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远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之前又没有任何征兆,以至于那天天愣愣的看了那条断臂好一会才觉察到疼痛,她惊愕的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一边的肩膀上变得空空荡荡,鲜血疯狂的喷涌而出,溅到了雪白的墙上!
    “啊!”,天天虽然见多了风浪,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在这样的场面下还保持镇静,天天惊恐的尖叫起来,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太过厉害,她砰的一声倒在了床上,直到此时,天天与她身下的那个男人才算是正式分离了开来!
    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那男人当然也无法再隐藏下去,他猛然跳了起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隐私部位,一跃跳到了墙边,他的长相十分英俊,剑眉星目,脸上打理的也十分干净。
    “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在这洛离皇城内出手伤人?你可知道我是司徒家的公子?识相的话赶紧滚开,否则的话……我司徒家族绝对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这男人色厉内荏的喊叫着,也不去救治床上翻滚着的天天。
    “难怪,难怪我会觉得你的长相如此熟悉!说,司徒远和你是什么关系!”,听到“司徒”两个字,觉远的眼睛猛然睁大,他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抢到天天身边在她的断臂处倒上了一些乳白色的药粉,这药粉也不知道是什么名贵的药材所制,一洒上去原本喷涌不止的鲜血立刻就凝固住了。
    “你认识我的父亲?那就好办了,我是司徒风,司徒家这一代直系的小公子!”,听到觉远说出司徒远的名字,那男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整张脸都兴奋的涨红了起来。
    可惜的是他会错了意,司徒家的名号非但不能救他,反而会让他在死亡的路上走的更快,走的更凄惨!
    “司徒风……司徒风!哈哈,天意,真的是天意,真的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里遇到司徒家的小公子!也好,司徒远那老贼我现在还没有把握去应付,老的不行,就先拿你这个小的解解我心头之恨吧!”,觉远狰狞的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跟着猛然扑了过去,一刀刺在了司徒风的肩上!
    这司徒风虽然是出自于司徒家族,但从小好色贪玩,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酒囊饭袋,面对魂尊级别的觉远,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觉远这一刀毫无阻碍的就插入到了他的肩膀之内,噗的一声,鲜血喷溅在了觉远的脸上,可是觉远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上又是一个用力,插入司徒风肩膀之内的匕首猛地旋转了一下,将司徒风的大半条手臂直接同肩膀分离了开来,只留下一点点肉皮还连结在一起!
    司徒风比天天还不济,骤然吃痛之下,他直接就昏死了过去!觉远扫兴的一脚将他踹到一边,也洒了一些药粉在他的伤口处,接着又向天天走去。
    此时的天天已经蜷缩成一个团,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含惊恐的看着觉远,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在洛离皇城内出手伤人,更让她感到心寒的事,那位一直护卫着洛离皇室的超级魂者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让一直心中有底的她彻底不安了起来。
    觉远又如何不知道天天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在天天身前蹲下,猛地将天天身上披着的被子扯开,把一丝不挂的天天暴露了出来,看着天天那紧绷白皙的皮肤和丰满的双峰,觉远脸上闪过一丝又爱又恨的复杂神情,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在天天身上抚摸着。
    感受着觉远手掌上传来的冰凉,天天心跳骤然加快,她是一个喜欢男欢女爱的人,一天没有男人陪着她也会感觉寂寞,她喜欢男人的抚摸,粗暴或者温柔她都喜欢,可现在,来自于觉远的抚摸,却让她不寒而栗。
    “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不管你的真名叫做什么,我还是习惯叫你天天,因为我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你从天上降落到我的怀里,在那一刻,我就确信你永远不会离开!”,觉远的手掌抚上天天的脸颊,他轻轻擦掉天天眼角淌出的泪水,他的眼神柔和而多情。
    “你……你听我解释……”。天天挣扎着张开了嘴,强忍着疼痛刚要辩解,觉远的手掌却是压在了她的嘴唇之上。
    “不,不要说话,你只希望你倾听,而不是倾诉!或许你会以为我很傻,或许我只是你生命中众多男人里最为平凡的一个,对于你来说,我可能连尘土都算不上,但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一切!当时的我甚至愿意放弃家族的一切来跟你私奔,可是……可是我的一切美好愿望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如果你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或许我伤心上几年也就可以恢复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觉远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压在天天嘴上的那只手掌力气已经大到足以让天天无法呼吸,天天拼命的挣扎着,觉远却仍然在自说自话。
    眼看着天天就快要被活活憋死,赫连诺连忙扑了过去,将觉远推到了一边,他倒不是想救天天,只不过天天目前来说还有活着的价值,至少在觉远将心结全部打开之前,她还不能死。
    觉远愣愣的被实力远逊于他的赫连诺推到了一边,他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反击,而是任由自己的身体倒在床上,他眼神麻木的爬了起来,迅速的又回到天天身边,这一次天天再也不敢让他靠近,一个劲的向墙角挪动,直到再也没有地方可退。
    觉远粗鲁的一把抓住了天天的头发,将天天的脸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大声质问道:“你可以离开我,你可以伤害我,你甚至可以杀了我,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带人去伤害我的族人?他们没有伤害过你,他们没有敌视过你,他们甚至还和善的给你送过食物洗过衣服,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觉远用力的晃动着天天的身体,因为天天的身后就是墙壁,这样剧烈的晃动之下,天天的头部一次又一次的撞在墙上,很快就碰撞出了鲜血,天天没命的求饶,但觉远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看着明显已经癫狂的觉远,赫连诺心中五味杂陈,说实话,他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男人,人生中唯一的一段爱情到最后却被证明只是欺骗,如此遭遇恐怕换做任何人都很难承受,同样,看着天天的惨状,赫连诺同样有心于心不忍,他从来就没有对女人出手的习惯,即使天天的行为再怎么不堪,但看着她满脸的鲜血和绝望的眼神,赫连诺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得不承认,赫连诺生来就是一个多情的人,有时候他的同情心会泛滥,有时候他会表现出不必要的仁慈,这对于一名魂者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弱点。
    但赫连诺并不想改,他始终觉得人就应该有感情,人如果没有了感情,就会变成石头一样生冷无味的存在,赫连诺不想走孤独的高手之路,他需要朋友,同时也希望自己被需要,他觉得这才是一个人的真正价值所在。
    赫连诺心中感慨的这段时间内,觉远的动作就一直没有停过,天天的头部早已经被墙壁撞击的千疮百孔,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觉远还在机械一般的抓着天天的头发前后晃动着,他的嘴里无意识的嘟囔着什么,眼睛却是明显的没有了焦距。
    赫连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扯着觉远的衣服将他拉到了一边,因为心灵上的巨大波动,此时觉远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满身的本事也无法使出,赫连诺只是轻轻一扯,就将他拎了开来。
    觉远扭头看了赫连诺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没等他发出声音,身子却已经猛然一歪,倒在了地上。
    赫连诺清楚,觉远心中堆积了数十年的仇恨和压抑,终于是在今天得到彻底的释放了!
    将天天那惨不忍睹的尸体用被子盖住后,赫连诺忽然想起仍然在昏迷之中的司徒风,他心中一动,将觉远轻轻放到一边,快步走到司徒风的身体旁,眯着眼睛考虑了起来。
    本来按照赫连诺的预想,在杀死天天之后,暴怒的觉远肯定会顺便将司徒风也送上西天的,可惜的是觉远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差,大仇得报之后就倒头失去了知觉,这样一来,赫连诺倒是有些为难了起来。
    思考了半晌,赫连诺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从怀里掏出天狼刃,对准司徒风的咽喉,手上猛然一个用力,噗的一声钝响,司徒风的头部整齐的从肩膀上分离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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