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的离去,刘管干被刀架在脖子上,一阵阵寒意直透心肺,八月天,竟然渗出一身冷汗。
    “瞧他那狗熊样,还能在制司为管干,难怪各路大军连连失败。”叶开轻蔑地笑了。
    呼延信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叶开的玩笑太恶心人了,王孝仁却笑道:“老十二,想好了吗?”
    “理由,杀人需要理由?”叶开翻个白眼,似乎就是个听不懂话的混人。
    “总不能让人死的稀里糊涂吧!”
    “我先想想。”
    两人对话,直接把刘管干当成空气,要放在平时,他绝对不堪忍受。此时,小心肝却一颤一颤的,每句话都让他有死一回的惊秫,他们还是人嘛!说的话比杀了他还恐怖。
    呼延信瞥了眼浑身直颤的刘管干,挥了挥手,道:“老十二,别在这磨叽,先把他带下去。”
    “好嘞。”叶开切牙一笑收了刀子,一把掐住刘管干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刘管干拖了出去。
    呼延信无奈一笑,又有几分担忧地道:“老二,任由老十二胡闹,不太好吧?”
    王孝仁知呼延信顾忌,爽朗地笑道:“大兄放心,老六与制阃之间,非我等所能介入,老十二虽是凶悍,却也不是鲁莽之人,放心好了。”
    呼延信叹了口气,明白此事并非他能左右,边向帐外走边道:“但愿如此!”
    却说叶开拿了刘管干,一路出来,引起备身卫士的惊诧,惊动了随行的几名制司吏士,他们尚未做出反应,便被叶开传卫士一并拿下。
    “我等乃制司吏士,快放开我们。”
    “好大胆子,你们想造反。”
    回过神来的吏士,纷纷拿出上官气势,口出威胁狂言。
    “一群呱躁鸟,给我张嘴二十。”叶开扔开刘管干,自有卫士上前绑了。
    “慢、慢,我是制司押队使臣,你们不可造次。”
    “喂、喂,你等要干什么?”
    “你们这是要造反,知不知道?”
    不待制置使司一干人说话,早有卫士狞笑着,抡起了蒲扇般地巴掌,一时间劈了啪啦声音响起,制置使司吏士无一不满嘴流血。
    “饶命,还请太尉饶命。”刘管干总算意识到不妙,他的小命在这帮人眼中,连头猪也不如,急忙跪下扣头。
    “这会想到求饶了,不想死,是吗?”叶开笑咪咪地,拍了拍刘管干地脸。
    “是、是,求达人饶小人一条狗命。”能活命当然没人愿死,刘管干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那股子劲哪去了。”叶开一脸讥笑。
    刘管干哭丧着脸,不知如何说,方才他的态度的确很傲慢,来此来存有羞辱李易的想法,如今得了报应当真倒霉。
    叶开鄙夷地唾了口,一扬手高声道:“都拖下去。”
    “太尉,太尉饶命。”刘管干大惊失色,以为叶开要杀他们。
    “太尉,我上有老下有小,饶命啊。。。”
    叶开险些笑了出来,一群窝囊废,真他娘地扫兴。不过,若是硬骨头,倒让他不好办,说过说,吓归吓,他不是二愣子,李易与赵彦呐虽已水火不容,却未曾公然相互攻撼,要真杀了制司的官吏,那就不是尔虞我诈的问题了。
    赵彦呐便有充足的理由,直接拿下李易。想反抗,不坐以待毙,只有一条道路,他从未想过走那条道路。
    叶开玩味一笑,给备身队将个眼色。
    队将会意,知叶开并无杀人之意,无非是要吓唬。当即黑着脸,吼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拉下去。”说着,径直向营门走去。
    众卫士拳打脚踢,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几个哭爹叫娘的吏士,跟随队将而去,其他士卒纷纷嬉笑,说这几人软骨头。
    “真他娘地软蛋,还是宰了好。”
    “废话,这种软骨头,杀了还脏了咱们的刀。”
    “指使不会真杀他们吧?那可是制司的官吏。”
    “你懂个屁,制司给咱们小鞋还少,若非大人干练,恐怕咱们还不知漂泊到何方讨饭,老子早想宰了赵彦呐那老小子。”
    “快看,快看,尿了一地,哈哈。。。”
    “还真是,脑袋掉了就不怕了。”
    拱辰军连连出击,次次以最小的代价,取得重大战果,收获颇丰,众士卒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得到极大满足。他们对李易的崇敬,日益加深,越发觉得跟着李易没错,有胜仗可打,有酒肉吃喝,有钱粮养活家眷,不用再颠簸流离,更不用担心整天躲避凶残的蒙古军。
    最可贵的是,李易亲体力行,每次战斗,将校无不是冲在最前面,撤退时在后压阵。绝不抛弃任何一为袍泽,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不惜代价营救被围困着,再难也要把袍泽遗骨带回安葬。
    又让将士们感受到尊重,有了做人的尊严,他们深知,李易决不会抛弃他们,哪怕是战死,也要让他们入土为安,更会抚恤他们的家眷,不会让妻子流离失所。
    这样的主帅,怎能不让他们誓死效忠,赵彦呐的几次阴招,令他们极为愤恨,几乎都站到李易一边,恨不得上前宰了几个制司官吏。
    叶开微微一笑,刚转身便见呼延信、王孝仁走出来,迎上去笑道:“办妥了。”
    呼延信‘嗯’了一声,目光颇有几分赞赏,道:“不想老十二,还有几分眼色。”
    在王孝仁忍不住的笑声中,叶开嘴角猛抽,翻个白眼,道:“大兄,你嘴里能否积点德,小弟总不会如此不堪吧!”
    王孝仁拍了拍叶开肩膀,笑道:“老十二,你还别说,你这厮本就是愣头青一个。今个,算是干了件有眼力的事。”
    “二哥,你也跟着大兄损我。”叶开是相当的无奈,连白眼也懒得翻了。
    “好了,看你一脸熊样,给,拿给老六去看。”王孝仁呵呵一笑,把手札递过去。
    却说,李易离开大帐,回到自己的石屋内,仔细着看地图,竭力想着蒙军南下路线,所发生的大事和时间。
    制司刘管干一行生死,并不放在他心上,生杀完全交付叶开。此时此刻,甚至连赵彦呐,也被他直接从对手中排除,因为赵彦呐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叶开送进来的官塘,他打开稍稍一看,也就放下了,甚至没问刘管干生死。很多时间,他都是一人,独自默默地思索,希望找到历史的节点,甚至最后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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