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人是傻瓜,众护院平素更是恶奴,狐假虎威捞足好处也就罢了,哪个会真正为主卖命?哪怕有,也在刚才冲在前面战死,其他人可没这份觉悟,太不值了。
    孙中让他们当炮灰,这些老油子怎能看不出来,更兼蒙面人太强悍了,连两位最强的护院都被斩杀,家主也死于非命,他们自然不愿意白白送死。
    当然,甚至有些人暗自打算,让蒙面人去灭了孙家,他们也好趁火打劫,要知道孙家霸占西水门,又开了翠竹楼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财产可是令人垂涎,光是后院那些娇滴滴的美娇娘,就让这些护院眼光发绿,大好发财机会岂能错过。
    孙中则面如土色,泼道这招可真是太损了,直接挑起护院的贼性子,他知道这些贼厮鸟没好东西,没事时候都是好狗,孙家倒了霉绝对会趁火打劫。
    不由地停住脚步,怨毒地盯着李易,几乎是扯着嗓门喊着道:“你这泼道好毒的心肠,不就是翠竹楼的误会,至于杀人灭门吗?”
    李易很想说这就是报应,却无法公然说出口,那样等于承认他的身份,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有时候,大家揣测是你和自己承认,完全是两个概念,他决不能犯低等错误。
    他轻蔑地瞥了眼孙中,几步跃到这厮面前,不屑地笑道:“翠竹楼,可惜拿不走,我也不知你说的是哪个,也不关心是哪个,今夜却要了你孙家的财物。”话说,这句话等于否认自己是报复,而是真正为了财帛的江洋大盗。
    “笑话,你能拿得走?不要掩饰了。”孙中知道走不脱了,以对方的杀伐果断毫无幸免,索性硬气了起来,临死也要拽着李易。“掩饰?”李易显得颇为疑惑,转首扫了眼众护院,目光又重新回到孙中身上,冷冷地道:“你在拖延时间。”
    孙中冷冷地哼了声,厉声道:“你不会逃脱,灭了我孙家,官府必然全力捕拿,你插翅难飞。”
    孙家?老子跟姓孙的有仇啊!李易不免苦笑,得罪孙家才不得不逃离广都,现在又要灭江宁县西水门孙家,自己真和姓孙的犯克。他翻个白眼,心下越发地冰冷,沉声道:“可惜你看不到了。”
    说话间,那是手起刀落,就在孙中也要暴起偷袭时,却被他快了一刀,好大头颅飞起,满腔的热血飞溅,可惜李易早就轻盈地后退,没有溅到献血。众护院见蒙面人心狠手辣,不免个个心中发凉,正在惊疑不定间,却见蒙面人缓缓转身,淡淡地道:“各位,罪魁祸首已被我斩杀,想必这些年他们积攒了许多不义之财,俗话说有钱大家拿,我只要几件珍稀宝物,外加黄金三十两,其它的任由各位取用,可否?”
    其实,李易心下也忐忑不安,剩下这些护院并不算强,搏斗起来却也费事,更何况他也不愿太过杀戮,让这些人疯狂掠夺孙家,也能造成某种错觉,江洋大盗洗劫了孙家,然后护院哗变抢劫,把矛盾转嫁开来,希望这些护院不要让他失望,手上再沾染鲜血。
    若这些人不知趣,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当初,这些护院中只有个别人有心,李易说出这番话,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动了心,既然孙家父子被杀,看来蒙面人并不想赶尽杀绝,更是图谋孙家偌大财富。
    有时候,人的思维很奇妙,在偌大财富唾手可得之际,往往不回去思考别人想些什么,而是自己能得到什么。
    不得不承认,孙家在西水门强取豪夺,无论是瓦子还是勾栏都是暴利,引发不少人的窥视。想想,也就能理解了,像是刘家、马家那种豪门大户,江洋大盗根本就啃不动,孙家这种不大也不算太小的家族,正好符合人家的胃口,想想自然也就理顺了路子。
    “如何?磨磨唧唧的,难怪给人家做狗,不能自己出来做主。”李易见众人不言不语,当即厉声呵斥。
    “娘地,孙家父子不拿咱们当人,干了。”
    “听这位好汉的,抢他个娃子。”
    “好汉,我们跟你干了。”
    “我们给好汉收集宝物。”
    既然有人开了头,受到刺激的护院们纷纷叫嚷,大家被财富蒙蔽了眼睛,无形中成就李易的算计,一场疯狂的洗劫开始,孙家内眷真是鸡飞狗跳,早就年过八旬卧床不起的老太爷,也在护院的惊吓中咽了气,连小孙子也被护院砍杀,死的相当的凄惨。
    当幼儿被杀的前刻,李易明显有些许不忍,却犹豫最终没有开口阻拦,他可以放任女眷离去,却不能容忍留下男丁,那些护院自然也不会留下祸根。
    有时候,灭口就是那么残酷,跟战争没有任何区别,为了防止对方的复仇,斩尽杀绝是最好的选择,经历那么多的战斗,他的心似乎越发地冰冷。
    杀人、抢人、劫掠,孙家内外乱了套,就在护院们疯狂抢掠不可自拔时,李易带着不大的包裹,从后门悄然离去。
    他并没有直接回汇贤楼,而是到了个僻静的角落,换了套出门的衣物,把沾血的衣物烧了,包裹掩埋在地下,然后悄然从汇贤楼后院翻墙而入,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对着桌子上早就要了的酒菜猛灌了一通,很多酒都撒在了身上,一壶下肚大叫小二进来有事。
    跑堂子赶紧赔笑过来,心里嘀咕那么晚了,这位道爷又要哪门子事,也不让人歇息片刻,看一大壶酒喝干了,端地是个酒鬼。
    “再给贫道来壶酒,你这的酒太淡了,好生没趣。”李易故意搞的全身酒味,仿佛喝了整整半夜,还有余力再喝。
    “这位道长,夜深了,酒多伤身。”跑堂子赔笑不已,他也算是好心提醒,自家的酒还淡?这可是滤了好几遍的浊酒,劲道绝对十足。
    “混账,贫道吃不吃还用你问?”李易故意嚣张地道,做出醉醺醺地神态,要多像就有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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