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阳光洒在树叶间，投下斑驳的阴影。
林四嘴里沙哑呢喃着：“小舒会好好学习好好听话……好好学习……爸爸要爱妈妈，妈妈也要爱小舒好不好……”
就在林四的眼泪滴落下来的时候，她被一个熊孩子撞了一下。
“没长眼睛是不是？”熊孩子转头对她做了个鬼脸。
嘈杂的声音再次充满林四的双耳，旋转木马停了下来，那家父亲母亲和子女已经出来了。
林四缓缓眨眼，低头看着脚边垂下的树影。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林四慢慢伸手擦掉眼角的泪花，往小提琴方向走去。
苏子婷漱完口后，深呼吸平缓了一下胃里的不舒服。
这会儿她才想起来林舒。
“林四！”她转身叫了一句。
倒是有人停下脚步，但没有一个眼熟的。
她想，林四应该还在跳楼机那里。
就在苏子婷往跳楼机走的时候，行人匆匆，一个传一个，纷纷往一个方向跑去。
人都跑了一半了，她还是没有看到林四的身影。
“诶，有人跳楼了，赶紧去看看。”
有个从苏子婷身边经过的游客跟同伴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子婷潜意识里认为这件事跟林四有关。
她跟着人群跑过去。
“诶！姑娘不要跳啊！”
“是啊！大姐姐！有什么事不能找警察叔叔解决呢！”
“这里是游乐园，你要玩的开心啊！跳下来是不会开心的！”
苏子婷跑过去，远远看到站在餐厅楼顶的林四。
保安们也刚跑到楼下，迅速清理人群，在林四下面的位置开始放充气垫。
林四站在楼顶，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向别人传达着厌世的情绪。
双肩包已经被她放在脚下。
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林四拿起小提琴，开始拉曲子。
边拉边说道：“谢谢大家来听我的个人演奏会。”
一阵微风吹过，林四被吹起来的发丝像小提琴宛转悠扬的意境一样飘扬。
看到女孩后, 苏子婷长呼一口气。
她伸手将嘴角往上提了提，做笑脸状。
上前两步, 轻声说道：“林四小朋友？你在这里干嘛呀？”
林四听见身后有人，便起身转过来。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苏子婷道：“莹莹阿姨，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苏子婷看着林舒脸上的泪痕，心里直同情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可怜。
可一听到“阿姨”两个字，同情感瞬间消失。
明明差不多的年纪，怎么我就是阿姨了呢？
苏子婷皮笑肉不笑。
算了，你现在是病人, 我不跟你计较。
“我在找你呢。”
林四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看到林四顶着林舒的脸做这种表情，苏子婷真的是受不了。
太……tm可爱了。
林四嘟嘴不开心道：“莹莹阿姨, 我明天不想去上学可以吗？”
苏子婷心道：得亏我现在比你高……
“可以, 明天你就跟莹莹阿姨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林四又要求道：“莹莹阿姨, 我今晚可以跟艾米待在这里吗？”
“艾米是谁？”苏子婷眼珠子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除她俩以外的第三人。
但看到林四手里的洋娃娃，她就明白了。
“不可以, 听话的小朋友都是要回家上.床睡觉的。”
苏子婷发誓, 要是这小孩儿不是林舒的话, 她会离这小孩儿远远的。
现在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可把洋娃娃弄成那样的, 内心里肯定非常黑暗。
指不定想着怎么害她。
苏子婷说着就要拉林四出地下室。
林四一步都没有挪动：“可是我就剩艾米这一个朋友了……”
苏子婷指着那一排说道：“那边不都是吗？”
林四躲在苏子婷身后，探出脑袋看着被“分尸”的洋娃娃们, “小明、闹闹、安妮……她们都被林锦姐姐撕碎了。呜呜……莹莹阿姨, 你能和我一起保护艾米吗？”
苏子婷愣住了。
莹莹平时也没怎么见到过林四, 所以不管是莹莹还是苏子婷, 她们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娃娃是林锦“分尸”的。
苏子婷本想蹲下来安慰林四, 可一看到这个身高，她就觉得有些尴尬。
但她还是尽力把林四看成听话的小朋友。
苏子婷用浴袍袖口擦掉林四的眼泪，问道：“可爱的林四，你跟莹莹阿姨讲，林锦姐姐为什么要毁坏你的朋友们啊？”
林四回道：“我不知道，我的玩具房被小妈拿来给林锦姐姐当看书写作业的地方了。我只能带着我的朋友们来这里玩，可林锦姐姐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朋友。她说，她们打扰到她学习了，就把她们弄成这样了……”
林四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苏子婷赶紧安慰她：“没事，我们林四乖乖不要哭，明天莹莹阿姨带你去游乐园玩儿，买新的朋友好不好？”
林四虽然还是有点伤心，但心里还算宽慰：“嗯嗯！好！”
苏子婷好不容易将林四哄回屋子。
她准备回客房睡觉的时候，又被林四拉住了。
“莹莹阿姨，我害怕，你能不能陪着我睡？”
苏子婷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可是林舒这张脸主动要求跟她睡一张床。
一想到林舒占身体主动权后，冷脸对她，她想想还是算了吧。
“林四乖，你看，你睡觉的时候，有林一和林二陪着你呢！”苏子婷现在知道，林四只知道其他两个人格。
林四摇着苏子婷的手不放：“不嘛不嘛！要莹莹阿姨陪！还要给我讲故事。”
苏子婷哪里见过林舒这样？
还不赶紧答应了。
“那你要答应阿姨，我们听完一个故事就睡觉好吗？”
林四愉快地点点头，刚才的眼泪全部神奇般地缩了回去。
林四乖乖躺在那里，盖着小熊蕾丝边粉色被子，怀里抱着艾米。
她觉得姿势有些别扭，就把苏子婷的手臂搭过来，放在她脑袋后面。
“林四宝宝要听什么故事呢？”苏子婷翻开《格林童话》，翻到灰姑娘。
林四摇摇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
“夜半……鬼……故事？”苏子婷接过书，小声嘀咕道：“口味还挺重的……”
看到这本书的封皮，苏子婷就有感官上的不适应。
封面是纯黑打底，中间一个相框样式的图画。
图画上又是红色的滴血背景，背景里好像是鬼影在逃跑。
这什么暗黑的性格啊？
苏子婷看了一眼无辜可爱的林四，想了想林舒。
都这么腹黑，她也是从小看这种故事长大的吧。
“我要开始读了啊！”苏子婷一再确认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始读了起来。
读完一个故事后，林四还是双眼有神。
读完第二个故事，苏子婷已经将露在外面的脚扎进被窝里。
读完第四个故事的时候，林四终于睡着了。
苏子婷赶紧将那本书扔到林四那边。
可她总觉得鬼影在朝她这边跑，她就伸手够到书，将她压在床单下面，还不忘拍一拍。
这下心里平衡了一点了。
看着林舒稚嫩的睡眼，苏子婷心里有些罪恶感，但又止不住低头吻了一下。
还是原来的触感。
苏子婷这才放心睡下。
“醒醒。”
正当苏子婷睡得熟的时候，被推醒了。
苏子婷睁眼一看，是林舒回来了。
林舒侧身看着苏子婷，眼神赤.裸裸地透出不高兴。
“是林四！非要拉着我给她讲故事，陪她睡觉。”
林舒摇了摇头，拿出一面小镜子。
用镜子照照脸上。
苏子婷愣了一下，然后道：“这个是……林四想要晚安亲亲我才亲上去的。黑灯瞎火的，我没看见唇印，就没擦掉……”
苏子婷越解释声音越小。
她有个习惯，那就是只要出门，必擦口红。
一回来就被林舒拉着上.床讲故事，她也忘记擦了。
“我这就回去睡觉。”苏子婷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走。
被林舒一把拉住了。
“莹莹阿姨，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你不要我了？”林四依旧是林四。
看着林四眼里的泪花，苏子婷继续钻被窝去哄她，顺便把她脸蛋上的口红印擦掉。
第二天一早，苏子婷一醒来就想确认一下林舒醒来没有。
当苏子婷看到她怀里紧抱着的艾米，就知道今天注定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了。
两人吃完饭准备去游乐园的时候，看到林锦和后妈下楼。
刚出门的林四退了回来。
她对林锦和后妈行了个礼，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林锦姐姐小妈早安，林锦姐姐小妈再见。”
说完她就跑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不知道林舒葫芦里买什么药的林锦和后妈。
林四一来到游乐园就乐疯了。
还没下车呢，她就开始手舞足蹈的。
苏子婷刚把车停好，林四就跳下了车，逢人就说你好。
看到跳楼机，林四就兴奋地拉着苏子婷：“莹莹阿姨！我们去坐这个吧！”
苏子婷赶紧摆摆手，她对那玩意儿有阴影。一看到什么过山车、海盗船，她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但还是抵不住林四的热情邀请。
林四给她检查了一下安全带，确认无误后，跳楼机就缓缓上升。
林四的手被苏子婷紧紧攥着，她看了一眼苏子婷问道：“莹莹阿姨，你是不是很害怕呀？”
苏子婷摇摇头，另一只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林四旁边的一位小男孩看着林四说道：“大姐姐，你明明看起来和旁边的姐姐差不多大，为什么要叫她阿姨呀？”
林四睁着大眼睛，想了一下，比了个三：“我明明跟你是差不多大，而且我上三年级啦！”
小男孩有些惊讶，他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马上六年级了，你上三年级哇？你开心就好。”
坐完跳楼机，苏子婷就赶紧飞奔到垃圾桶面前去吐了。
吐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开始擦嘴，又把那狠心买下的五块一瓶矿泉水拧开漱口。
林四站在跳楼机前，看着其他人坐。
看了一轮后，双手抓着双肩包带，没看到苏子婷。
林四叫了一声莹莹阿姨，没看到人。
她耸了耸肩，往其他地方走去。
走到旋转木马边上的时候，林四停下脚步。
她看着一匹马，一位爸爸抱着弟弟，妈妈抱着姐姐，一家人欢快愉悦地笑着。
林四的眼睛模糊了。
那位爸爸变成了老爷子，弟弟变成了她。
那位妈妈变成了林舒的妈妈，姐姐还是她。
游乐场嘈杂的声音慢慢变得安静，只剩下林舒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阳光洒在树叶间，投下斑驳的阴影。
林四嘴里沙哑呢喃着：“小舒会好好学习好好听话……好好学习……爸爸要爱妈妈，妈妈也要爱小舒好不好……”
就在林四的眼泪滴落下来的时候，她被一个熊孩子撞了一下。
“没长眼睛是不是？”熊孩子转头对她做了个鬼脸。
嘈杂的声音再次充满林四的双耳，旋转木马停了下来，那家父亲母亲和子女已经出来了。
林四缓缓眨眼，低头看着脚边垂下的树影。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林四慢慢伸手擦掉眼角的泪花，往小提琴方向走去。
苏子婷漱完口后，深呼吸平缓了一下胃里的不舒服。
这会儿她才想起来林舒。
“林四！”她转身叫了一句。
倒是有人停下脚步，但没有一个眼熟的。
她想，林四应该还在跳楼机那里。
就在苏子婷往跳楼机走的时候，行人匆匆，一个传一个，纷纷往一个方向跑去。
人都跑了一半了，她还是没有看到林四的身影。
“诶，有人跳楼了，赶紧去看看。”
有个从苏子婷身边经过的游客跟同伴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子婷潜意识里认为这件事跟林四有关。
她跟着人群跑过去。
“诶！姑娘不要跳啊！”
“是啊！大姐姐！有什么事不能找警察叔叔解决呢！”
“这里是游乐园，你要玩的开心啊！跳下来是不会开心的！”
苏子婷跑过去，远远看到站在餐厅楼顶的林四。
保安们也刚跑到楼下，迅速清理人群，在林四下面的位置开始放充气垫。
林四站在楼顶，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向别人传达着厌世的情绪。
双肩包已经被她放在脚下。
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林四拿起小提琴，开始拉曲子。
边拉边说道：“谢谢大家来听我的个人演奏会。”
一阵微风吹过，林四被吹起来的发丝像小提琴宛转悠扬的意境一样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