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要自己动手?”云有心问,“卫骁可是你的亲兄长。”
    “亲兄长?呵!”卫风冷笑一声,“他可从未将我当成过亲人,我可没见过谁个兄长成日就想着将自己弟弟往死里整的,小心心,你大哥对你可不是这样吧?”
    卫风也用脚踢了踢云有心。
    云有心笑了,“我大哥对我很好。”
    “那不就成咯?”卫风又笑,“要不是因为小舟舟,根本就不用我动手,那个小馍馍早就将卫骁捏碎了,然后现在呢,轮到我想把他给捏碎了,他伤我不算,竟然还想伤你们三个,既然如此,那我还要忍什么?”
    “你们可都是我的好兄弟,谁人都伤不得,谁要是敢伤你们,老子跟他,嗝——跟他没完!来,干一口。”卫风抢过叶柏舟正喝着的酒坛,昂头大口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云有心,“剩下的留给小馍馍自己来喝完。”
    “必须的。”云有心笑着点了点头。
    只听卫风又道:“哎,不对啊,我可是在问小舟舟和小十六的事情呢,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都怪小心心你打岔了我,自己罚一坛子去!”
    “一坛子……在哪呢,你给我找找。”
    “我不给你找,你自己找。”
    云有心站起身要去找酒,可他还没站稳,便头重脚轻地跌坐在地,便也不站了,反是摸到卫风的腿,将自己的脑袋枕了上去,一边念叨道:“阿风你可别踹我脑袋啊,踹开了花就少一个人和你喝酒了。”
    卫风没有理会云有心,只是用手肘杵杵闷声喝酒的叶柏舟,“小舟舟,你到底说不说话,卫骁现在有等于无,你和小十六该好就好了,小十六已经十七了,早就可以嫁人了,你也已经二十二,也早该娶妻了,郎有情妹有意的,该怎样就怎样,别以为你和小十六心里的那点情思什么的你们不说我就不懂,我可都一直看在眼里,没说而已,说了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如今没了卫骁,那可就不一样了,小馍馍这个小媳妇儿,可真是好极了!”
    “再说了,咱四个人里边,小舟舟你可是老大,小馍馍那只死兔子最小,别等到小馍馍的小兔子都出来了,你还没把小十六抱来给我们当大嫂啊,虽然我很不情愿就这么矮了小十六一截,但为了兄弟的终身幸福,我也就忍了。”卫风说着,伸手推了推枕在他腿上的云有心的肩,“你说是不是啊,小心心,咱要不要大嫂?”
    “必须要。”云有心想也不想便道,“呵呵,还有阿风你的这个二嫂,也必须要。”
    “去去去,没有二嫂。”卫风很嫌弃说胡话的云有心,云有心这会儿虽是在笑着,脑子却已经不清醒了。
    他倒是想要大嫂和二嫂,但是——
    “阿风,二嫂她——”云有心想到了什么,正要与卫风说,就在这时,沉默的叶柏舟出声了,打断了云有心的话。
    只听叶柏舟声音沉沉道:“她嫁人了。”
    “嗯?”卫风眨眨眼,没听清叶柏舟说什么,便问道,“小舟舟你说什么?”
    “我说,她嫁人了。”叶柏舟沉声重复道。
    “她?嫁人?”卫风拧起了眉心,“谁嫁人了啊?”
    “公主。”云有心又替叶柏舟回答了卫风的问题,“宁心公主,嫁人了。”
    “不可能。”卫风想也不想便否认了云有心的话,“小十六心里装的就只有小舟舟,小舟舟还在这儿跟你我喝酒呢,小十六嫁什么人,嫁给谁,小心心你边去,别在我和小舟舟交心的时候来添乱。”
    卫风压根就不相信云有心与叶柏舟说的话。
    “我的话阿风你都不信,那你还信谁?”云有心醉意浓浓,连声音都变得轻了。
    可却是云有心这句小声的话,让卫风紧紧拧起了眉。
    显然,他相信了云有心的话,却又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接受。
    只见他死死盯着叶柏舟,问道:“小十六嫁给谁了?”
    “西戎,恒右皇子。”叶柏舟没有看卫风,他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酒坛,声音低低沉沉。
    “什么时候的事情?”卫风又问。
    “昨晨,已经同恒右皇子离开京城,上路了。”叶柏舟将酒坛举起,昂头,朝自己喉间猛灌了几口辛辣的酒,才又道,“听闻恒右皇子人不错。”
    “小十六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
    “那你有没有去找过她?”
    叶柏舟不做声,只继续喝酒。
    “说话!”卫风抢过叶柏舟手里的酒坛,甩到了一旁,酒坛撞到地上的空酒坛,碎了满地。
    叶柏舟才低沉道:“没有。”
    卫风眉心拧得更紧,“你为何没有去找小十六?”
    “都说恒右皇子人很好,会好好待她的。”叶柏舟缓缓道。
    就在这时,卫风突然揪住叶柏舟的衣襟,用力往上提着,迫使叶柏舟不得不抬眸看他,只听卫风冷冷道:“你是在骗小十六还是在骗你自己?你为何没有去找她?你为何没有去把她追回来?只要你去,哪怕你要带她去的地方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跟你走,你为何没有去?你为何没有去!?”
    “你明明知道小十六钟情的是你在乎的是你,你明明知道她此生唯一想要同白首的人只有你,你居然说别的男人会好好待她的,你什么意思!?”卫风愈说愈激动,激动得将叶柏舟的衣襟揪扯得更用力,用力的将他整个人都上提了起来。
    “阿风你总是这么聪明,什么你都看得明白,我心里想什么,你还不知道么?”叶柏舟没有反抗,任卫风提着他的衣襟,任卫风对他大喊大叫,“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再清楚不过不是么?”
    “这不过都是你自己的借口!”卫风眉心拧得好似乱麻,心中满是怒火,将叶柏舟的衣襟提得更高,愈吼愈大声,“小十六从来就没嫌弃过你!她要是嫌弃你,就不会总是念着你想着你!她要是嫌弃你,就不会总是想着如何才能帮到你!她要是嫌弃你,就不会将你送给她的那个破烂手镯当成宝贝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护着!她要是嫌弃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卫骁那个混账!她根本就不在乎你有怎样的过往!”
    “可是我在乎!”一直低声说话的叶柏舟此时也失控了,只见他瞳眸变得有些红,微睁着,死死盯着卫风,也朝他大吼道,“我知道她不嫌弃我,可是我嫌弃我自己!我太脏,可她就像是最美的槐花,我配不上她,我配不上她!我就连正眼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就算没有了卫骁,我身上的肮脏也洗不掉!我没有办法面对她,我没有勇气面对她!我不想她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受天下人耻笑!你懂么!你懂么!?”
    叶柏舟说到最后,失控得竟也揪住了卫风衣襟,将他用力提起。
    “叶柏舟……”神色阴沉的卫风双手紧握成拳,抓捏得手背上青筋暴突,而后失控地将暴怒的一拳狠狠地朝叶柏舟脸上揍去,打得叶柏舟白净的脸立刻变得紫红,甚至吐出了一口腥红的血。
    只听他怒吼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连面对自己过往的勇气都没有,那你将来的几十年你又该怎么活!?难道你要将你一直埋在过去的阴影里过以后的日子吗!?”
    “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谁配不上谁!只有你愿不愿意!你所谓的没有勇气面对小十六,你所谓的自己配不上她,全都是你自己想的!全都是因为你自己走不出你的过往!”
    卫风的话音才落,他的脸颊上也遭来了叶柏舟极尽全力的一拳,揍得他眼睛发花,嘴角破裂,脸颊高肿。
    “你让我怎么走得出来!?”叶柏舟失控得浑身轻颤,大吼的声音也带着隐隐的颤抖,“六年,整整六年,我有着人的模样,过着的却是非人的日子!若不是为了周北,若不是为了我的母妃,我根本就不想活!我是在苟且偷生般地活着!过去就是事实,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肮脏的事实,你让我怎么走出来!?哪怕世上有一种药能让我忘掉所有痛苦不堪的过往,也洗不掉我身上的肮脏!这样的我,只能是天下人的笑柄!难道你要让她和一个笑柄生活在一起吗!?”
    “我知道她痛苦,可我能怎么办!?我不舍得她嫁给别人,可我又能怎么办!?可这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选择!身份尊贵的皇子,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她既然选择远嫁他方,就证明她放下了我放下了过往,不相见,才是最好的!阿风你懂么!?”
    “放屁!”卫风将叶柏舟用力推开,“这不过都是你们自欺欺人,这不过都是你们在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放下!?呵!你一个大男人都放不下,小十六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自欺欺人,呵……”叶柏舟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自嘲地笑了,“若是不自欺欺人,我又能如何,我还能如何,我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她,曾经没有,而今没有,将来也没有。”
    “叶柏舟你真是孬!”卫风酒高气大,吼得天崩地裂,“你不去追小十六是吧,你不去我去!我要问问她为什么不嫁给你而去嫁给那什么狗屁皇子!”
    卫风说完,蹭地站起身就要走。
    “阿风你回来!”叶柏舟也激动得站起身,抓住了卫风的手臂。
    然,他们才走出一步,便双双趴倒在地,不省人事。
    云有心此时已无力管大喊大叫的卫风与叶柏舟,只是抱着一个空酒坛当枕头睡,忽然想起了什么,呢喃道:“阿风,忘了告诉你了,你娶回家用小猪和其拜堂的那个小王妃,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黄毛丫头。”
    但,此时的卫风,压根就听不到。
    莫凛不知从哪儿走来,看着醉倒在地的三个年轻人,对身后的初一及一旁的卫子衿道:“抬回屋去,莫让他们着凉了,顺便打些温水帮他擦擦脸与手脚,再准备些醒酒汤,待他们醒来时当是需要。”
    “是。”
    只听莫凛轻叹一口气,“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题外话------
    早上闹钟爬起来码二更,下午要出门,没法码字,觉得晚上二更有些对不起姑娘们,所以还是先码字了,看我多敬业!哦呵呵呵~
    ☆、168、昨夜萤儿不是舒服的么?【一更】
    沈流萤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梦里那个呆萌傻面瘫就是一只霸道的兔子一样,一直在她身上蹭,令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总想要呻吟出声,一种难耐酥麻微疼却又美妙的感觉在她身体里蔓延,让她忍不住回应他,与他共赴巫山。
    沈流萤是被热醒的,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煨在火炉里似的,暖过了头,暖成了热,是以她动动身子,睁开了眼。
    就在她睁开眼时,她看见的不是床帐,不是漏着日光的窗户,也不是她喜欢将脸埋在其中的枕头,而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似柳般柔同时又似剑般凛冽的眉,鼻梁高挺,小嘴薄唇,三分性感七分英气,眼睑紧闭,密密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正睡着。
    是长情的脸。
    在看到就在自己枕边近在咫尺的长情的脸时,沈流萤登时怔住,愣了少顷后才想起来她和长情昨儿已经拜了堂成了婚结为了夫妻,并且,已经洞房。
    一想到洞房,沈流萤才发现被褥下的她与长情,身上皆**裸的一丝不挂!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她的手则是轻贴在他胸膛上,她的身子,亦是靠在他怀里!肌肤亲密相贴,是以才煨出了能将她热醒的温度!
    这就是说……她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荒唐的春梦!而是她的的确确就和她的呆相公狠狠地滚了床单!而且……还不只滚了一次!更不知滚了多久!
    她甚至连自己如何睡去的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这个呆货身材完美到了极点,并且,精神,有力。
    沈流萤愈想愈觉面红耳赤,真是太……太羞人了!
    就在沈流萤面红耳赤地怔怔盯着长情的睡颜看时,只见长情眼睑动了动,而后睁开了眼,见着沈流萤正盯着他看,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而后将她朝自己怀里搂紧一分,同时用脸颊轻轻蹭蹭她的脸颊,道:“萤儿醒了。”
    沈流萤的身子因此更贴近长情的身子一分,她能感觉正碰着她身子的奇怪东西似乎变了,脸更红了一分。
    长情则是不解的问道:“萤儿的脸很红,萤儿可是觉得热?”
    “都怪你!”沈流萤看着长情呆萌的脸,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然她不动还好,这一动,她便觉得自己双腿间传来一股疼痛感,让她不由拧起了眉。
    感觉都不能好好走路了,这就是昨晚滚床单滚得太猛了的后果?
    因为疼,沈流萤不由又踢了长情一脚,又怨他一次道:“都怪你!你骗我!”
    这一大早才睁开眼就被骂,长情一头雾水,完全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是以讷讷地问:“我可是惹萤儿生气了?”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啊。
    “对!就是你!你骗我,你惹我生气了!”要不是这货说话不算话,她现在就不用忍受这种怪异的疼痛了!
    “我做错了何事?”长情还是不懂。
    “你的兄弟,你的命根!就是他的错!”沈流萤恼。
    “昨夜萤儿不是舒服的么?”长情不理解,若是不舒服的话,萤儿昨夜当就不会发出那般的呻吟声了。
    “你这个流氓呆货!”长情傻傻的话让沈流萤脸红得冒烟,恼得不得了,被褥下用脚猛踢他,然她动得愈厉害,她就觉下身疼得更厉害,不由又窝进了长情怀里,闷哼声道,“算了,还是抱抱吧,这也不能全怪你。”
    “……”长情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绕不过弯儿来了,“萤儿不生我的气了?”
    “生你的气能有什么用?能让我不疼了?”沈流萤哼哼声,同时用手朝长情结实的胸膛摸了摸,再摸摸,看在这么完美的身材的份上,疼就疼了吧,反正早疼晚疼都是要疼的。
    还有,嘿嘿嘿,这呆货的胸膛,真的很好摸啊,这身材,真是完美得让人垂涎欲滴。
    嘿嘿嘿,这么好摸的胸膛,以后就是她的了,光明正大!
    “萤儿等等我,我去给萤儿拿药来擦擦。”长情说着便坐起身,**着身子就这么要下床去,沈流萤赶紧拉住他,“呆货你回来!”
    长情眨眨眼,“萤儿不舍得我走?”
    “当然不是!”沈流萤真想拿一块豆腐来撞。
    “那萤儿为何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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