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我知你甚深,怕是会以为你在勾引我大哥呢?”一道人影闪过,赵一凡出现在沈梦萝的身后,爱怜的握住沈梦萝受伤的手,疼惜地说道:“我有时候真不懂你,以你之能力,若要对付沈家的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为何偏生要弄得如此惨烈呢?”
    沈梦萝仍是注视着赵志离去的方向,眼眸中有着一抹凝重,彰显着主人心情的复杂。闻言,沈梦萝嘴角微微扬起,露出魔魅的笑容,“杀了他们岂非太仁慈?血债需用血来偿还,我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来!”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难慰籍我娘亲在天之灵!
    “梦萝!”赵一凡从背后慢慢的圈住沈梦萝的腰身,温柔地说道:“仇恨是把双刃的剑,既伤人,又伤己。若是凤姨仍在世,也不愿见到你永远的活在仇恨之中……”
    “爱,便爱得轰轰烈烈,义无反顾;恨,便恨得淋漓尽致,永不言悔!这便是我天魔,一凡你又岂会不知?”沈梦萝身子微微僵住,转过身来,却没有推开赵一凡,只不过是冷冷的看着。
    “你呀……”见状,赵一凡忍不住失笑,抱紧了沈梦萝的腰身,使得她贴入自己的胸口,再无任何缝隙。轻轻捏了下沈梦萝的鼻子,宠溺地说道:“我正是了解,才会爱你至深啊!你这个小魔女,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怜,让人舍不得放开!”
    沈梦萝别过脸去,不敢看向赵一凡深情款款的眼神,低声说道:“你大哥快要来了……”
    “来了便来了,”赵一凡漫不经心的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哥对你已然动情,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所抢走?我要与他公平竞争!”
    沈梦萝摇头苦笑,佯装不悦的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三心两意,如此轻易便移情别恋吗?”
    “好啦,好啦,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看到沈梦萝眼眸中的怒气,赵一凡心头一跳,慌忙讨饶。
    “噗哧!”赵一凡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沈梦萝哑然失笑,露出了妩媚的笑容,“你呀,哪里还有一些杀手肖凡的样子?若是被江湖中人看到,怕不是吓掉大牙!”
    “他们看到了又如何?我不还是我吗?”赵一凡丝毫不以为意。终于为沈梦萝清理完毕手心处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把药粉洒在了伤口上,尔后,撩起下摆,撕下一块,动作轻柔的为沈梦萝包扎好伤口。
    好容易找到自己需要的药品,赵志拿了后,便迫不及待的朝着沈梦萝所在的方向赶来。却不想竟目睹了这一幕!赵志脸色变了又变,双手紧紧握拳,药瓶在他的手中化作碎片,刺入血肉中,他似乎仍无所觉。深呼吸了一下,仍不住一拳捶在了旁边的树干上,一咬牙,转身离去。
    树干的广东惊醒了沉迷在彼此柔情中的赵一凡与沈梦萝。便见,他二人身形晃动,转眼间到了赵志刚才所立的树干旁。当看到树干上一个深入寸许的血手掌后,两人皆不禁微微呆鄂,相护望了一眼,沉默了下来。
    “我本以为自己看错,也希望是自己多心,可谁想,大哥针对你动了情,”赵一凡神色有些复杂,兄弟两人喜欢上同一个女人,或许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是悲剧,注定了有一个人必定要伤心,要被伤害。“梦萝,你太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便是你收敛了天魔的魔性,只是单纯的你,也是让人难以放手的……
    沈梦萝不禁苦笑,“我怎会料到大哥竟也对我……唉,我不会是想借用大哥来……”沈梦萝摇头叹息,“若我早知如此,刚才便不该利用大哥,或许也就不会……”
    “这如何能怪你?”赵一凡除了苦笑还能如何?换作是他,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一弱女子,除了利用世子的身份权力外,怎会有其他的办法来保全自己?“他是我大哥,我可以为他放弃任何东西。可你不是东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我知道,”沈梦萝偎依在赵一凡的怀中,低声说道。他们是同一类人,对于爱情同样执着。他们最重至亲之人,可以为至亲放弃任何原则,可唯独不会放弃的便是爱情。若是连在自己心爱的人都可以让给他人,成全了自己的大意,可却让自己最爱的人痛苦一生。这样的爱情,太过自私,也太过残忍。是对自己,对爱人的残忍,是对爱情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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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狈的从相国寺逃出,庄云芝三人走在了前往仪清王府的路上。
    “大姐,沈梦萝那贱人真的会在仪清王府吗?”苏惠娇有些怀疑,她既然逃离,为何又要自投罗网?可刚才她们所收到孩子们的传信,却分明说道沈梦萝目前的确是在仪清王府内,而且还做了王府内的丫鬟。唯一庆幸的是,目前还无一人知道沈梦萝的身份,还不知她正是世子逃婚的侧妃。
    “应该是吧,晨儿他们在仪清王府,断不会看错!”庄云芝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她在仪清王府,也省得我们再去找寻了。”
    “是,这一次,定不会让那小贱人活着!”王宝宝眼眸中充满着恨意,文凤儿剥夺了老爷所有的爱,她的女儿又夺去了老爷所有的关心,王宝宝恨不得立时杀了她!
    她们三人有说有笑的朝着仪清王府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从一侧刺出一把长剑,距离她们三人的咽喉仅仅只有半分!
    “什么人?”庄云芝三人心头猛然一跳,若是她们再前进半分,怕是早已丧命于剑下了,让她们怎能不胆战心惊?
    无极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冷冷的说道:“你们回去吧!有我在,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小妹,哪怕是你们也不能!”
    “震羽?”看到眼前之人,庄云芝惊喜万分,竟忘记了威胁着自己的长剑,抓住无极的双手,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你们?我的孩儿?”
    虽不愿承认,,但事实终归是事实,无极无奈的点点头,神色有些僵硬。
    “真的是你?震羽,太好了,太好了,”庄云芝喜极而泣,自从十多年前,她这个孩子突然离家出走后,她是日也思,夜也想,就盼着有一天能够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让她如何能不开心?如何能不激动?“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你可知为娘有多想你?你可知为娘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为何?为何十年前你要不告而别?从此杳无音讯。为何这十年来你不肯回家?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行踪?……”
    “不需你多事!”无极的声音愈发的阴冷,手腕轻抖,手中长剑又贴近庄云芝的咽喉,“我再说一次,回去!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大姐,你瞧瞧,二少爷这是什么语气?”王宝宝生怕气氛不够紧张似的,火上浇油。
    庄云芝脸色铁青,指着无极,气得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震羽,你太放肆了,大姐可是你亲娘啊!”苏惠娇柔声说道。
    “就因为她是我娘,所以,你们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否则的话,你们早已是死人!”无极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冰冷的仿佛是冬日里的冰雪,不像是活人。
    “你……你这个逆子!”庄云芝气得浑身发抖,她日思夜想了十年的孩子,一见面竟然要对她喊打喊杀,让她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心碎?“我还就不信了,你真敢犯下弑母的罪行!”
    “你应该相信的!”无极长剑轻转,庄云芝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说明了自己并非是在说笑,而是认真的。“肖凡邪魅,血杀绝情,无极冷酷,追命冷血,你们应该听说过这四句话!我不仅仅是刘震羽,还是杀手无极,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听闻无极的话,苏惠娇、王宝宝顿时住了口,她们虽早已不涉身江湖,可江湖中的事情也难逃她们的耳目:杀手无极!四大杀手之一。她们当然听说过了,杀人无数,一旦出手,非死即伤!
    “畜生!”庄云芝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敢真的对她动手,怒极反手扇给了无极一个耳光,“你……”
    无极没有闪躲,生生承受了这一记耳光,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却似乎毫无所觉,脸色未曾有任何变换。“无论是谁,只要有半分对小妹不利之心,都必须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你还要护着那个小贱人?”庄云芝大声质问,被自己儿子所伤害,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让她展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不许你再对小妹无礼……”
    “贱人,贱人,贱人,她就是个贱人,**生的只能是**……”庄云芝气得失去了冷静,发疯了一般大声呼喊着。她不信,不信自己的儿子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杀她,不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不相信……
    “我命令你把刚才的话吞回去!”无极的脸色愈发的阴冷,愈发的冰寒,丈许之内,几乎都可把能冻僵。“若是现在马上回府,从此不再踏出沈家半步,我饶你们不死!”或许,唯有如此,方才能救得你们活命啊!
    “休想……”若是一辈子困在沈家,与坐牢何异?
    “唉……”一声淡淡的、幽幽的叹息声凭空出现在空荡荡的小巷中,那叹息中充满着森然的冷意,让人顿觉得寒冰入骨,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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