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喊出来,效果当真立竿见影,公堂内顿时陷入寂静,李易是嘴角微翘,知县是不咸不淡,县尉就向吃了热翔,各位公人也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气氛当真压抑的要人命。
    “带回来。”班头眼珠子一转,自作主张地摆了摆手。
    两名公人把跑堂子带回,两个护院却被拖出去,直接在班房的门房钱摁倒,公人门开始准备杀威棒揍人。
    班头作为当值的衙役头子,自然在外面监督,那是换了张阴森的脸,指挥着公人把两个护院摁倒,沉声道:“知县相公有命例行公事,按照惯例一人先五十杀威棒,要是不交代实话,再等候相公差遣,好了,给我动手。”
    两个护院吓的脸色发白,五十下杀威棒谁受得了,就算他们呼叫求饶也没办法,公人早把他们绑起来了。
    其实,班头用了衙门的黑话,让行刑的公人悠着点,不要太下狠手了,这两个贼厮鸟还要作为证人,他们背后的黑手不是自己能惹的。再等候相公差遣用的恰当好处,让公人不轻不重,各方面都给我维系了,还小小威胁护院要说实话,不说实、话还要生生挨板子。
    行刑的公人熟门熟路,自然是心领神会,那板子就不紧不慢落下,恰当好处的折腾人。
    “给我细细道来。”县尉也没办法,既然有了新的口供,他只能硬着头皮问话。
    李易看着跑堂子,双目有些许讽刺的光芒,市井小人并不值得信任,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暴力恐吓。
    果然,外面传来杀威棒交相打击的皮肉声,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掺杂着公人的喊数,让跑堂子心惊肉跳。急忙把那天夜里李易要酒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遍,真的像是竹筒倒豆子,顺当的不能再顺当。
    李易认真地点了点头,跑堂子说的大体不差,却在时间上稍有出入。不过,他本身从孙家回来才要酒,对时间不能过份苛求,毕竟事情就是他干的,有些事情只能勉强掩饰,只能说能糊弄过去就算了。
    县尉待跑堂子说完,有几分迟疑地道:“说得悬乎,不可完全尽信。”说着话瞥了眼知县。
    知县并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结果,只是李易能够脱身出来,属于被冤枉的角色,那就不会连累刘斐,刘明骏的嘱托也算是完成,当下道:“却也是说辞,详细审讯就是。”
    县尉心下凌然,总算是搞明白知县心思,感情是偏向开脱李易,想想也就了然无疑,毕竟有刘斐被牵扯,又有刘家的内部竞争,没看到老大和老二出手,非得要把道士往死里整,明显是要淘汰刘斐出局。
    不过,他对刘家少主争权夺利不感兴趣,除了能讹诈点好处,最关心的还是知县的心思,进而从知县和刘明骏的关系,得到了些有意思的消息,至少推官相公不愿看到刘斐有事,自己要是一意孤行,恐怕会得罪上官。
    李易见状岂能放弃机会,稽首道:“知县相公明鉴,贫道虽说是贪杯,却并未离开汇贤楼。”
    知县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县尉却眼珠子转动,道:“既然真伪难辨,今日就暂且压后,等待查证再说。”
    李易不免有些不悦,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也越发不利,快刀斩乱麻才是王道,沉声道:“县尉相公,是否太草率了?”
    “怎么?”县尉不高兴了,他是顾忌上官不假,却没有把李易放在眼里。
    “是非曲折相当清楚,贫道理应当堂释放,绝不能再入班房牢狱。”李易毫不客气地点明。
    县尉脸色难看,按照常理来说人家说的对,你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结果都有利李易,那就不应该再扣押了。
    知县却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虽说不能确认道长是凶手,却还没有完全洗清嫌疑,所以暂时不能释放。”
    先不说李易诧异,就是县尉也有些糊涂了,知县明显为了刘斐开脱对方,为何在有利情况下,竟然有了大的转变,要知道利用跑堂子的口供,完全可以把李易开出圈子。
    外面的杀威棒总算是停止了,杀猪般地叫声变成哼哼声,班头面带煞气地走进来,拱手道:“二位相公,两个护院认了,是他们在蒙面凶徒杀了孙家父子后,才一窝蜂洗劫孙家,和那蒙面凶徒并无干系。”
    这个证词并无太大的心意,只能说明蒙面人是孤身一人,并不存在有同伙的问题。不过,却隐隐对李易不太有利,无它,只是因为要说团伙作案,通过多方查证他的嫌疑小的多,毕竟有南霁云和刘斐的干系在。
    要说孤身一人宰了孙家父子,拿出大闹翠竹楼,再加上徐慧娘的香销玉沉,李易绝对有不小的嫌疑。
    县尉到底是老滑头,立即抓住问题的关键,冷笑道:“看了孙家父子果真死于一人之手。”
    知县稍加沉默,扶须道:“看来,此案要细细斟酌才行。”
    作为在场的最高官员,有着一锤定音的威慑,县尉默默颔首,无论知县是怎样的心思,都和他的打算不谋而合。
    班头却又些愣愣的,感情自己让人打出了真像,还让道士吃了大亏,怎么就没有想到,那可是刘家三官人的人,想想就有些蛋疼的感觉。
    李易却有别样的心思,摸不清知县到底想些什么,细细斟酌包含的味道太多了,可以说他转瞬就丧失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决定他的命运,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正在此时,门子持门贴匆忙进来,轻步走到知县身边,递上名帖轻声道:“知县相公,刘家三官人的拜帖。”
    “哦。”知县接过了名帖,若有所思地道:“他来做甚?”
    “说是为妙虚道长作证来的。”
    “哦。”知县眉头微蹙,自己正权衡双方利弊,要再给各方都能接受的程度上,完美的结束这个破案子,哪里想到刘飞竟然公然来到县衙,枉费了他的心思,不免有积分不快。
    不过,他到底是老油子,面对县尉狐疑的目光,脸不改色地道:“既然作证,那就让他进来。”
    李易听到刘斐竟然来了,不仅没有半点喜色,反而眉宇深处掠过一道不悦的色彩。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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