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徐嫣然和刘晶晶猛地回头，发现有个中年男人就站在她们背后。
“我是中学老师，我们是来家访的。”徐嫣然说道。
“我家没有上中学的小孩。你们是不是走错了？”说着，这个男人从徐嫣然和刘晶晶中间穿过去，用一只大手，推开了刚才掩着的大门，准备进屋去。
“请等一下，是这样的，我们是找李婉的姨妈的，李婉是我的学生。”
“你是婉婉的老师？”
“是啊，请问您是？”
“我是她姨父，您等一下，我去喊她姨妈！”
“金兰，金兰，你快下来，婉婉的老师来了。”
原来屋里有人，李婉的姨妈在二楼，刚才她们在一楼敲门的声音太小，她没有听到。
“啊，你说什么，谁来了？”
李婉的姨妈，穿着一身睡衣，从二楼下来了。
“进来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徐嫣然看她这身打扮，应该是都躺床上准备睡觉了，要是李婉在这儿，她应该会主动告知的。
“您好，我是徐老师，是李婉的班主任，我是想问，李婉，她今天到您这里来过吗？”
“没呀，这孩子，上个周六，我接她过来吃了顿饭，她就回学校了，这两天，没来过呀，怎么了？”
徐嫣然感觉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必须跟李婉的姨妈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婉姨妈，是这样的，……”
“哎呀，这个事儿，我知道，这孩子心事重，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告诉她的？”
“您这话，我听着，怎么好像不太明白。”
“哎哟，这孩子，也难怪她想不开，就她妈，我那堂妹，三年前得了一场大病，没挺过来，撒手走了，那时，婉婉还只上小学，没了妈，也是可怜啦！”
“您是婉婉母亲的堂姐！”
“是呀，很在亲的，她妈妈活着的时候，也常带孩子来我这儿玩。”
“自从她妈妈走了后，我那妹夫，魂都不在身上了，做啥事也不得劲，家也不像个家了，连婉婉他也不怎么管了。这不，今年年初，亲戚们聚在一起说这事儿，我就想着，婉婉还是得有个妈才行呀，但也不能瞎找一个，得找个对孩子好的，您说是不是？”
“是，您说的有道理。”徐嫣然还只是个未婚女青年，她哪里懂得那么多，不过，她也知道“后妈”是个很有争议的词。
“这不，我就把我婆家这边的小姑子，年纪是大了点，但没生没养过，还是个姑娘家，给婉婉爸撮合了一下，没想到，这事就成了，我那小姑子人很好的，她不会亏待婉婉的，再说，还有我这层关系呢，您说是不是？”
“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现在，孩子去了哪里，我们都找不到她！”
“哦，哦，你看我，哎呀，徐老师，真对不起，你看我扯远了，这样吧，我叫婉婉她姨父，跟你们一起去找找，你看，我这一身，也不方便出去。”
“那好吧！打扰了！”
徐嫣然听了李婉的堂姨妈说的那些话，莫名地想生气，难怪这孩子不上她这儿来，敢情是她做的媒，把她的老姑娘小姑子许配给了李婉爸。
这个姨妈，似乎不太关心李婉的去处，徐嫣然在心里开始怜惜李婉起来，没妈的孩子，真的好可怜！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呢？
徐嫣然从这栋二层小洋楼里退出来，李婉的姨父也跟了过来，他说话了：
“这样吧，徐老师，您辛苦了，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分头来找吧，你们沿着学校方向再往回找看看，我沿着婉婉她家的方向，再找找看，您看行吗？”
“好吧，那就这样了。”
“好，您先请回吧，我回屋拿件衣服就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好吧。”
“可以。”
徐嫣然正要问李婉姨父的电话号码，还来不及开口，这个男人就闪进了屋关了大门。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吵架的声音。
“你说的倒轻巧哈，要我去找，你要我上哪儿去找？”
“还不是你妹妹作的，她一开始对婉婉亲近一点，不就没那么多事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可是她新婚第一天，不办酒席也就算了，不张灯结彩不迎亲也罢了，我妹可是头婚，你要她一进门第一天，就有人喊她妈呀！”
“这不也是当初说好的吗，她又不是不知道婉婉这孩子，别忘了她当初是怎么答应的。”
“怎么答应的，我就不该听你的，嫁不出去怎么了，当老姑娘怎了，是碍着你什么了，你非要给凑合这门亲事，要我说，不嫁当一辈子老姑娘，也总比给人家当后妈强！”
“你——呵，好呀，那你去把你那老姑娘妹妹接回来呀，你养着呀，养她一辈子，看她跟不着跟你回来。”
“我——好，算你狠，要找，你去找，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让你找找怎么了，怎么说，婉婉爸，现在也是你亲妹夫了，他的孩子也是你妹妹的孩子，你不管说得过去吗？”
“呵，你说笑吧，我管，与我有屁关系，她还是你妹的孩子呢，就算是堂叔伯关系，也总有点血缘关系吧！”
“你，你就不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了，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哐当喳”的一声巨响，屋里像是什么东西，砸地上，碎了。
“唉，我们走吧。”徐嫣然拉着刘晶晶，离开了李婉姨妈家。
她本来是要等李婉姨夫出来，好留个电话号码，方便以后联系的，看样子是用不着了。
刘晶晶也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了，她从李婉姨父姨妈的对话中，多少也听出了一点端倪，就默不作声地跟着徐嫣然，在夜色中，朝金马中学的方向缓慢地前行。
“”叮叮咚咚叮叮铃铃”，随后是一阵振动。
“徐老师，你电话响了。”
刘晶晶一听到电话铃声就提醒徐嫣然。
徐嫣然心里想着李婉的事，有点出神，一时间居然没有觉察到手机铃声响了。
“喂，我是。”
“你，你在哪儿？”
“好好，我马上就来！你让我找得好辛苦！”
徐嫣然使劲握了握手中的电话，嘴角抿了抿，她的眼圈都快要红了。
“老师，是李婉吗？是她吗？”
“嗯，是的，走，快走，我们回学校！”
刘晶晶紧紧跟着，徐嫣然加快了脚步。
徐嫣然和刘晶晶猛地回头，发现有个中年男人就站在她们背后。
“我是中学老师，我们是来家访的。”徐嫣然说道。
“我家没有上中学的小孩。你们是不是走错了？”说着，这个男人从徐嫣然和刘晶晶中间穿过去，用一只大手，推开了刚才掩着的大门，准备进屋去。
“请等一下，是这样的，我们是找李婉的姨妈的，李婉是我的学生。”
“你是婉婉的老师？”
“是啊，请问您是？”
“我是她姨父，您等一下，我去喊她姨妈！”
“金兰，金兰，你快下来，婉婉的老师来了。”
原来屋里有人，李婉的姨妈在二楼，刚才她们在一楼敲门的声音太小，她没有听到。
“啊，你说什么，谁来了？”
李婉的姨妈，穿着一身睡衣，从二楼下来了。
“进来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徐嫣然看她这身打扮，应该是都躺床上准备睡觉了，要是李婉在这儿，她应该会主动告知的。
“您好，我是徐老师，是李婉的班主任，我是想问，李婉，她今天到您这里来过吗？”
“没呀，这孩子，上个周六，我接她过来吃了顿饭，她就回学校了，这两天，没来过呀，怎么了？”
徐嫣然感觉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必须跟李婉的姨妈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婉姨妈，是这样的，……”
“哎呀，这个事儿，我知道，这孩子心事重，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告诉她的？”
“您这话，我听着，怎么好像不太明白。”
“哎哟，这孩子，也难怪她想不开，就她妈，我那堂妹，三年前得了一场大病，没挺过来，撒手走了，那时，婉婉还只上小学，没了妈，也是可怜啦！”
“您是婉婉母亲的堂姐！”
“是呀，很在亲的，她妈妈活着的时候，也常带孩子来我这儿玩。”
“自从她妈妈走了后，我那妹夫，魂都不在身上了，做啥事也不得劲，家也不像个家了，连婉婉他也不怎么管了。这不，今年年初，亲戚们聚在一起说这事儿，我就想着，婉婉还是得有个妈才行呀，但也不能瞎找一个，得找个对孩子好的，您说是不是？”
“是，您说的有道理。”徐嫣然还只是个未婚女青年，她哪里懂得那么多，不过，她也知道“后妈”是个很有争议的词。
“这不，我就把我婆家这边的小姑子，年纪是大了点，但没生没养过，还是个姑娘家，给婉婉爸撮合了一下，没想到，这事就成了，我那小姑子人很好的，她不会亏待婉婉的，再说，还有我这层关系呢，您说是不是？”
“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现在，孩子去了哪里，我们都找不到她！”
“哦，哦，你看我，哎呀，徐老师，真对不起，你看我扯远了，这样吧，我叫婉婉她姨父，跟你们一起去找找，你看，我这一身，也不方便出去。”
“那好吧！打扰了！”
徐嫣然听了李婉的堂姨妈说的那些话，莫名地想生气，难怪这孩子不上她这儿来，敢情是她做的媒，把她的老姑娘小姑子许配给了李婉爸。
这个姨妈，似乎不太关心李婉的去处，徐嫣然在心里开始怜惜李婉起来，没妈的孩子，真的好可怜！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呢？
徐嫣然从这栋二层小洋楼里退出来，李婉的姨父也跟了过来，他说话了：
“这样吧，徐老师，您辛苦了，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分头来找吧，你们沿着学校方向再往回找看看，我沿着婉婉她家的方向，再找找看，您看行吗？”
“好吧，那就这样了。”
“好，您先请回吧，我回屋拿件衣服就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好吧。”
“可以。”
徐嫣然正要问李婉姨父的电话号码，还来不及开口，这个男人就闪进了屋关了大门。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吵架的声音。
“你说的倒轻巧哈，要我去找，你要我上哪儿去找？”
“还不是你妹妹作的，她一开始对婉婉亲近一点，不就没那么多事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可是她新婚第一天，不办酒席也就算了，不张灯结彩不迎亲也罢了，我妹可是头婚，你要她一进门第一天，就有人喊她妈呀！”
“这不也是当初说好的吗，她又不是不知道婉婉这孩子，别忘了她当初是怎么答应的。”
“怎么答应的，我就不该听你的，嫁不出去怎么了，当老姑娘怎了，是碍着你什么了，你非要给凑合这门亲事，要我说，不嫁当一辈子老姑娘，也总比给人家当后妈强！”
“你——呵，好呀，那你去把你那老姑娘妹妹接回来呀，你养着呀，养她一辈子，看她跟不着跟你回来。”
“我——好，算你狠，要找，你去找，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让你找找怎么了，怎么说，婉婉爸，现在也是你亲妹夫了，他的孩子也是你妹妹的孩子，你不管说得过去吗？”
“呵，你说笑吧，我管，与我有屁关系，她还是你妹的孩子呢，就算是堂叔伯关系，也总有点血缘关系吧！”
“你，你就不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了，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哐当喳”的一声巨响，屋里像是什么东西，砸地上，碎了。
“唉，我们走吧。”徐嫣然拉着刘晶晶，离开了李婉姨妈家。
她本来是要等李婉姨夫出来，好留个电话号码，方便以后联系的，看样子是用不着了。
刘晶晶也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了，她从李婉姨父姨妈的对话中，多少也听出了一点端倪，就默不作声地跟着徐嫣然，在夜色中，朝金马中学的方向缓慢地前行。
“”叮叮咚咚叮叮铃铃”，随后是一阵振动。
“徐老师，你电话响了。”
刘晶晶一听到电话铃声就提醒徐嫣然。
徐嫣然心里想着李婉的事，有点出神，一时间居然没有觉察到手机铃声响了。
“喂，我是。”
“你，你在哪儿？”
“好好，我马上就来！你让我找得好辛苦！”
徐嫣然使劲握了握手中的电话，嘴角抿了抿，她的眼圈都快要红了。
“老师，是李婉吗？是她吗？”
“嗯，是的，走，快走，我们回学校！”
刘晶晶紧紧跟着，徐嫣然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